第115章
“周不疑的事得另尋旁的法子……那位林大人不靠譜?!?/br> “這……”無燼睜大了眼,表情相當懊惱:“禮我們可是已經(jīng)送出去了,那可是兩根拇指那么粗的大山參?。 ?/br> 無燼被段嘉詡熏陶了幾年,對銀錢一事得了幾分真?zhèn)?,現(xiàn)在明白著有付出沒回報,無燼自是懊惱地直捶心口。 “阿詡,既那位林大人不肯幫忙,要不我們?nèi)⒛莾筛笊絽⒛没貋戆桑俊?/br> 無燼這提議一出,段嘉詡當即搖頭。 “無燼啊,有些時候丟點銀子,總比丟了性命好。” 林祁這條路是行不通,他也不敢走了,周府一門獲罪是板上釘釘?shù)氖?,現(xiàn)下要幫周不疑只能…… 一張熟悉的面容在腦海慢慢浮現(xiàn)。 想起記憶中那人,段嘉詡不禁彎起了唇。 “無燼,幫我送封信?!倍渭卧倧澝迹骸叭ビ狼?。” 第99章 以身殉道 無燼將信件送出去第八日,兩匹駿馬一前一后,自永清披星戴月而歸,闖入稷下學宮丁班屋院。 披風劃破空氣獵獵作響,一個十六歲少年與一個十七歲少年自馬背上翻身而下。 這兩人正是少年戰(zhàn)神將軍朱謹同他的軍師許知意。 朱謹朝段嘉詡大步而來。 “累死老子了!跑死三匹馬,終于在三日內(nèi)趕了回來?!?/br> 朱謹手臂一伸,圈住段嘉詡。 “小嘉詡,有沒有想哥?” 上次見面朱謹同段嘉詡差不多高,分別四年朱謹已比段嘉詡高出足足一個腦袋, 眼前少年挺拔壯碩,段嘉詡得微仰起頭才能將對方面容看個真切。 “四年不見,朱謹哥哥這嬉皮笑臉的毛躁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br> 段嘉詡彎眉,笑意盈滿那雙漂亮的眼。 “朱謹哥哥能從戰(zhàn)場上茍活下來,少不了知意學長的幫襯吧。” 段嘉詡將目光落在許知意身上,一旁許知意勾唇上前。 “嘉詡?!?/br> 跟朱謹那黝黑壯碩的巨大外形變化不同,許知意看著仍是當年那副白凈模樣。 朱謹?shù)臍赓|(zhì)一如從前,許知意周身氣質(zhì)卻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從前的許知意是個簡單良善的熱情小少年,現(xiàn)在的許知意卻多了許多沉穩(wěn)內(nèi)斂,及那讓人再難看透的深邃。 許知意伸手撥開朱謹圈住段嘉詡的手:“別一回來就對嘉詡動手動腳的。” 手臂突然被撥開,朱謹眉毛一橫正要發(fā)作,許知意卻將臉側回了段嘉詡的方向。 “嘉詡,你讓無燼送來的信件我已看過,京中現(xiàn)下情況如何?” “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了將軍府,朝中言官已聯(lián)名上書三日,要陛下就此事作出裁決。” “嘉詡可知此次聯(lián)名上書的主導者是誰?” 面對詢問,段嘉詡默了一下,垂下了眼。 “一位翰林院學士。” “可是當年那位三連奪魁的林翰林?”許知意皺眉:“據(jù)聞他現(xiàn)在是陛下的心腹寵臣,極得陛下信任?!?/br> “是。” 這些年許知意雖同朱謹在永清戍守邊境,但朝中派系斗爭他卻是知曉。 綜合段嘉詡給出的信息,許知意很快對目前局勢有了判斷。 “那位林翰林這是要趁肅清朝堂之機鏟除異己啊?!?/br> 不僅是許知意,大多數(shù)人同他一樣,都認為林祁是借此次滄州事件鏟除異己。 段嘉詡知道事實并非如此,但他卻知而不能言。 身世一事是林祁最大的把柄,他不能讓林祁的把柄公之于眾。 周將軍當年滅林氏一族,林祁現(xiàn)下滅周府滿門,這合情合理,誰都怨不得誰。 周家滿府的性命他并不在意,周不疑他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什么都不做。 “處置周將軍的折子,現(xiàn)在仍被陛下壓在書房,此事陛下必須要給朝臣一個交代,無論陛下最后決定如何處置周家,我們都得在陛下作出裁決前將不疑學長從獄中換出來?!?/br> 段嘉詡話落,他言語中的關鍵詞許知意已快速捕捉。 “換出來?”許知意抿唇:“此舉涉及朝中多個部門運作,要一一打點妥當非財力可行。此事若只需要銀錢,我可以去找我父親,但若是需要朝中勢力……” “這些年我雖有意在京中經(jīng)營,但我的勢力在商不在朝。隴西的勢力四年前已瓦解八、九,剩下的亦不會為我所用,現(xiàn)在只能靠朱謹哥哥南越那頭的勢力。” 聽段嘉詡提到自己名字,朱謹當即用力拍他肩膀。 “沒問題,小嘉詡你要用就盡管用,哥的就是你的。周不疑不僅是你和知意的兄弟,他也是我朱謹?shù)男值堋!?/br> 見朱謹同段嘉詡動作親昵,許知意眉頭一皺,再次撥開朱謹搭在段嘉詡身上的手。 “此事還需速戰(zhàn)速決,省得夜長夢多。” 許知意將話題撥回正題上,段嘉詡點頭表示同意。 “既如此,我們現(xiàn)在就商量布局,兩日后行動?!?/br> 關押周府滿門的牢獄段嘉詡一直有花錢打點,他知道周將軍跟周不疑分別被關在不同的單人牢獄中,其他周府家眷、奴仆被關押在不同的大間。 打聽消息一事由段嘉詡負責。 朱謹聯(lián)絡南越在朝中勢力,拖延陛下對周府的處置及將人手滲入牢獄獄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