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的理由很充分，方珩沒理由拒絕。

    雖然她不希望小孩兒這么累，背負這么多壓力，她無所?謂她聰明魯鈍，只要快樂就夠了。

    但?方珩清楚的感覺到，小孩兒對她這幅態(tài)度的抗拒。

    “你自己?預(yù)習(xí)的？”

    “于菁之前?有去幫我補習(xí)?！庇酄a說，想想又補充：“我有付她工資?！?/br>
    真相大白，于菁拿著小區(qū)門禁卡熟稔開門，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會這些?？”方珩微微訝異。

    “嗯，我之前?看她寫高中的練習(xí)冊，她說有時候無聊，就會翻翻高中課本。”

    “那很厲害?！狈界裼芍缘馁澚司洌D了頓：

    “于菁是吧……她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余燼這一刻沒有魯鈍，沒有錯過那萬分之一瞬，她突然增了分貝：

    “方珩！”

    女人抬起頭，卻被余燼撞了下唇。

    那是個來勢洶洶的吻，一觸即分。

    然后她擰著眉看她，目光小老虎似的帶著稚嫩的王威，表情有點兒兇，可聲音卻軟：

    “方珩！你不能……你不能這樣?！?/br>
    “……”

    小孩兒什么時候竟然這么敏銳了……

    “我有你了，方珩，我有你了！我已經(jīng)?有你了！我有你了！”

    她重復(fù)這一句好多遍，像是在山頂插滿旗幟，直白率真的搖旗吶喊，宣誓主權(quán)。

    “……”

    哪怕詞性錯誤，哪怕有語病，方珩也覺得，她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小孩兒的舉止征服。

    半晌，方珩輕輕“嗯”了一聲。

    余燼心里?小小的歡呼了下，她沒能壓住嘴角的笑：“你現(xiàn)在是我……我那什么了……”

    “嗯?！?/br>
    “方珩，徐阿姨她喜歡你嗎？”

    “咳……咳咳……”方珩被小孩兒這個“猝不及防”嗆住，難以?置信的抬眼看余燼。

    余燼也看著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于是方珩只好正色答她：

    “不，我們是朋友。”她想到徐安秋剛剛的舉動，又解釋：“她只是……不完全了解情況，有點擔心。她說話有時候比較直，你不用?怕。”

    余燼搖搖頭：“可是她親你?！?/br>
    方珩：“！？”

    即便沒說話，余燼也從她臉上讀出了“你在說什么鬼話”的信息。

    “以?前?，我看到了。”

    “什么時候？”

    “在少管所?的時候，就在醫(yī)務(wù)室里?面??！?/br>
    “……”方珩咬牙：“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看題?！?/br>
    余燼捂住書頁：“可是我看到了?！?/br>
    “……”這該怎么說呢？說以?前?我不喜歡女人？以?前?因?為精神筆直，所?以?被同性親一下臉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方珩犯了難，只好問：“她親哪兒了？”

    “這里?，這里??！庇酄a比比畫畫，點了點她臉頰。

    方珩嘆口氣，傾過去，捧起小孩兒的臉，在她筆劃過的位置處親了親。想到那一句別?扭又委屈的“我看到了”，方珩低頭，又吻了吻她的眼皮。

    “我錯了，好么？”

    方珩微微抬起頭，無奈，又親了下小孩兒那已經(jīng)?因?為笑快要僵掉的唇角。

    第146章 決定

    新年在爆竹和歡笑聲里很快過去, 節(jié)日的氛圍也過去，像是海潮迭起間翻騰起的白色泡沫。

    新學(xué)期，余燼如愿以償?shù)娜チ顺獾陌嗉墶?/br>
    而方珩沒有回外省。

    “真不回去了？”

    “嗯……”

    “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方珩？”

    方珩看著小孩兒強壓住開心?，故作嚴肅的“替她考慮”, 有點想笑：

    “哦, 原來是不想我?回來。”她逗她。

    “沒?有沒?有沒?有！”余燼急忙辯白, 激動?之下說的太快, 仿佛叫了三聲的“咩”。

    方珩沒?忍住, 笑了笑：“在哪兒都一樣?！?/br>
    “我?知道我?知道，”余燼在后面摟著方珩的腰，手里玩著她的衣服扣子：“你是老板～”

    她這?次是真的知道了, 并在過年的那幾天，對?此有了相當深刻的認識。

    比如方珩母親身上, 一件感覺和她夏季校服也差不多的白色家?居服, 純色的，且沒?有任何圖案, 竟然要價大幾千塊。而曾經(jīng)，在方珩公司和她起過沖突的某人, 回去的當天就被方珩父親授意人事，直接卷鋪蓋走?人。

    這?么一想, 她可真是眼光卓絕, 喜歡上的是個了不得的人……

    “嗯, 也不是老板……”方珩一本?正經(jīng)解釋：“那個項目, 換個人跟會?好些……”

    她繼續(xù)跟下去的話，會?被那人繼續(xù)針對?的。其實年前的不順利,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同行?的惡意打壓。

    突然，前襟的扣子被猛地揪了一下, 小孩兒在她后面嘟囔：

    “哦，原來是阿姨不行?……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從此君王不早朝呢……”

    方珩被這?個說法逗笑了，“那你還?要胖一點兒才能像貴妃那樣傾國傾城。”

    嘴里這?么說著，可心?里卻是另一個答案：傻子，當然是因為你。

    于菁再過來的時候，再不敢和余燼“放肆”了，她簡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口一個“請”、“您”、“好的”，搶著幫方珩倒水、削水果。說話聲音都淑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