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學講師到首席院士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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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結論包括熔煉次數(shù)、時間,還有冷卻速度,其他地方,通過跟精細的對比計算,也做了一些小的調整……” “首先就是整個的工序,只有一個改進的地方,就是熔煉次數(shù),通過分析,我發(fā)現(xiàn)需要增加一次熔煉,可以在設備中……” 他仔細說了起來。 在不斷解釋的過程中,他干脆走到了最前面,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著做講解。 王浩只是說分析結論,談到工序就直接說怎么樣去改進,怎么樣去做,就完全沒有理解上的難點。 有個專家忽然皺眉開口道,“你說要增加一次熔點次數(shù),不就等于否定了之前的工序嗎?能制造出1560兆帕鈦合金的工序,已經(jīng)非常完善了,為什么要突然要做這么大的改動?” 王浩看過去發(fā)現(xiàn)似乎沒有見過,開口問道,“你是……?” “丁宗權,丁工?!迸磔x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丁宗權是鋼鐵公司的技術專家,帶隊研發(fā)攻關許多鋼材項目,在國內特種鋼材研發(fā)制造領域,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丁工,你好。”王浩點頭解釋道,“如果你是問為什么做改動,我只能說,這是我對于數(shù)據(jù)分析后得出的結論?!?/br> “這是我的工作結論,我必須要說出來。至于實驗是否采納,就和我的工作沒有關系了?!?/br> 王浩的回答無法說服丁宗權。 丁宗權覺得對工序改動太大,還是想知道建議改動的原因。 王浩沒有再解釋,而是繼續(xù)講解起來,他說到一個步驟,熔煉時間要增加一分鐘。 丁宗權皺眉問道,“一分鐘能有什么用?我仔細看了工序過程,總計要二十分鐘左右吧?二十分鐘,增加一分鐘,有什么意義?” 王浩頓時皺起了眉,語氣很嚴厲的開口道,“丁教授,我尊重你,但也請你尊重我。我現(xiàn)在正在做報告?!?/br> “如果你有什么問題,能不能等到我的報告結束再說?” 這一句話懟的丁宗權憋紅了臉,好半天才只能顫顫坐下。 其他幾個專家也都不說話了。 他們覺得丁宗權確實有些過分,即便是有問題可以等待一會兒再問,但是,被小輩兒這么懟上一句,還是感覺很丟臉的,同時又感到有些慶幸。 丁宗權算是幫忙趟了雷,剛才他們也有的想發(fā)問的。 在懟了丁宗權一句以后,接下來的講解頓時順暢了很多,花費了二十分鐘左右全部講完。 他講解的內容是工序該做什么樣的調整,就像是一個項目負責人,開會指揮大家該怎么做,不用說明原理只說結果,自然就會非常的簡單。 等王浩全部都說完以后,丁宗權終于憋不住了,他馬上開口問道,“王浩教授,你剛才說了這么多,原理呢?為什么要做這些調整?” 王浩有點兒不理解的看過去,“還要說明原理嗎?” “剛才會議最開始的時候,彭教授不是說準備實驗嗎?如果你想先弄懂原理,當然可以……” 他說著轉頭看向彭輝,問道,“彭教授,可以把實驗推遲到下周嗎?” “——?” 丁宗權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其他明白過來的人,則都捂住嘴偷笑起來。 曹東明就是笑的最歡暢的一個,甚至憋不住還發(fā)出了聲音,他可是知道原理到底有多復雜,自然明白王浩是什么意思。 但是,說把實驗延遲到下周,確實是有點羞辱人了。 丁宗權有些不明所以,看向發(fā)出笑聲的曹東明,曹東明用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解釋一句,“王浩教授做的那個分析,我仔細研究過,沒有個兩、三天別想弄懂。” 丁宗權這才明白過來,他知道曹東明的水平,倒是不懷疑他說的內容,但還是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即便花費兩、三天才能弄懂,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 彭輝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箭弩拔張,他對丁宗權也很不滿,還是開口說了一句,“丁工,你看看是不是在實驗以后再說?” 丁宗權還是感覺下不來臺,他點了一下頭,繼續(xù)說道,“王浩教授,你還是要解釋一下,最開始增加一次熔煉的問題,這不是一個小問題?!?/br> “進行一次實驗,可是要花費幾十萬經(jīng)費的,這都是國家的錢,我們不能平白的消耗掉,不能因為你想試試就給國家?guī)頁p失吧?” 這頂帽子扣下來,讓人感覺暈暈的。 王浩干脆攤開手,直接回到座位上,打開了背包拿出一份幾十頁打印好的報告,隨后道,“我不是材料學的專家,不太懂合金制造,我只是受彭輝教授邀請,來幫忙做實驗數(shù)據(jù)分析?!?/br> “剛才我說的,都是我通過對于數(shù)據(jù)分析得出的結論,丁教授,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非要弄明白為什么要增加熔煉次數(shù),為什么我要對其他工序做這樣的修改,當然可以?!?/br> 他把打印好的報告遞到丁宗權面前,“你可以自己看一看?!?/br> “直白來說,你是材料學專家,不是數(shù)學專家,我認為,以你的水平想要理解其中的原理,保守估計,也要花費一個星期時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研究?!?/br> “至于是否還要進行實驗,什么時候進行實驗?!?/br> 王浩轉頭看向彭輝問道,“彭教授,科學基金的材料部評審組,還有權利插手到項目中嗎?” 這時候,評審組的帶頭人勵繼平知道必須開口了,他知道不能總在旁邊看著,趕緊嚴肅的說了一句,“我們只是評審組,不會插入項目,只做最后的評估和驗收?!?/br> “丁教授,我們只是評審,就不要打擾會議進行了?!?/br> 丁宗權低頭掃了幾眼手里的報告,發(fā)現(xiàn)確實有很多復雜的東西,但又感到十分丟臉。 有了勵繼平的‘尷尬臺階’,他也只能黑著臉坐下來。 專家評審組可不是鐵板一塊,他們都是各個項目的帶頭人,國內材料領域的頂級專家,相互之間不能說有矛盾,但也不那么親近,就只是臨時組成了評審組而已。 丁宗權一個人丟臉,被個小年輕怒懟也就罷了,但要牽扯到專家評審組就不行了。 如果傳出去材料科學部的專家評審組,阻撓金屬實驗室對于鈦合金的研發(fā)。 這怎么說? 到時候,他們這些沒說話、沒參與其中的人,也肯定會受到名譽上的影響。 …… 會議結束。 彭輝馬上交代了一系列實驗準備工作,其他各部分負責人也都去向下面人交代工作。 實驗室忙碌起來。 王浩走出了會議室,就去了數(shù)據(jù)分析辦公室,那里相對安靜一下,也適合休息閑待一會兒。 萬益明跟了過來,有點擔心的提醒道,“王浩教授,剛才那個丁宗權,鋼鐵公司的首席技術專家,據(jù)說馬上就能選上院士,這種人物……” 王浩打斷問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研究的嗎?” 萬益明微張著嘴有些不明白。 王浩好笑的說道,“我是西海大學理學院的數(shù)學教授,我的領域是數(shù)學。我申請的科學基金項目,歸數(shù)學與應用數(shù)學部負責,我的研究論文是發(fā)表在數(shù)學期刊上?!?/br> “即便等以后,我有資格參加院士增選,有投票權的也是數(shù)學物理學部的院士。” “他,一個材料教授,就算以后成了院士,跟我有什么關系?” “哪怕是同領域的專家,得罪也就得罪了,再專家、再有影響力,難道還能一手遮天、指鹿為馬,否定我的成果嗎?” “萬教授,我說句難聽的話……” “倚老賣老,他再厲害,我怕他個鳥?。 ?/br>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們這個項目,真是大發(fā)了啊! 王浩對剛才的實驗會議中被丁宗權質疑感到很不舒服,他仔細想想都覺得自己還是客氣了。 有句話說,‘術業(yè)有專攻’。 一個研發(fā)團隊中,每個人各司其職,他負責的是數(shù)據(jù)分析,做的是實驗數(shù)據(jù)的挖掘工作,因為馬上就要開始實驗,也是根據(jù)他的分析結果做工序調整,自然就不必要再去論證,直接說出結果,修正過程就可以了。 他沒有想到還會有個專家過來挑問題。 如果在場的人都是數(shù)學計算機領域的專家,他倒是不介意簡單解釋一下,但一大堆材料學的專家,真想去解釋都是很困難的。 他最開始都沒有拿出報告,就是因為知道把報告拿出來,在場也沒有兩、三個能看懂。 兩、三個是說多了。 很大可能就只有萬益明能懂一些,史桂芳也是材料計算方向的博士,但水平相對還要差一些,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 ‘跨行如隔山’啊,學術領域就更是如此。 單獨一個學科領域不同的研究方向,想弄明白都很不容易,研究材料的專家,想弄懂高深的數(shù)學計算機問題,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如果對方就是金屬實驗室的一員,王浩還會相對客氣一些,畢竟對方是真的為實驗去考慮。 但是,對方只是材料部來的評審專家,并不是項目的參與人員,大概率不會真心為項目考慮,很大可能,就想在會議上說兩句,顯現(xiàn)一下自己的才能。 僅此而已。 這種專家想指手畫腳倒是也可以,針對彭輝的工作去說上兩句,誰也不會多說什么,還會耐心的聽,他們都是材料研發(fā)領域的專家,也都是項目帶頭人,領域可以說是重復的就可以說一說。 但是和他去談數(shù)據(jù)分析的問題,就是把指手劃腳用錯了地方。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方向的。 王浩覺得自己的脾氣還是很好的,他沒有當場翻臉,只是含蓄的陳述了一個事情——對方想理解報告內容,最少需要一一個星期。 這并不是事實。 因為對方去研究報告,用一個星期時間也不可能理解,甚至會因為不懂某些基礎,還要惡補相關內容,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他所做的數(shù)據(jù)分析牽扯到了好多專業(yè)的方法,最后的計算內容還牽扯到了高深數(shù)學問題,比如泛函分析、離散數(shù)學以及概率研究內容。 這些內容非數(shù)學專業(yè)人士,想弄懂非常困難。 材料專家確實很厲害,但只是應用領域的研究,和數(shù)學研究根本是南轅北轍。 做一個不怎么禮貌的比喻來說,就像是一個化學理論專業(yè)本科生,畢業(yè)后從事二十幾年的初中化學教育工作,忽然突發(fā)奇想,要弄懂一個研究生級別的高難度專業(yè)數(shù)學題目。 這不是在搞笑嗎? 把世界最著名的數(shù)學家請來給講,也不可能聽明白啊! …… 另一邊,丁宗權感到非常的生氣。 在會議結束后,他沒有離開金屬實驗室,而是找了個空置的辦公室,手里還拿著那份報告,明顯是想試著去弄明白。 他就是在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