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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219節(jié)

    李玄霸雖有些茫然,還是道:“是?!辈蝗辉趺崔k?父親之命不能不聽。

    李智云道:“好,士信,你和我一起去。我們倆一起。”

    羅士信本來心頭有點黯然,以為唐國公是在委婉地瞧不起自己,但李智云這么一說,他笑容燦爛道:“好?!?/br>
    第121章 李二郎規(guī)勸三郎

    李玄霸的官職、才干、聲望皆高于李建成, 雖然李建成是李玄霸兄長,李玄霸也不可能如輔佐李世民那樣去輔佐李建成。

    別說李玄霸愿不愿意。如果以李建成為主導(dǎo),還不如李玄霸單干。

    李淵不傻。

    他讓李玄霸去幫李建成, 只是讓他一同完成“唐國公府在河?xùn)|郡揚名”這個目的。沒有誰當主導(dǎo), 兄弟平行共事?,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唐國公府”這個整體的利益, 可以稍稍犧牲李建成的心情。

    不過李淵當然也存了讓處事經(jīng)驗豐富的李玄霸帶一帶李建成的想法。

    他太忙了,沒空帶李建成。李世民和李玄霸明年就要回河右,難以近距離幫助他。讓李建成學(xué)李世民打仗的本事是沒可能, 他希望李建成能學(xué)習(xí)一下李玄霸搞后勤的本事,才能輔佐他。

    上陣父子兵,他將來若要起事, 最放心的還是兒子。

    趁著李世民和李玄霸回來,李淵要帶著李世民在太原練兵、剿匪, 李玄霸的本事正好在河?xùn)|郡施展。

    至于李建成, 就在李玄霸身邊好好學(xué)習(xí)吧。

    這種考慮,李淵沒有瞞著長孫晟和宇文弼。

    李世民正開心父親更信任他和弟弟,就聽弟弟在心里吐槽。

    李玄霸:【來了來了,現(xiàn)在就來了嗎?二郎~,你兄長本事不如你, 你好好為我打仗,將來皇帝你來當~!然后轉(zhuǎn)頭就封李建成為太子?!?/br>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 眼眸微顫。

    李玄霸:【現(xiàn)在父親說什么,三郎,你大兄的本事不如你, 你好好帶帶你大兄, 父親最信任的是你。等我真的搶了大兄的風(fēng)頭, 大兄一告狀, 又是我故意兄弟不睦了?!?/br>
    李世民:【不……】

    李玄霸:【不什么?不是還是不信?對父母而言,兒子都是心頭rou,誰弱就幫誰。而且身為皇帝,更希望見到一個不強勢的太子。二哥你都猜到未來了,還抱什么僥幸?】

    他雖然什么都沒說,但顯然二哥已經(jīng)猜到了。李玄霸也懶得遮掩了。

    在心里給了一臉茫然的二哥一腳后,李玄霸恭敬道:“父親何出此言?若兄長聽到,一定會沮喪。讓兄長難過,豈不是我這個當?shù)艿艿腻e?”

    他頓了頓,又嘆息道:“何況河?xùn)|世家不給兄長臉面,只是因為他們還在觀望局勢,不敢和唐國公世子走得太近。楊玄感謀逆,現(xiàn)在都還未平定,陛下正風(fēng)聲鶴唳。唐國公聲勢太過,恐非幸事。我和二哥很快就要回河右,他們與我們結(jié)交也不算結(jié)黨,或許才會放心與我們結(jié)交。這不是兄長無能?!?/br>
    李淵無奈道:“聽你這么說,怎么好像我挑撥你們兄弟感情似的??”

    李玄霸笑道:“當然不是。父親只是還把我們兄弟當孩子。兄長已經(jīng)弱冠有五,女兒都有了好幾個。父親還是少在外說兄長不是。兄長也沒有不是?!?/br>
    李淵擺手:“在場哪有外人?罷了,你說得對。你維護兄長,很好。”

    李玄霸道:“打虎親兄弟。我當然維護兄長?!?/br>
    李淵故意板著臉:“你維護兄長,就說父親不是?”

    李玄霸道:“忠言逆耳,父親?!?/br>
    李淵失笑:“去去去,我看你是讀書讀太多,快成倔書生了。難道你以后還想當諫臣?”

    李玄霸嚴肅道:“這是我畢生所愿!”

    李淵對李世民道:“你怎么帶的大德?大德怎么越來越像宇文公了?”

    李世民回過神:“啊?”

    宇文弼板著臉道:“我的弟子,不像我像誰?大德說的是,不要在兄弟中挑撥離間!”

    長孫晟嘆氣:“哪有你這樣的父親,對幼子說長子無能?你讓大德大雄如何回答?”

    李淵捂耳朵:“我錯了我錯了,別念了。”

    李玄霸看著李淵的動作,非常有即視感,不由看向二哥。

    李世民警覺:“看我做什么!”

    李玄霸嘆氣不語。

    李世民拿鞭子去捅李玄霸的腰。

    李玄霸扭身躲開,一鞭子抽二哥馬背上。

    駿馬跳腳。

    “哎喲!”李世民顛簸了一下,本來就被弟弟撕開傷口很難受,氣得也抽了李玄霸的馬屁股一鞭子。

    二人你抽我馬一下,我抽你馬一下,駿馬瘋狂加速跑了起來。

    李玄霸大喊:“別抽了!跑太快了!”

    李世民罵道:“誰說的先動手的遭殃?阿玄,我跟你說,晚了!”

    幾位長輩瞪大眼睛看著李世民和李玄霸突然鬧起來,然后絕塵而去。

    李淵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李智云老氣橫秋道:“誰知道?二兄三兄從小不都是這樣,剛還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吵起來打起來。大概雙生子就是這樣吧,連吵架打架也讓旁人一頭霧水?!?/br>
    李淵:“……原來如此?!?/br>
    宇文弼和長孫晟無語。什么叫“原來如此”?

    唉,他們才剛說二郎三郎成熟了許多,比李淵看著還成熟,怎么這二人瞬間又變成頑童了?

    李世民和李玄霸一口氣沖了很遠。他們都進太原城門里了,李淵等人還在后面慢悠悠“散步”。

    進城后,李世民和李玄霸放緩速度,在城中勒馬緩行。

    太原城常有佩戴刀劍的士子騎馬往來,這里的人沒有人認識名滿天下的李二郎李三郎。風(fēng)塵仆仆的二人沒有故意隱藏,卻像是融于人群中,變成了蕓蕓眾生中普通的一員。

    “好久沒有這么自在了?!崩钍烂竦溃霸趶堃吹臅r候,我倆哪次出門不會引得眾人圍觀?”

    李玄霸道:“你現(xiàn)在高喊一聲‘我乃李世民’,照樣能引人圍觀。”

    李世民揚起鞭子。

    李玄霸道:“這是在城里,你敢縱馬,我就敢向母親告狀你擾民?!?/br>
    李世民放下馬鞭,無奈道:“回到家,你又變成以前的告狀小狗了。”

    李玄霸道:“隨你這么說。”

    兄弟二人停下說話,安靜地又沿著街道慢慢前行。

    他們不知道家在太原城的什么地方。但大隋城池都是坊市結(jié)構(gòu),勛貴所住的方位都一樣,他們朝著那個方向走,總會遇到。

    太原城也算半個邊鎮(zhèn)了,所以坊市管理沒有洛陽和大興那么嚴格。在坊與市連接的道路上,也有小販挑著炊餅販賣。

    坊市之外治安很差,衛(wèi)兵幾乎不管理。所以那些小販都佩戴著棍棒之類的武器,大約是“自負盈虧”吧。

    李世民聞到炊餅的香味,下馬買了兩個燒餅。

    小販滿臉橫rou,但看著李世民的神情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郎君,我的炊餅?zāi)憧赡艹圆粦T?!?/br>
    李世民疑惑:“難道除了面,你還放了其他不好的東西?”

    小販忙搖頭,道:“我不做虧心生意。只是貴人吃的肯定是白凈的精面,我這面餅……有點粗糙。”

    李世民笑道:“我剛從邊塞回來,麥飯都能吃,帶點殼的面餅才吃得香?!?/br>
    小販松了口氣,笑著奉上熱騰騰的炊餅:“那小的就不怕了,小郎君,請。”

    李世民給了小販幾個銅子,將其中一張熱騰騰面餅拋給李玄霸。

    李玄霸伸手接住,罵道:“你遞過來不行嗎?落地上怎么辦?浪費糧食?!?/br>
    兩人都沒在意手臟,直接拿著炊餅吃了起來。

    奔波了一路,兩人確實是餓了。

    李世民叼著餅重新上馬,啃了一口餅后,單手拿著餅道:“你信不信你若沒接著餅,我就能接???”

    李玄霸沒說信還是不信,只罵道:“你玩雜耍嗎?”

    李世民笑道:“哈哈哈哈。”

    兩人慢吞吞吃餅。

    現(xiàn)在民間石磨也沒有普及,面粉已經(jīng)算是金貴的東西。

    但百姓吃的面粉就算是他們自稱的“白|面”,其實也是只脫了殼,帶著麥皮一起磨成的灰色面粉,吃上去有種沙子的口感。

    按照權(quán)貴家中白|面的磨法,這灰色面粉能再少兩三成,連尋常小地主也不敢日日這么吃。

    不止面粉,稻米粟米也是如此。

    李世民和李玄霸在唐國公府時鐘鳴鼎食,第一次隨裴世矩去張掖時吃到粗糧,直覺得嗓子快割破了,難以下咽。

    吃完糙面炊餅,李世民拍了拍手,壓低聲音道:“阿玄,我還是相信父親。未來能改變不是嗎?你讖緯中看到的我是不是在父親起兵之后才展現(xiàn)出才華?那時兄長是嫡長,我的戰(zhàn)功不多,父親立兄長為太子情有可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一樣了,很不一樣了?!?/br>
    李玄霸沒說話。

    李世民道:“你看,我都把河右收入囊中了,地盤比父親還大。父親如果不選我,豈不是可以預(yù)見的會有一場內(nèi)戰(zhàn)?若內(nèi)戰(zhàn)發(fā)生,我和兄長必死一個……我的意思是,兄長必死?!?/br>
    李玄霸本來很嚴肅,聽到二哥最后補充的話,嘴角微抽。

    李世民聳肩:“不是我瞧不起兄長,我有兵,他沒有。”

    李玄霸道:“嗯。”

    李世民道:“我說的對吧?如果父親一開始就選我當繼承人,再讓兄長故意謙讓一番,我無論是從感情還是從利益,都需要把兄長捧得高高的,也會厚待他的子孫?,F(xiàn)在我們的境遇與你看到的未來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父親……父親真的對我們很好。”

    李玄霸想反問,“真的很好”在哪?

    但他沒有反駁二哥。

    或許在二哥看來,父親沒有偏袒嫡長,給了他自由發(fā)揮實力的機會,就真的對他很好了。

    雖然以前受了祖母的氣,但二哥這個人心大,很多年前的事,他大概已經(jīng)淡忘了。

    而且那只是祖母偏心,父親當時雖然因為孝道必須順著祖母,暗地里也算是站在他們二人這邊。

    當然,李玄霸沒這么想,但他能看出,二哥是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