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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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士信狐疑道:“集弘,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李智云抬頭,露出和李玄霸如出一轍的平靜表情:“怎么會?沒有?!?/br> 羅士信:“……”開始警惕。 宇文珠忍俊不禁。 …… “阿嚏。”李世民揉鼻子,“誰說我壞話?” 李玄霸道:“說你壞話的人可太多了,誰知道?你想想光是被你揍了的突厥人和吐谷渾人就有多少?” 李世民笑道:“突厥人和吐谷渾人念我,我才不會打噴嚏,不然我每天就一直打噴嚏了。我懷疑是小五在背后偷偷念我?!?/br> 李玄霸點頭:“有可能?!?/br> 兩位兄長毫無證據(jù)地把責任推到弟弟身上后,才開始聊正事。 李玄霸犯懶,不想說話,又切換心聲模式:【再對一對口供。你出征時,西突厥就已經(jīng)在圖謀敦煌郡。你探查東|突厥情況,就是擔心在出兵敦煌的時候被東|突厥偷襲后路?!?/br> 李世民道:“誰知道我見東|突厥內(nèi)部空虛,打探之后得知始畢可汗發(fā)兵攻打雁門郡,就匆匆回張掖召集了人手,命長孫無忌帶人前往雁門郡救援,自己帶著裴行儼突襲突厥牙帳,逼迫始畢可汗撤軍回援。這是圍魏救趙之計。” 李玄霸:【東|突厥太廢物,你輕松拿下牙帳,速度之快,長孫無忌甚至才剛募集好鄉(xiāng)勇。你便命長孫無忌與你匯合,一同南下救援雁門郡?!?/br> 李世民笑道:“我路上遇到被阿玄你擊潰的始畢可汗,便一臉懵地把始畢可汗俘虜了。這么大的功勞,怎么就直接掉我嘴里了呢?這一切都是巧合啊?!?/br> 雙生子的腦袋湊一塊兒偷笑。 對對對,就是巧合,全都是巧合。 兩人笑了一會兒,李世民正色:“西突厥肯定也已經(jīng)知道東|突厥內(nèi)部空虛和我離開張掖的事,他絕對會趁機攻打敦煌郡,并且圖謀吞并東|突厥,完成一統(tǒng)突厥的心愿。我必須立刻回援?!?/br> 李玄霸苦惱地開口:“二哥你不僅自己離開了張掖,為了盡最大的力量救駕,你把麾下猛將全部帶走了?,F(xiàn)在留守隴右道的都是老弱病殘,河右之地危矣!” 李世民點頭:“對啊,危矣!” 兩人同時長吁短嘆。 李世民勾著弟弟的脖子道:“能成嗎?” 李玄霸道:“我看能成。裴公很了解張掖和敦煌的處境,一定會為我們說話?!?/br> 李世民道:“什么裴公,叫裴先生。雖然他不是我們的老師,但曾有半師之誼,我們當叫先生。他為我們在皇帝那里說了那么多好話,這聲先生必須叫。” 李玄霸白了李世民一眼:“這句話是昨天我對你說的?!?/br> 李世民齜牙笑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我的話了?!?/br> 李玄霸再次白了哥哥一眼。不要臉。 李世民揉了揉李玄霸的腦袋,又把弟弟的發(fā)髻重新梳好:“軍情緊迫,父親也不能責怪我們不回太原了?!?/br> 李玄霸面色一沉:“嗯。” 李世民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你放心,李建成那里的仇,我必報?!?/br> 李玄霸道:“就算我們不動手,現(xiàn)在我和小五都沒死,他一定驚恐不安,我會逼他先動手……別捏拳頭,我不會以我們兄弟三人為餌,絕對不會!” 李世民放下舉起的拳頭,道:“嗯?!?/br> 李玄霸摸了摸手背生出的雞皮疙瘩。二哥大概是戰(zhàn)場上太多了,板起臉來還蠻可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兩人再次對完口供,面圣十分順利。 李世民嚴肅中略帶焦慮的表情無懈可擊,西突厥這個敵人也讓楊廣很滿意。 李玄霸:【如果我們把敵人說成是隴右道民亂,楊廣就會不開心了。在他看來,蠻夷宵小犯邊很正常,突厥更是隋文帝都沒搞定的強敵,他的敵人是突厥很正常。但百姓膽敢叛亂,就是打他的臉。真好笑。】 李世民:【閉嘴?!?/br> 李玄霸:【我沒張口。你別回答啊,要是不小心說漏嘴了怎么辦?】 李世民:“……”啊啊啊啊啊抓狂!你既然怕我說漏嘴,就不要在我和皇帝聊天時一直嗶嗶嗶大逆不道的話個沒完啊! 楊廣疑惑:“你怎么一直往大德那里瞟?” 李世民沉聲道:“臣擔心一眼沒看見他,弟弟就不見了。” 李玄霸:“……”你明明是嫌棄我心聲太煩,在隱晦地瞪我! 楊廣和他身邊的臣子都露出了憐惜的神情。 楊廣道:“朕本來想把大德留在洛陽養(yǎng)病,但你還是把他帶回張掖吧。張掖雖路途遙遠,但若大德不在你身邊,你大概心神不安?!?/br> 裴世矩道:“對付西突厥也需要李三郎。現(xiàn)在朝廷不能支援隴右,只能讓李二郎自己頂著,只是出戰(zhàn),無法抵擋西突厥人。李二郎給西突厥人威脅,李三郎分化拉攏西突厥人,才能解西域之圍?!?/br> 裴世矩頓了頓,違心地道:“本來長孫將軍才是最適合做此事的人,但長孫將軍年老不能成行,李三郎乃是長孫將軍弟子,一定能替長孫將軍完成此事?!?/br> 其實他仍舊認為自己不輸長孫晟,但長孫晟的計謀都成功了,自己的計謀卻讓始畢可汗攻打雁門郡。雖然他認為這是因為大隋衰敗的緣故,也不好再自吹自擂。 楊廣想起長孫晟:“是啊。若長孫將軍沒有老病,朕必不會受此侮辱?!?/br> 李玄霸道:“陛下,受侮辱的不是始畢可汗嗎?陛下御駕親征與始畢可汗大軍對峙,一舉擊破東突厥軍隊,乃是曠世功績。” 楊廣開懷大笑:“大德說得對!受辱的是始畢可汗哈哈哈哈!” 其他臣子也跟著開懷大笑。李世民生擒始畢可汗,真是令他們一吐胸中怨氣。 眾人現(xiàn)在正是對李世民和李玄霸好感最高的時候,兩人急著要回張掖,他們都紛紛勸說楊廣趕緊放人。 再者,他們也有點怵突厥人。 東|突厥居然敢圍攻雁門郡,西突厥說不定也會和東|突厥一樣虎。 如果李世民沒有及時趕回去,河右之地一丟,威脅的就是西京大興了。那可是他們大部分勛貴的祖地。 楊廣在臣子們的勸說下,簡略封賞李世民為冠軍侯,給李世民坐實了封號,加食邑一千。 李玄霸雖然沒有封侯,也加了五百食邑。 不過現(xiàn)在天下大亂,所謂食邑都是虛的,根本到不了手。 李世民和李玄霸得到的實惠除了李世民頭上“冠軍侯”的爵位之外,李世民被超拔榮升從一品的光祿大夫,李玄霸升職為從二品右光祿大夫。 從一品的光祿大夫就是原勛官中四品的開府儀同三司。勛官制度已經(jīng)被楊廣廢除,開府儀同三司之上的勛官都被廢除,只有開府儀同三司等同于從一品的光祿大夫。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后來楊廣制定的散官制度地位遠遠不如以前的勛官。 開府儀同三司就能“開府”,它以上的勛官當然都有開府的權(quán)力?,F(xiàn)在只有職官的將軍和大將軍能開府,就是開府儀同三司也沒有資格開府了。 而且這個開府儀同三司,原本是有本事的勛貴蔭及子嗣時,家中嫡長子的起點。 大部分有功勞的開國國公,其世子在繼承爵位之前,都會授予開府儀同三司的勛官。如高颎那等特別厲害的國公,還能直接讓兒子當郡公。 以前勛貴子弟只要父輩努力一點,很容易就能當開府儀同三司?,F(xiàn)在李世民和李玄霸立了這么大的功勞,才被超拔成從一品的光祿大夫。 所以楊廣嘴上說自己提高了開府儀同三司的地位,把其由四品改成了僅次于王公的從一品,但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楊廣超拔李世民不僅是因為李世民立下了大功勞。 現(xiàn)在大隋沒有余力支援李世民,只能讓李世民自籌兵員和糧草抵御西突厥。 因為李淵已經(jīng)被拜為將軍,楊廣不想升李淵的官,便不好再拜李世民為將軍,便提拔了李世民的散官品階,以“開府儀同三司”舊例,特意準許李世民在張掖開府,以防備突厥。 李世民有了這個“特許”后,終于能大肆給他的下屬們封官了。就是郡守這等高官,李世民都能便宜行事。就像是原本歷史中屈突通率兵抵御李淵時,能命堯君素為河東郡守一樣。 楊廣給了李世民這么大的權(quán)力,也是朝廷的一種表態(tài)。現(xiàn)在朝廷是完全放棄支援隴右道了,隴右道變成“戰(zhàn)場”,才能讓李世民自己任命地方官。 當日下午,李世民帶著家人和下屬啟程返回張掖。 除了爵位、官職和口頭食邑賞賜之外,朝廷什么賞賜都沒給。 為救駕浴血奮戰(zhàn)的普通兵卒,楊廣原本承諾的財物獎勵全部沒兌現(xiàn)。 李玄霸離開前,搜刮了他二哥、裴行儼、長孫無忌等人身上所有財物,先兌現(xiàn)了自己對兵卒的獎勵承諾。 李世民小聲道:“還好我留了不少東西,足夠賞賜我麾下的將士?;实刍貣|都后會補上賞賜吧?” 李玄霸:【會補,補的不多。原本許諾的厚賞,變成了與楊玄感和賊帥作戰(zhàn)時一樣的賞賜計算方式,大部分兵卒都沒有賞賜?!?/br> 李世民握緊韁繩,沉沉嘆了口氣:“有功不賞,非人君?!?/br> 李玄霸瞥了李世民一眼。你兒子兒媳對戰(zhàn)功出了名的吝嗇,他們夫妻倆當皇帝時不僅克扣賞賜,還下令在戰(zhàn)場戰(zhàn)死的人就扣掉賞賜不給補償,你知道嗎? 嗯,你不知道。等二哥再大一點,就把女帝的事隱去了,只告訴二哥他兒子有多吝嗇。 “算了,不想糟心事了。我們回家!”李世民拍了拍臉,意氣飛揚道。 “好?!崩钚怨怨钥s回馬車。 李智云也拒絕了二兄一同騎馬的邀請,也躲進馬車里避開烈陽,留二哥一個人在外面揚起馬鞭意氣飛揚。 李世民:“……” 李世民:“弟弟真無趣?!?/br> 長孫無忌和鼻青臉腫的裴行儼大笑。 第154章 終于回到隴右道 太原郡雖然離雁門郡不遠, 但在雁門郡南邊。 張掖郡就在雁門郡正西方向。李世民借口西突厥來襲,自然要以急行軍的速度迅速趕回張掖。他的軍隊是沿著黃河北岸,走馬邑郡、榆林郡、五原郡, 然后沿著黃河西岸南下到靈武郡, 再從武威郡回張掖郡。 五原郡和張掖郡在地圖上隔得很近, 但中間是騰格里沙漠?,F(xiàn)在正值盛夏,沙漠酷熱,不適合行軍, 所以要沿著黃河水道繞行。 因為軍情緊急,又有楊廣旨意,唐國公府的仆人再想讓李玄霸回太原養(yǎng)身體, 也只能眼巴巴地目送李玄霸離開,自己無奈獨自回去復命。 李淵聽到李玄霸和李智云還活著時, 就完全把什么謀劃拋到腦后, 趕緊派人去接李玄霸和李智云回家。 竇慧明和萬氏抹了好幾次眼淚,不斷張羅布置兒子們的院落。 當仆人獨自回來,告知李淵、竇慧明和萬氏西突厥進犯敦煌郡,二郎君和三郎君還來不及被陛下正式封賞,就匆匆急行軍回敦煌抵御西突厥了。 李淵捶胸頓足:“大雄回敦煌就罷了, 他是隴右道慰撫使,理應立刻回到隴右坐鎮(zhèn)。大德還未痊愈, 怎么能去西域這么偏遠的地方?” 仆人道:“三郎君是副撫慰使,又被陛下特意命令替代長孫將軍和裴公經(jīng)略西域,任務比二郎君還重?!?/br> 李淵怒罵道:“這不是故意折騰我家三郎嗎!祈健呢?他怎么不回來?” 仆人道:“這次五郎君立了戰(zhàn)功, 被封為校尉。二郎君和三郎君問五郎君是否回來, 五郎君說男兒志在遠方, 現(xiàn)在西突厥犯邊, 忠孝難兩全,他想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