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3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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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順主公還需要什么理由?”魏徵抱著手臂,沒好氣道,“罷了,你們終于不折騰了,到主公麾下也會乖順些。主公麾下容不下刺頭子,因為他和他兄弟李三郎就是最大的刺頭子?!?/br> 當背景板的羅士信干咳一聲,示意魏徵對主公和軍師尊重些。 魏徵覺得自己對他們二人很尊重了。 李世民和李玄霸派羅士信、魏徵和薛收去齊郡的時候,曾言他們會在掃平梁師都后,第一時間與前往齊郡的魏徵等人東西夾擊,取得河南之地。 然后呢? 李玄霸一手他認為可能性不大的落棋成了神來之手,李世民和李玄霸封郡王,沒有扶持皇帝,卻一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姿態(tài),直取關(guān)中、巴蜀。 李玄霸給魏徵寫信,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決定南下了,讓魏徵自己支撐住,支撐不住就逃跑。 魏徵:“???”你這個軍師、謀主,就是謀的“計劃趕不上變化”,胡亂落子然后一切隨緣嗎? 魏徵總算知道為何李三郎君的計謀難以破除了,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走哪一路棋! 雖然現(xiàn)在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勢力發(fā)展更好了,但魏徵等人則被坑慘了。 齊郡就是一塊飛地,西邊有竇建德,北邊有羅藝,南邊有杜伏威。他們又因王薄這個主心骨離開,人心渙散,戰(zhàn)斗力下降得十分嚴重。 這時候那些曾經(jīng)嗤笑王薄“軟弱”,認為沒有王薄更好的王薄的下屬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比不上王薄。 羅士信還年少,他打仗厲害,整合勢力當一方主帥就較為稚嫩;薛收又出海去尋找老朋友陳棱,想要勸降陳棱;魏徵就只能自己苦苦支撐。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縱橫的,雖然很會出謀劃策,但不擅長打仗啊。 魏徵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縫補匠,到處縫縫補補,心力交瘁。 更氣的是,李玄霸還寫信給他,“我相信你,壓力越大你做得更好,我哥也是這么想”。 李世民在一旁批字,“阿玄所言極是”。 魏徵深呼吸。 主公身邊第一jian臣就是他的伯樂李三郎君李玄霸! 等自己回到主公身邊,一定要好好彈劾這個jian臣! 幸虧李世民和李玄霸沒有去打江都,而是從長江一路北上,離齊郡的距離微不足道的一點一點靠近。 李玄霸又“人算不如天算”,召回了瓦崗寨義軍這招暗棋,魏徵已經(jīng)麻木了。 洛陽什么的,丟了就丟了,再打就是,反正是主公帶兵打,主公若是因強攻洛陽受傷了,讓李三郎君后悔去吧。 現(xiàn)在趁著竇建德南下,西邊給他留了一條“逃生”的通道,他撐不住了,齊郡的郡縣不要了,帶著這四五萬人去找主公吧。 再不去,等竇建德打完江都回來,他就只能帶著這群傻憨憨假裝投降竇建德,再圖謀回歸并給竇建德背上插一刀了。 至于薛收回來時無人接應(yīng)……那不是李三郎君的錯嗎?“算無遺策”的太原郡王一定能想到辦法,自己這個下屬cao心什么? 魏徵被李玄霸和李世民放了鴿子,心態(tài)崩了,破罐子破摔了。 “我們齊郡義軍一直以來唯一的愿望就是尋找一位能讓百姓過好日子的仁義之君?!蔽横缯苏樕?,嚴肅道,“隴西郡王之舉,正好符合我們的期望。瓦崗寨投奔隴西郡王,我們也去!” 張金稱、李子通、郝孝德:“復議!” 哎喲喂,終于可以去找隴西郡王了。再敗下去,他們都不好意思去了。 羅士信問道:“那些想要跟隨我們的百姓該怎么辦?” 若不是齊郡的百姓支持他們,他們早就被竇建德等人分割吞食了。 魏徵道:“我們帶不走太多人,遣散一些當?shù)氐那鄩鸦剜l(xiāng),留些武器給他們,讓他們在鄉(xiāng)間集結(jié)自衛(wèi),等我們回來。竇建德雖不是我等雄主,但也不是害民之人,他不會故意擄掠百姓?!?/br> 羅士信嘆息:“如果我再厲害一些,能打敗竇建德,西行與主公會合,就不會有這等煩惱了?!?/br> 羅士信原本對自己的勇武很自傲。 他現(xiàn)在也對自己的勇武很自信,但已經(jīng)不再自傲。這次跟隨魏徵獨自招撫齊郡義軍,讓他看到了自己許多不足。 主公和三郎君老壓著他多讀書是對的。等需要用到書本里那些大道理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學的太過淺薄,完全不能任用。只是一腔勇武,根本無用。 魏徵私下得到了李玄霸的信和李世民在李玄霸信上字里行間唧唧歪歪地批文,知道主公和三郎君改變策略后,本就沒想過他們能從齊郡打過來。 之前主公的計劃也只是讓他與羅士信、薛收來齊郡收攏王薄的殘軍,把經(jīng)過王薄思想洗禮的齊郡義軍殘部帶回來。其他都是次要的。 但主公沒有給他們更高的要求,他們就只能放棄更大的功勞嗎?還是他們太弱了。 不過知恥后勇。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變得更厲害,但羅士信還年少,他能有反思的想法,將來前途肯定一定無量吧。 魏徵的雄心壯志已經(jīng)在幫王薄發(fā)展勢力精打細算中被瑣事磨掉了,他現(xiàn)在覺得去當個原本三郎君讖緯中的“諫臣”,看誰不爽就噴誰也不錯。 他早就想噴死某些傻逼了。 “趁著竇建德還沒回來,我們趕緊出發(fā)。”隨意裝了一個動員的模樣,魏徵恢復了齊郡義軍老媽子的態(tài)度,督促不省心的齊郡義軍首領(lǐng)們趕緊行動起來。 羅士信看著魏徵仿佛拿著雞毛撣子在齊郡義軍首領(lǐng)背上抽的催促模樣,雖然看過了很多次,仍舊忍俊不禁。 王薄離開后,魏先生為了盡可能地保住王薄的下屬,真是辛苦了。 “終于要回主公身邊了,聽說集弘都成唐國公,坐鎮(zhèn)西京了,不知道集弘的武藝進步?jīng)]有?!绷_士信自言自語,捏拳頭,手癢。 …… “阿嚏?!崩钪窃迫嗔巳啾亲?,道,“父親又來信了?好煩啊?!?/br> 高颎給了李智云一個平靜的眼神,李智云乖乖閉嘴。 他現(xiàn)在身邊圍繞著兄長們的老師,連大氣都不敢喘。 李智云懷疑,兄長們讓他來坐鎮(zhèn)西京,就是看他在隴西太快活荒廢了學業(yè),故意折騰他。 他好想回隴西。三姊可寵他了,哪像兩位兄長,每天都要訓他。 現(xiàn)在他不是每天被訓,而是每天被好幾次訓。 兄長們求學時也是這樣嗎?真后悔年幼時沒多黏在兄長們身邊,看兄長們被訓斥。 李智云走了一會兒神,又被老師們用眼神刺了。 他訕訕道:“現(xiàn)在洛陽城破,我們沒有理由再不去救援父親,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兄長們考我,讓我自己拿出章程。我能拿出什么章程,他們就是為難我!” 李智云越想越委屈。 你們的弟弟才多少歲?這么重要的事我能想出什么章程?你們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這個年齡就該殺幾個可汗助助興了嗎? 高颎等人在心里嘆氣。 他們很努力地想要教導李智云,發(fā)現(xiàn)李智云雖然比旁人聰慧,但也只是普通人的聰慧,與李世民、李玄霸差距很大。 李世民和李玄霸大部分時間被他們放養(yǎng),他們只是布置功課,親自教導兩位弟子的時間沒幾年。 現(xiàn)在終于有時間守著第三位弟子,他們對李智云的期待高了一些。 但李智云終究不是他兄長們那樣的精彩絕艷之人。李世民和李玄霸那樣的弟子,他們估計是再也收不到了。 見李智云確實一籌莫展,宇文弼最先心軟,道:“沒有章程也是一種章程。唐國公還年少,凡事拿不定主意,要等兄長們做決定很正常?!?/br> 長孫晟道:“你只要回信,說已經(jīng)催促兄長們回來就足夠了?!?/br> 李智云傻眼:“這么簡單嗎?”虧自己頭疼了這么久。 “你現(xiàn)在能做的事就是悄悄派人去保護你的母親和阿姨?!毖Φ篮怅庩柟謿獾溃半m然李淵估計不會人品低劣到拿你們的母親要挾,也要預防他屬下人品低下。” 李智云嘴角下撇,眼中露出冷意:“我阿姨就罷了,只是父親的媵,只能由他處置。但母親也是李建成的母親,如果李建成坐視母親被軟禁,他不為人子?!?/br> 薛道衡仍舊陰陽怪氣:“什么給了你他很為人子的錯覺?如果不是他逼迫李淵倉促起兵,李淵會落到現(xiàn)在這地步?聽聞現(xiàn)在李淵倒是勇猛,每每出戰(zhàn)必定自己親征,不愧是隴西郡王的父親,父子勇猛一脈相承?!?/br> 李智云:“……”他察覺了,老師們可能對父親也很不滿。 高颎道:“既然李淵得了我們這么多暗示也不肯主動去掉帝位,那就要做好與他為敵的準備。集弘,你不可心軟?!?/br> 李智云垂首:“嗯。”心軟什么?在知道自己和三兄出事,卻被父親消極對待時,他就不可能心軟了。 比起大兄,比起父親自己,他和二兄三兄什么都不是。他們兄弟三人只能自己為自己打算,其他的,算了吧。 亂世不就是這樣?皇家不就是這樣? 至少他還有兄長們,兄長們也還有自己。 李智云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向父親寫信,并悄悄派人去保護母親和阿姨?!?/br> 母親,娘親,你們一定要保重。 太原郡中,洛陽城破的消息一傳來,城里就一片歡欣鼓舞。 無論他們知不知道李淵和李世民有矛盾,但都知道隋朝最后的小朝廷被滅,李世民明面上就不能和李淵有矛盾了。 至于之后,等他們見到李世民后再做打算。反正要先離開太原啊。 李淵也松了口氣。 洛陽城破,堯君素不會再堵在他面前與他死磕了。他終于能離開太原,前往關(guān)中。 現(xiàn)在李世民不在關(guān)中,西京只有年少的李智云一人。他到了西京,就是實質(zhì)上的西京之主,稱帝也終于算名副其實了。 李淵想到李世民,心里又是悲傷又是憤懣。 但現(xiàn)在想這些都沒有意義,李世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與他爭奪皇帝之位,他也只能接招。 這時李淵也在想,如果早立李世民為太子,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了。 但他又想,李世民還不是太子就要逼迫他這個皇帝父親退位,當了太子還得了? 至于竇慧明對他說的天下本就是李世民打下來的話,被李淵潛意識地“忘記”。 “終于能離開太原了。”李淵對屬下道,“趕緊去勸降堯君素。” 雖然勸降,但李淵已經(jīng)下定決心,等自己入主西京,一定要找機會殺了堯君素這個阻撓他的最大禍害。 李淵派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使臣臉上震驚和惶恐混雜:“洛陽城破之前,皇帝下旨封二郎君為秦王,三郎君為晉王,并說如果洛陽城破,天下隋臣再不需要為隋朝拼命,請另尋明主?!?/br> 李淵聲音顫抖:“還有呢?” 使臣聲音比李淵抖得還厲害:“還有,還有,皇帝說天下群雄中,唯有二郎君最為仁德。希望二郎君能承擔起天下重擔,不要為俗名所累。請、請二郎君……” 他沒有說出最后幾個字,因為李淵氣得把桌上所有東西都拂在了地上。 “好,好,這也被兩個不孝子算到了嗎!”李淵憤怒到了極點,突然捂臉笑了出來,“我親手教導出的兒子竟然是這樣的能人,好,好得很!真是厲害!” 使臣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有了小皇帝臨死前的妄語,主公和二郎君之間的矛盾就不可能隱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