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第3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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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派遣制度需要用明文固定下來?!崩钚宰龊媒o二哥后勤的初期準備后,就將后續(xù)事務(wù)交給了母親。他將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疫病上。 他起了頭,母親很有能力,即使還是個新手,也能應(yīng)對自如。 李玄霸把早就和二哥商量好的地方醫(yī)學制度拿了出來,把定期上報地方疫情作為明文規(guī)定保留下來。太醫(yī)輪流支援地方,也已經(jīng)做好了初步規(guī)劃。 李世民在離開長安前,被李玄霸拉著熬的好幾個夜都奉獻給了這個初步規(guī)劃。 剩下具體的細節(jié),就要朝中諸公來填充了。 杜如晦唏噓道:“有了這套制度,將來再有疫情,就能掐滅在萌芽狀態(tài),不會害民太多?!?/br> 房喬也拈須點頭,眼神充滿希望。 李玄霸卻嗤笑:“想都別想。一個好的制度需要好的執(zhí)行人。這個防疫制度只能說在二哥在位期間行之有效,下一代皇帝就沒用了。二哥經(jīng)歷了大隋民亂,知道百姓不可虐。但二哥的孩子在富貴窩中出身,他們可看不到卑微如塵埃的百姓。如果只論朝廷成本,花費人力物力救助價值連牛羊都不如的賤民,不如把他們?nèi)ζ饋?,人死光了,疫情就沒有了?!?/br> 杜如晦和房喬臉色煞白。 他們扶額嘆氣,想說什么又組織不出語言。 如果其他人這么說,他們肯定會反駁。但李玄霸言之鑿鑿,他們卻只能嘆氣。 杜如晦疲憊道:“只是下一代皇帝,這制度就荒廢了嗎?” 李玄霸冷淡道:“嗯。” 唐太宗后,無論是頗有作為的高宗等皇帝,還是中晚唐的皇帝,對疫病的應(yīng)對措施都是“等待”。 因為皇帝的功績只在于坐穩(wěn)皇位和開疆擴土,后世對皇帝的評價也只在坐穩(wěn)皇位和開疆擴土。 正如漢武帝末年虐民虐得戶口減半,但后世人說起大漢第一帝腦海里都會浮現(xiàn)“漢武帝”,而不是讓百姓生活更好的“漢文帝”。因為論對后世的貢獻,漢武帝確實是“大漢第一帝”。 對后世人而言,開疆擴土和“跨時代進步意義”的好處他們能享受到,而當時百姓的死活和他們沒關(guān)系。倒不如說,既然“跨時代進步意義”需要犧牲一代人,那最好讓先祖都把苦吃光了,后世人更高興。 皇帝們眼前的需求是坐穩(wěn)皇位,維持奢華生活;長遠的愿望是博得后世萬萬代的名。 只關(guān)注當下,忽視底層百姓的“宏觀”治理成本最小,更省事省力,還能維持自己的奢侈生活;博萬世名,后世人也不在乎他們治下百姓過得如何。 什么樣的皇帝才會傻到給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得病的賤民活路? 野草干枯了就挖掉埋土里,來年春風一起,會有更多的野草復生。 在意野草,得不償失。 “所以別想什么之后,你我閉眼之后,大概率人亡政息?!崩钚哉f了一大段后世人對“好皇帝”的評價標準后,平靜道,“不要想太多。做好當下事,跟著唐太宗當好貞觀的官即可?!?/br> 房喬嘆了口氣,杜如晦也扶額。 杜如晦道:“李三啊,你二哥連皇帝都還沒當上,你別就開始叫他的廟號了啊?!?/br> 房喬:“……”他都忽視了這點。 李玄霸面無表情道:“這有什么?二哥在離京之前拉著我抵足同眠,非拉著我討論給我什么謚號。他覺得’賢‘很適合我,但’賢‘在以往親王謚號中不是太好?!病钸m合我,但他還是覺得’賢‘更好。這車轱轆話說了整整一個時辰,” 杜如晦和房喬:“……” 雖然早就知道李世民和李玄霸就是這個德性,但他們每次都能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他們還能更過分。 面對這對雙生兄弟,貞觀年間的官好像也不是很好當。 “閉嘴,先做正事?!倍湃缁迱汉莺莸馈?/br> 房喬用眼神威脅李玄霸,附和杜如晦。 李玄霸在嘴上畫了個叉。 閉嘴就閉嘴,兇什么?等二哥回來,兇二哥去。他不是才更過分嗎? 在房喬和杜如晦的威脅下,李玄霸終于沒再發(fā)瘋跑題。 地方醫(yī)學和太醫(yī)派遣制度迅速敲定,雖然李世民軍中有軍醫(yī)隨行,但草原上歸順了大唐的部落若是在疫區(qū)中,李玄霸也派去了支援的太醫(yī)。 始畢可汗現(xiàn)在名義上歸順李世民,跟著李世民與頡利可汗對抗。 當他迎來大唐長安城派來的太醫(yī)支援團時,整個人都傻掉了。 還、還有這種好事? 但我們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牧民得病啊。 牧民這種野草,死了再去別處搶不就好了?雖然沒有牧民不行,但單個生病的牧民扔了就是,草原部落四處為家,疫情蔓延很難,所以從來不在意什么防疫。 李世民笑著拍著始畢可汗的肩膀道:“你現(xiàn)在是大唐冊封的可汗,就要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辦事。就算不在乎牧民的死活,現(xiàn)在正打仗呢,你離為你打仗的牧民距離那么近,不擔心染病嗎?” 始畢可汗這才感激涕零地接受了長安的好意。 勸好始畢可汗支持大唐防疫后,李世民一回到帳篷里,臉色就一沉。 他對長孫康寧道:“阿玄仁善,連突厥人得病都想救治,這群蠻夷卻不知感恩,反倒埋怨阿玄多事!” 長孫康寧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對蠻夷也是這樣。我相信牧民也有心,他們知道是大唐救了他們,將來肯定會心向大唐。” 李世民甕聲甕氣道:“我知道,但還是很生氣。我決定了,等始畢可汗死后,我要給他一個惡謚!” 長孫康寧忍俊不禁:“好,我支持你!” 說到謚號,李世民又忍不住嘮叨起來:“唉,阿玄的謚號究竟選什么好?觀音婢,你快幫……啊,你別跑??!” 長孫康寧捂著耳朵朝著帳篷外狂奔:“我不聽我不聽,好煩?。〉饶慊鼐┤フ胰删塘咳?!我要去找宇文姊姊玩了。” 李世民伸出手,長孫康寧的衣袂從他的手指間滑過,沒抓住。 他氣得直跳腳:“觀音婢居然嫌我煩!她居然嫌我煩!可惡,你怎么能嫌我煩!” 李世民對著長孫康寧的背影大喊。 長孫康寧捂著耳朵都聽到了李世民的抱怨,大聲回應(yīng):“可你就是煩!離給三郎君定謚號還有幾十年呢,現(xiàn)在嘮叨什么?煩煩煩!啊,宇文姊姊,快救我!” 正騎馬遛彎的宇文珠嘆了口氣,拉住長孫康寧的手一提,二女騎著小馬滴答滴答跑了,留下李世民一個人跳著腳無能狂怒。 他抓著路過的長孫無忌怒吼:“你meimei居然說我煩!” 長孫無忌:“……”你煩不煩你自己不知道? 頡利可汗呢?怎么還沒出兵?你召集了那么多兵馬就只知道躲嗎! 你再不來,李二這混賬東西都要閑得給我定謚號了! 被念叨的頡利可汗也很煩。 怎么說來著,李世民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于情于理他都該回應(yīng)一下。但頡利可汗又不是蠢貨,他兩位已經(jīng)歸于李世民麾下的兄長用親身經(jīng)驗告訴他,可能有取錯的名字,但沒有叫錯的諢號,李世民是真的“戰(zhàn)無不勝”。 突厥本就一直有人不服自己,始畢可汗一回來,自己麾下人心就不穩(wěn)了。這種前提下,他去迎戰(zhàn)李世民,難道是給李世民刷一個“第二次生擒突厥可汗”的名聲嗎? 如果小可汗也是可汗,那就是第三次了! 打是不可能打的,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現(xiàn)在突厥也遠遠沒有在兄長始畢可汗麾下強大,而李世民可不是隋煬帝楊廣。 但按兵不動,他在突厥的影響力也會持續(xù)下降,再不出兵,這突厥可汗也當不下去了。 “好煩啊?!眽汛T的頡利可汗在獨自一人時,常常抱頭哀嘆。 他甚至生出了“當初被俘虜?shù)氖俏遥F(xiàn)在當突厥可汗的是二哥就好了,讓二哥去煩惱,我去給二哥添亂”的荒唐念頭。 正當頡利可汗煩惱的時候,有探子回報,大唐的軍旗已經(jīng)在視線范圍內(nèi)了! 可汗,我們是跑是打!你趕緊說句準話??! 頡利可汗懵了。 啊?我還沒去找李世民,李世民卻找到我了?! 李世民遠遠看到連突厥的萬人騎兵都遮掩不住的超級宏偉突厥牙帳,也很驚訝。 葉護傳來的情報至少遲了半個月,他還以為頡利可汗已經(jīng)拔營離開,留在原地的只是殿后的軍隊。 此次突襲,他只是給一直沒能得到太大勝果的“草原聯(lián)軍”一場較大的勝利,稍稍激勵一下被頡利可汗避戰(zhàn)避得窩火的士氣。 頡利可汗怎么半個月還沒拔營???他在原地等什么?以逸待勞等我出現(xiàn)嗎? 裴行儼也看到了突厥牙帳,趕緊道:“主公!不可輕易冒進!恐防有詐!” 李世民突然腳一縮,居然踩在馬鞍上站了起來。 裴行儼:“???” 長孫無忌想尖叫,又怕驚擾了李世民的馬。 李世民雙腳一滑,坐回了馬鞍上。 他輕松地笑道:“敵軍松散,應(yīng)當沒有詐,只是頡利可汗這廝犯懶了沒挪窩。擂鼓!全軍將士聽令!準備迎敵!秦叔寶……” 被點名的秦叔寶秦瓊,還沒聽完李世民的命令,就帶著自己管轄的兩百玄甲兵悶頭向前沖鋒,把他的主公遠遠甩在了身后。 李世民摸了摸鼻子:“真心急。我這次又不跟著去當先鋒。頡利可汗的軍中的馬都還拴著,隨隨便便都能沖散,不需要我親自指揮。” 現(xiàn)在軍中最了解李世民的長孫無忌無奈道:“你真不想去,就不會解釋這么多?!?/br> “行吧?!?/br> 李世民策馬回轉(zhuǎn),登上放著戰(zhàn)鼓的戰(zhàn)車。 “這次我不當先鋒了,我為諸位將士擂鼓助威!” “待秦叔寶沖入敵營后,宗羅睺、薛紹玄、羅士信各率一隊玄甲軍,接替沖鋒!” “是!” “裴守敬率領(lǐng)步卒,以方陣出擊!” “末將領(lǐng)命!” “長孫輔機,帶一支輕騎兵繞后,自尋戰(zhàn)機!有信心嗎?” “沒問題?!?/br> 李世民笑道:“那么諸君……” 他雙手一揮,鼓槌狠狠砸在鼓面上。 “請戰(zhàn)!” 包括被編入隊列中的突厥、回紇壯士在內(nèi)的所有將士,都高舉武器,雙目怒張。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