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執(zhí)太子搶婚后 第110節(jié)
“陸郎,你會有事么?” 第76章 獵場 陸執(zhí)食指抵在唇邊, 示意她噤聲。 沈靈書眨了眨眼,不解的望過去,這一看, 嬌軀微微發(fā)顫。 不遠處涼亭下站著一對男女, 男人將女郎抵在柱邊,大掌攥著她的腕子, 兩人似是在交談,月色如銀,男人衣袍一角飄出亭外,藏藍底, 金線團龍紋。 眠眠扭著手腕, 想躲,想跑, 卻動不了分毫,她抬唇惱道, “男女授受不親不親, 殿下這是何意?” 亭外眠眠的侍女秋月想去搬救兵卻又怕毀了姑娘清譽,可這行宮人來人往,若是被看見了, 那姑娘和姜家未戳破的婚事可怎么辦是好! 陸瀾低著頭,冷著一張俊臉, 半絲笑意也不見,只欺身逼近,“和姜陳衍, 是什么時候的事?” 眠眠一怔, 他怎么知道。 可這心思旋即而逝,她和誰認識, 跟陸瀾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松開!”眠眠扭開不得,另一手想也不想扇了過去。 “啪”一聲,寂寂夜色中傳來一道清脆透耳的巴掌聲。 陸瀾不知道是不想躲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臉頰微微側(cè)過去,只是攥著她手臂的大掌仍舊不松! 眠眠手臂打得生疼,有些后怕的看著他,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扇了過去,也沒想到陸瀾竟然不躲。 可他越是這樣,眠眠越抗拒。 眠眠睫毛濕顫,語聲嗚咽,可憐至極,“你究竟想要怎樣?” 陸瀾仍舊攥著,只是那雙漆黑的杏眸漸漸猩紅,他聽不見一般,重復(fù)問道,“姜陳衍憑什么替你擦鞋?” 眠眠哽咽道,“姜家同陳家本就是世交,兩家馬車又挨著,我下車放風(fēng)時不小心踩臟了鞋襪,姜家哥哥隨手而為,這跟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我和您的婚約已經(jīng)不作數(shù)了,您能不能松開我……” 自小被嬌養(yǎng)長大的姑娘,就連惱怒時的底氣也不是那么足。 能不能松開?他怎么舍不得。 陸瀾俊臉逼近,看著她哭花的小臉,眼底刺痛,喉結(jié)緩緩滑動,“眠眠,再給我一次機會。姜家不成,你們兩家雖是世交,可那交情也是老一輩留下的。姜閣老去世后,姜大人有意在朝中站隊,向皇后靠攏,這樣的非純臣之家護不住你。而且姜陳衍也不是好人,你以后離他遠點,第一面就幫你擦鞋襪,難道他不知道女子的腳不能被男人……” 眠眠聽得云里霧里,他什么意思? 不過最后那句陸瀾說到姜陳衍,她頓時扯了扯唇,譏諷道,“他不是好人,殿下此時此刻就是了?姜家哥哥起碼止于禮節(jié),殿下夜半三更將臣女攔在這亭子,又算什么君子行徑!” “不準叫他哥哥?!?/br> “我跟他不一樣?!?/br> 眠眠反問:“哪里不一樣?” 陸瀾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俊臉逼近,攥著她腕子的手改為嵌住她的腰身,掌心灼熱的燙意隔著輕薄的料子不斷傳來,男人身上侵略意味在此刻達到了極致。 “哪里都不一樣,眠眠,我心里有你,這輩子認定你了。人我已經(jīng)送走了,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以后你看我表現(xiàn)。我重新去陳府提親,好不好?” 少年嗓音清冽,目光灼灼,呈著夜色的星眸寫滿了她的倒影。 他終于肯定肯在自己面前提曾經(jīng)喜歡的女人,可是眠眠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她閉上眼,試圖別過臉,柔夷漸漸攥成拳抵在胸前。 “眠眠,好眠眠?!鄙倌瓿喑?,一遍遍蠱惑著,磨頓她的心腸。 眠眠心跳失衡,克制不住的發(fā)抖,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適感就快要將她席卷吞噬。 云霜是怎么走的,她難道會不清楚?若非圣人勒令,他豈會舍得讓她走。 爹爹進宮前曾再三問過她,但凡他進宮面見陛下捅出此事,她跟皇家這門婚事就絕無可能了。 那時的自己心如死灰,只伏在阿娘的肩上掉眼淚。 她接受不了她幾次三番的給他機會,他卻全是欺騙,半句實話都沒有。 眠眠越想越難受,口中費力的喘息著,心跳也越來越快。她嘴唇漸漸發(fā)泛白,手臂驟然無力垂下,身子驀地朝后摔了下去。 “眠眠?” “姑娘!” 亭下的婢女秋月想要跑過去接,卻被陸瀾手臂橫住,攔腰抱起。 “傳太醫(yī)?!标憺懡?jīng)過手底下的人時,匆匆吩咐道。 兩人這一幕,落在不遠處草叢中,那茂密的枝葉顫了顫,烏發(fā)身影以手掩唇,淡金色的美眸蓄滿了淚水。 沈靈書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抬眸看向陸執(zhí),“殿下,草叢里的人,是云霜么,她不是已經(jīng)走了——” 陸執(zhí)眸色略沉,捏了捏她的掌心,“云霜能出現(xiàn)在這兒,就證明不是陸瀾趕她走的,若是父皇動手,那么她早死了,更不可能跟到驪山。孤也不知為何她既然決定離開還要守在他身邊,但她不會害陸瀾,更不會影響陸瀾和陳家女,還算拎得清,便暫且先留著她?!?/br> 沈靈書抿唇,若是云霜拎不清,心術(shù)不正,媚意勾引,怕是陸執(zhí)身為哥哥就要替他出手了。 他們都知道,云霜出身低微,沒遇見陸瀾之前又是以色事人的歌姬,這樣的人,是怎么樣也不會成為皇子妃的。 只是云霜是祁國人,若是在大鄴地界出事……她唇瓣翕合,還想再說些什么。 陸執(zhí)洞悉她的想法,沒再與她探討下去。只是牽著她的手,點了點她凍得通紅的鼻尖,不想讓她cao心太多,溫聲道,“回吧?!?/br> 山上溫差大,雖然是夏夜,夜晚還是涼的很。 沈靈書心中有牽掛,卻也知道,此時此刻,她安靜守拙才能讓陸執(zhí)放心去做他要做的事。 送到院子門口還有十丈時,她轉(zhuǎn)身墊腳抱住了她,身子貪戀的窩在他懷中,淡淡的龍涎香讓她分外安心,“這次,不管明天發(fā)生什么事兒,我和歲歲都等你回來。” 陸執(zhí)勾唇,輕拍了拍她的胯,“有你和歲歲等,孤一定回來。” 良宵圓夜,陸執(zhí)這邊是花長百歲好,同日而生的長姐那邊卻是冰封千里。 青色帳子外,兩名錦衣衛(wèi)硬著頭皮橫在大公主前頭,聲音打顫,“殿、殿下,我們大人出去了……” 陸月菱眉眼微挑,鳳眸睨了眼錦衣衛(wèi)身后的青帳里的燈光,朱唇笑道,“是么,那本宮就在這等著祁大人。” 錦衣衛(wèi)相互對視,頭皮發(fā)麻。 此處不遠就是圣人所居的長定行宮主殿。這里往來的宮人,巡邏的錦衣衛(wèi)無數(shù),大公主往這一站,想必過不多久,這消息就傳到圣人耳里。 一朝天家公主,夜半堵在了值夜的大理寺卿帳篷外,這,明日祁國二皇子和使者就要到了啊,難不成要圣人夜半審案子! 可偏生他們也不敢多嘴,深攔著。 這位公主的受寵程度,便是連太子殿下都望塵莫及,只是大人早前吩咐了的,不準任何人踏入帳中…… 忠心的錦衣衛(wèi)哆哆嗦嗦的和公主殿下挺起尸。 陸月菱也不急,讓下人搬來杌子,也不計較,屈尊降貴的坐在了賬外,身后隨從暗衛(wèi)無數(shù),皆立在她身后。 一炷香的功夫,祁時安持劍從北邊巡邏回來,見自己帳篷前擺了好大的陣仗,微微皺眉。 祁時安走進,錦衣衛(wèi)頓時彎身行禮,“大人?!?/br> 他看了眼陸月菱,沉聲問道,“這是何意?” 錦衣衛(wèi)答,“大人走前吩咐過不許其他人進帳。” 祁時安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奈,“她是別人么?” 錦衣衛(wèi)頓時緘默。 您又沒說。 祁時安又轉(zhuǎn)過身,睨見公主因等待凍得微微泛紅的鼻尖,語氣緩和下來,“殿下有事?” 夜色很濃,男人的呼吸聲重得仿佛近在耳前。 陸月菱挑起鳳目,嬌聲道,“祁大人不請本宮進去坐坐?” 這句話和那年她硬闖他私宅時,一模一樣。 祁時安看著她不說話,可那沉默的目光頗有些壓迫,讓陸月菱來時那顆嘈雜跳動的心更加不安。 少傾,他似是心疼她冷得微微發(fā)顫的肩膀,低聲道,“公主請?!?/br> 這么多年了,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像當初她不過是朝他走近了幾步,招招手,他雖面上不顯,可胸腔里的心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 兩人甫一進帳,陸月菱便頓住了腳步,上前去勾他的手,卻被祁時安不漏痕跡的躲開了。 公主被他這動作氣的牙齒暗暗用力,嫵媚的眼角提起一絲怒意。 可不待她發(fā)火,卻看見祁時安瞥了眼案幾上的蠟燭,公主這才意識到她們的影子全都投在了帳上。任何動作,行為,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祁時安上前幾步吹滅了蠟燭,這才借著月光,準確無誤捉到了她的手,將人擁入懷中。 他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唇,輕聲道,“阿菱?!?/br> 陸月菱素手在他腰間輕輕擰了一下,聽見男人略微吃痛,這才看著他道,“若本宮今日不來見祁大人,明晚的宴會上,是不是要喚大人一聲大皇子?” 這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讓祁時安呼吸稍滯。 她都知道了。 祁時安抱著她的胯,微微往上一提,這稍帶暗示性的動作讓陸月菱黛眉微蹙。 她伸手推了推,朱唇瀲滟,“什么意思?” 祁時安一手把玩著她的青絲,親昵的吻了吻,“阿菱不信我,嗯?” 這話一出,陸月菱來時的怒氣xiele大半,鼻尖輕輕哼了一聲,“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br> 祁時安闔上眼,感受著手中綿綿蕩蕩的觸覺,喉結(jié)隱隱發(fā)顫。 她不再自稱本宮,而是用了“我”字。 這意味著她消氣了。 祁時安手扣著她的后頸,低頭吻了下去,他的手臂寸寸收緊,任那玉腰在掌中發(fā)軟,發(fā)燙。 唇齒交纏間,他給了承諾,“阿菱,我永不負你?!?/br> 陸月菱貝齒磕碰到他的唇,閉上的睫毛輕輕發(fā)顫,掛著晶瑩淚珠。她疼得指甲去攥著他的衣領(lǐng),香汗交融,層層輕紗堆疊至腰際時,祁時安橫腰抱起了她。 燭影搖曳,帳子外都是錦衣衛(wèi),小公主不敢喊疼,也不敢哭,只咬著他的唇隱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