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代文中的綠茶假千金 第42節(jié)
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山路,路上陰濕比平常濕滑了幾分。 宋黛話音剛落,梁鳶整個人失控滑倒,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已經(jīng)開始往下滾落。 遠(yuǎn)處傳來三人的呼叫聲,很快又有一人滾了下來。 不知道滾了多久,梁鳶頭昏腦漲,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山林里不比山下,這里陰森可怖,偶爾能聽到奇怪動物的叫聲。 梁鳶打了個寒顫,按耐住內(nèi)心的不安喊了一句,“有人嗎?” 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人,看來她要么在此處等救援要么繼續(xù)前行,只是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每走一步痛意就加重一分,才走了幾步就冷汗淋淋。 “……鳶鳶?!?/br> 是陳澤嶼。 他怎么下來了? 很快陳澤嶼跑了過來,緊緊把她抱在懷里,“鳶鳶?!?/br> “……陳澤嶼,你是不是傻!” 陳澤嶼聲音微顫,“我一點(diǎn)都不傻,我就是……看不得你有危險。” 這么高的地方,萬一撞到石頭人就完了,這家伙倒好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下來。 梁鳶心口一陣酸澀,抽了抽鼻子,“你沒受傷吧?” 陳澤嶼聲音微微上揚(yáng),“我的身體好的很,你有沒有傷到哪?” “腳踝……腫了。” 聞言,陳澤嶼趕緊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火柴劃開,“我看看?!?/br> 微弱的橘光照映在他的臉上,面上的慌張一覽無遺。 梁鳶輕咳了一聲,“先找個能落腳的地方?!?/br> 少年蹲下身,“我背你?!?/br> 梁鳶沒有猶豫,靜靜地趴在他的背上。 二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曖昧。 有他在,陰暗的森林似乎沒有方才那么令人懼怕。 走了二十來分鐘才找到一個略微干凈的山洞。 陳澤嶼把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去找些干柴,你在這里等我?!?/br> “別……”梁鳶抓住他的褲子,“我和你一起?!?/br> 兩人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yīng),萬一出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陳澤嶼聲音溫柔,“別擔(dān)心,我就在附近很快回來。外面太冷了你腳又傷著,我擔(dān)心你身體受不了。” “你慢點(diǎn),我在這等你?!?/br> 陳澤嶼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風(fēng)起葉落,山洞里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她沒有聽說過山上有猛獸的傳聞,故此并沒有很害怕,只是有些擔(dān)心陳澤嶼會不會遇到危險。 他們畢竟不熟悉這個地方,且手上能用的只有一包火柴。 天很冷,若是沒找到干柴就得這么待一夜,肯定會凍出個好歹。 這件事歸根到底都是自己連累了他。 梁鳶把手搓熱放在腳踝紅腫的地方暖了會,疼痛感略微減輕了些,山洞里除了她的呼吸聲,還有陳澤嶼手表指針跳動的聲音。 擔(dān)心她害怕,陳澤嶼便把手表留給了她。 這個傻子,每次面對她的時候總能輕易的放低底線。 可是為了一個冷血且精致利己的人,真的值得嗎? 迷迷糊糊中她竟夢到了上一世。 七歲之前,梁鳶是生活在象牙塔的公主,父母恩愛,家庭幸福,上下學(xué)有人接送,生日時還會帶她去游樂園。 可惜幸福的日子太短暫。 七歲那年,身為消防員的父親和往常一樣出任務(wù),卻葬身火海,再也沒能回來。 梁鳶看到光鮮亮麗的母親瞬間變得暗淡無光,卻在父親剛下葬沒幾天立即投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小小的她不明白為什么母親能這么輕易變心,也不明白母親為什么要離開,她只知道要是離開這個地方,可能永遠(yuǎn)都見不到父親了。 童舒陰沉著臉盯著抱著沙發(fā)的她,“再問一遍,跟不跟我走?” 小梁鳶搖頭,“爸爸說要我等他回家?!?/br> “梁昆鵬變成了一堆灰,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br> 小梁鳶噙著淚,“我不信,爸爸會回來的?!?/br> 童舒單手掐著腰,手指氣的發(fā)抖,“反正房子我已經(jīng)賣了,不跟我走你就會被趕出去?!?/br> “……我不會離開這里?!?/br> 童舒不耐煩的看了眼手表,上前拉扯她,“松手?!?/br> 她的力氣終究敵不過mama,整個人被強(qiáng)硬的塞進(jìn)車?yán)铩?/br> 車子繞啊繞終于停在一棟大房子前。 童舒把她拽下車,敲響了門,開門是mama投懷送抱的那個男人。 后來童舒告訴她,她和那個男人結(jié)婚了。 第二年,同母異父的弟弟出生。 童舒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弟弟和那個家里。 梁鳶一個人上學(xué),一個人回家,下雨時不會有人給她送傘,生日時也不會有人帶她去游樂場,她在學(xué)校受排擠,在家被母親責(zé)怪,她越來越沉默寡言。 原本以為日子會繼續(xù)平淡下去,十歲的某一天,繼父董開宇突然闖進(jìn)她的房間,把她抱在懷里,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一手落在她的臀部。 以前爸爸在世的時候從來不會這樣做,梁鳶知道他在做對自己不好的事,她拼命呼救,可惜沒有人救她。 她摸到桌子上的鉛筆刀重重的扎進(jìn)董開宇的腿上,董開宇吃痛放開她,然后不停的道歉。 “鳶鳶,對不起,爸爸喝多了酒,別告訴mama,可以嗎?” 是真的喝多了還是故意的? 自從mama和董開宇結(jié)婚后,mama臉上笑容變多,她愛mama,不想把事情鬧大,便把這件事藏在心里。 她以為上次醉酒只是一場意外,董開宇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曾想他接二連三闖進(jìn)來。 梁鳶猶豫了很久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可童舒給她的回答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童舒冷哼了一聲,“可真是梁昆鵬的好女兒,才十歲就知道撒謊,我丈夫是什么樣的人我能不知道?!?/br> 以前她只要一哭,mama就會把她抱在懷里哄,現(xiàn)在為什么不查清楚就打她? 她真的錯了嗎? 梁鳶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董開宇有恃無恐的聳聳肩,卻在mama望過去的時候一副好男人的模樣。 原來……如此。 梁鳶不打算再求旁人,因?yàn)槿藗冎辉敢庀嘈抛约合嘈诺臇|西,董開宇太會裝是建筑公司的老板又是她兒子的父親,mama信他不信自己。 可她才十歲,沒有力氣又打不過董開宇,只能拿鋒利的剪刀自保。 每天最最害怕的就是黑夜降臨,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讓自己入睡。 弟弟越來越大,她在家里的存在感越來越低。 就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了幾年,直到上初中,她毫不猶豫選擇住校,偶爾放假才回家一趟。 中考結(jié)束后,梁鳶沒有住的地方,只能回董家。 這幾年,董開宇的公司越辦越大,以前的房子換成了別墅,豪車換了幾輛,mama的首飾也越來越多。 梁鳶想,他那么忙碌應(yīng)該碰不到面,沒想到回去第一天就和他打了個照面。 以前還藏在暗處的眼睛此時光明正大的在她身上流轉(zhuǎn)。 “喲,鳶鳶回來了,怎么沒讓我去接你?” 自從發(fā)生過那樣的事情后,梁鳶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冷淡。 梁鳶淡淡道:“離得不遠(yuǎn),自己就能回來?!?/br> 董開宇上手拿她的書包,實(shí)則手掌覆蓋住了她的后背。 梁鳶厭惡的往前走了一步,“沒什么事我先回房間了?!?/br> “死丫頭片子,剛回來就一副死人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旁人欠她幾百萬。”童舒罵了幾句,而后熱情的攬住董開宇的手臂,“親愛的,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我看中了一個包……” “買買買。只要我老婆喜歡,我都買。” “爸爸,我也要?!?/br> 梁鳶懶得聽一家三口熱鬧的聲音,關(guān)門反鎖戴上耳機(jī)。 還有幾個月才能上高中,她不想在這待,可是離開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本來還在猶豫,晚上發(fā)生的一件事讓梁鳶徹底有了離開董家的心思。 第三十八章 保姆做好晚飯?jiān)儐栠^童舒后才上樓喊梁鳶。 梁鳶本不想吃飯, 奈何保姆三番兩次催喊,不想讓其為難,她只好跟著下樓。 還沒到餐廳, 就聽到比她小八歲的弟弟董文曜一臉天真的問, “jiejie不姓董, 為什么在我們家呀?” 童舒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柔聲哄道, “乖,是不是餓了, 先吃口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