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代文中的綠茶假千金 第91節(jié)
不過北縣的知青不少,得提前訂才行。 去縣城的前一天,知青點開了個會,大意就是讓大家放平心態(tài),好好考試。 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成群結(jié)隊的從知青點出發(fā),剛走到半路,突然聽到有人喊。 只見李青青大口喘著氣:“麻煩等等我,我也考試,可沒個結(jié)伴的人……” 她說的可憐兮兮,可梁鳶等人知曉她是什么德行,腳步都沒停,徑直往前走。 張亮是知青點的隊長,他不能這么冷漠對之,不然傳到大隊里,影響不好。 一行人本就和她交情不深,再加上擔(dān)心去晚了招待所沒位置,便走路飛快,很快把她落下陣來。 最后也就李青青和張亮二人。 張亮是個老好人,尷尬的笑了笑:“大家伙都急著訂招待所,你別在意?!?/br> 李青青紅著眼眶:“不會,有張隊長陪著我,我心里舒坦多了?!?/br> 張亮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從以前李青青和陳澤嶼傳出來的謠言開始,他就覺得這姑娘挺有心機,后來又見她和曹曉星關(guān)系頗好,可出事后曹曉星卻不管不顧砍傷她,便知曉她并不如看到的那么柔弱,也因此不敢與她有什么交集。 李青青重重咳嗽幾聲:“張隊長,我走路慢,你別嫌棄?!?/br> “……不會。” 李青青又道:“能不能拜托張隊長件事……” 張亮稍有遲疑,見她面色煞白,便道:“李同志先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如果不能……” 他也沒有辦法。 李青青勾唇笑了笑:“一定不會讓張隊長為難。我身子骨不好,和咱們大隊的人在一起放心,如果訂不到床鋪的話,能不能幫忙說一說和其他女同志擠一擠?” 張亮像是聽到了什么無稽之談:“李同志,床鋪本就難定,再說我?guī)筒涣怂俗鲋靼??!?/br>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李青青倒好,自己不愿意得罪人讓他得罪,他又不是閑著沒有事做。 李青青嘴唇動了動:“……既然不行,那就算了。反正我這副身子骨也就這樣了,大不了考不上試,還回家種地,張隊長,千萬別往心里去,這事和你無關(guān)?!?/br> 一聽這話,張亮就頭皮發(fā)麻。 什么叫不往心里去,什么叫與他無關(guān)? 自己為了陪她,即便心急如焚也沒敢離開,這家伙倒好,平白給自己安了一個這樣的罪名。 本來就不管他的事,他還真是沒事找罪受。 張亮徹底冷了臉,只想著把她帶到招待所。 北縣窮,也就兩家招待所,梁鳶等人即便路上沒有耽誤,到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擠了不少人。 “咱們訂三張床鋪就行,正好天冷,兩人擠一床?!?/br> 陳澤嶼個子高:“把你們的證明給我,我去買。” 梁鳶捏了捏他的手心:“大家都是來考試的,等會收斂點你的臭脾氣,別和人發(fā)生什么沖突?!?/br> 陳澤嶼嘟囔道:“我是什么脾氣很爆的人嗎?” 四個女生異口同聲:“你是?!?/br> 陳澤嶼立刻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好好好,我不吵架,不打架,光訂房間好不好。你們就站在對面屋子下頭擋擋風(fēng)寒,我去去就回?!?/br> 剛走了兩步,衣角就被人拉住,陳澤嶼還以為梁鳶舍不得他,一扭頭就看到徐冰嵐扭扭捏捏的拿著證明:“你能不能幫我訂一張床鋪?” 陳澤嶼冷著臉,本想拒絕,又想著梁鳶的囑托,沒好氣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第八十六章 梁鳶幾人來的算早, 只等了半個小時就訂好了床鋪,他們五人加上徐冰嵐都在一個房間。 擔(dān)心招待所的被子不暖和,所以來的時候特意帶了被子和床單。 因著男女都在一個房間休息, 且要住好幾日, 梁鳶便把多余的床單弄成床簾, 能遮擋住外界的視線, 也方便她們在里頭換衣服。 剛鋪好床鋪, 就看到房間里的人都拿出來教材,認(rèn)真看了起來。 梁鳶不想陳澤嶼他們壓力這么大, 便說:“咱們?nèi)ハ吗^子吧,我請客?!?/br> 下這么大的雪,一路走來,身體確實受不住。 陳澤嶼點頭:“那就吃點熱飯回來再看書。” 下一次館子花錢不少,知青們手里又沒有太多積蓄,梁鳶頓時有了主意:“咱們一日三餐都在國營飯館解決, 到時候和老板商量在那里看書?!?/br> 宋黛有些拿不準(zhǔn):“能行嗎?” 國營飯館里有電燈泡比煤油燈亮, 還比招待所暖和, 要是沒有那么多吃飯的人,人家絕對不會趕人出去, 總之, 比待在宿舍好。 說干就干, 五人裹上大棉襖,拿上書、筆記和水杯便往國營飯館出發(fā)。 招待所和國營飯館相距不遠, 走路十分鐘就到, 往里頭一看, 里面確實空落落的。 五人一進去便點了三個葷菜兩個青菜還要了一壺茶,和里頭的管理人員一商量, 管理人員立刻點頭答應(yīng)。 在老一輩看來,他們都是有學(xué)問的人,要是能考上大學(xué)他們也能沾沾光。 五個人吃過晚飯又學(xué)了會習(xí),等到八九點才離開,哪知道一到招待所,就看到張亮和李青青站在門口。 梁鳶試探性的問了出來:“亮哥,你該不會沒訂到床鋪吧?” 張亮臉色難看極了,嘴巴動了動:“沒訂到?!?/br> 一路上李青青一會咳個不停一個身上疼一個頭難受,路上就他們兩個人,她要是出了事,他良心難安,只得和蝸牛爬一樣前行。 到了這里聽到?jīng)]有床鋪,張亮一點都不意外。 現(xiàn)在好了,這么冷的天,不凍感冒就好更別提什么復(fù)習(xí)。 陳澤嶼和他關(guān)系好,拍著他的肩膀:“亮哥要是不嫌棄,咱倆擠一擠?” “真的?” 張亮之前也想著和人擠一擠,可知青們都是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實在沒有多余的位置,他的要求不高,有住的地方就行,當(dāng)下便跟著他往里頭走。 剛走了兩步,李青青喊住了他:“張隊長,你就這么拋棄我?” 張亮頭疼起來:“李同志,咱們就是順道來到這里,我也是借別人的床,談什么拋棄不拋棄啊。” 李青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這么大的雪,張隊長是想讓我凍死在這里?” 他錯了! 他大錯特錯! 他就不該好心和她一起來! 這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他就是閑的慌。 張亮胡亂的揉著臉,盡量讓自己冷靜:“李同志注意措詞,我們各自走路,頂多算結(jié)伴來到這里,我沒必要對你負(fù)……” 李青青打斷他的話:“我是和張隊長一起來的,你要是不幫我就沒人幫我了?!?/br> 他走了那么久的路,又站在門口凍了這么久,中午和晚飯還是他買的,已經(jīng)仁至義盡,還要怎樣。 “我確實無能為力?!?/br> “既然如此,那我就賴在這里不走了,反正大家都看到我倆一起來,我要是出事,張隊長也跑不掉?!?/br> 張亮一向能說善辯,這會卻被氣得臉色通紅:“李同志,你不能這么無賴吧!以后誰還敢?guī)湍??!?/br> 眼下門口就她們幾個女生,這么為難張亮,無非就是想讓張亮給她們說情,和李青青湊合幾晚。 李青青可是差點殺死她的人,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梁鳶已經(jīng)看穿了她的把戲,直接揚聲道:“亮哥,要不請民警同志來處理問題吧,要拖下去,對你們影響都不好?!?/br> 這會兒已經(jīng)有不少人從窗戶上探出腦袋看過來。 張亮本來不想鬧得這么僵,見李青青如此也氣的夠嗆,直接扛著包袱摸黑去了派出所。 現(xiàn)在的派出所全是新入職的民警,這一年來做了不少實事,很得當(dāng)?shù)厝藗冃刨嚒?/br> 剛進去,民警先給倒了一杯熱茶,然后做筆錄,聽到張亮說的話,不免頭大,安慰道:“張知青不用心急,我們跟你一塊去看看情況?!?/br> 張亮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太謝謝你們了!” “唉,有些人自己考不好,還想拉個墊底的。” 民警同志一出動,事情很快得到解決,他們給李青青找了個空床,費用當(dāng)然也由她自己承擔(dān)。 這幾日,梁鳶等人直接在國營飯館解決一日三餐,這樣既能解決饑飽還看不到招待所的知青們內(nèi)卷,緩解不少壓力。 高考的前一天,梁鳶做完最后一道題,掃了眼精神萎靡的眾人:“回去休息?” 公孫離和孟香香連忙搖頭:“……我們睡不著?!?/br> 陳澤嶼和張亮同樣附和道:“還是再看一會吧?!?/br> 梁鳶知道他們就是太緊張導(dǎo)致,其實按照現(xiàn)在的成績?nèi)タ荚?,哪怕正常發(fā)揮成績也不錯。 梁鳶立刻給她們加油打氣:“回去睡個好覺,養(yǎng)足精神,明天放平心態(tài)好好考試?!?/br> 要是看不到別人焦慮,宋黛也不會焦慮,問題是現(xiàn)在大家都在焦慮,她控制不?。骸耙辉俚鹊??” 眼下已經(jīng)九點多,回去泡個腳洗個臉?biāo)€牙都十點多了,招待所這幾天的氣氛也很凝重,每天晝夜通讀的大有人在,他們就算現(xiàn)在回去,也不一定能睡個好覺。 梁鳶面色沉重道:“我知道你們焦慮,可現(xiàn)在都不放平心態(tài),明天怎么考試?實在不行,你們就繞著長街跑兩圈,讓自己冷靜冷靜?!?/br> 被她這么一說,幾人臉一紅,這么冷的天去跑步,肯定會凍出個好歹。 “我們還是回去吧。” 到了招待所,梁鳶去門后拿茶瓶去打水,拎起來卻發(fā)現(xiàn)沉甸甸的,招待所每天都提供熱水,但他們前一天用完,基本上第二天晚上學(xué)習(xí)回來才去接熱水,剛好與大量的考生錯開時間。 明天就要考試了,對無數(shù)學(xué)子來說都是改變命運的機會,梁鳶自然慎之又慎,尤其是這種可能入口的東西,只要離開視線她絕對不會再碰。 她把茶瓶拎著亮光處打開塞子仔細看,隱約發(fā)現(xiàn)里頭的水帶了些許的顏色,不知道為什么她立即想到了李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