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楊氏對許綿這個兒媳十分滿意,學東西上手快,腦子靈活,待人接物十分妥帖。關鍵嘴甜,哄得買布匹的客人眉開眼笑。 婆媳倆在一個鋪子里上工,沒鬧矛盾,掌柜的瞧著心下也是贊嘆。 許綿在鋪子里一個月,她婆婆性格確實好。加上許綿自己在娘家時大多數(shù)跟在奶和娘跟前,自然有一套跟女性長輩相處的經(jīng)驗。 許綿前十五年除了過年跟著父兄來城里采買年貨,幾乎沒出過門,她從不自以為的否定別人的說辭和行事,畢竟前世與今生相差甚大。 入冬時許綿已經(jīng)在綢緞鋪子兩個月了,鋪子里進滿了皮毛,她分不清是啥皮子,好像只認識兔子皮毛?;⑵ぶ惖臎]見到。掌柜的說虎皮熊皮,狐貍貂之類稀罕的皮子都不在鋪子擺賣的。 于是,許綿有幸跟著掌柜去了大庫房見識了一番好皮子。 “掌柜的,貴人們御寒都是穿這種皮子嗎?可知有吉貝”? “吉貝是何物”? “我在書中看到說波斯那邊有種名叫吉貝的物種,花開可觀賞,結果后一團團白色,松軟,可用來做棉衣,比毛皮還御寒” “哦?竟有這般作用?” “是啊,可惜我們地處江南,不然可以去波斯買的種子,種植吉貝,然后做成棉衣,定然好賣” “你確定波斯有吉貝”? “額~,掌柜的,我沒去過波斯,只在書中看到過,也不確定”。許綿有些尷尬,只是隨口聊聊天的,在前世棉花好像是元朝還是明朝傳入的。 時空不對,也不知道絲綢之路都開了,那些植物有沒有傳進來。貌似紅薯,土豆和玉米都沒瞧見。 “嗯~”掌柜的摸著胡子思忖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澳銇礓佔永锏倪@兩月收益高了不少,在干兩月,給你提為管事”。 許綿有些驚訝“掌柜的,這不太合適吧”! “哈哈哈哈,我與你太公公是相熟,以你曾得學堂夫子教導,掌柜的位置都做得”。 鋪子天黑就關門,是以,許綿每日回去的比楊九早。 今日,回去后就有點心不在焉。想起今天隨口提的棉花,現(xiàn)在世道除了江南糧食產量高,其他地方應該都是吃不飽的,吃糠應該都是好的。 要怎么去找棉花,紅薯,土豆和玉米呢。 沒有走商的關系,沒有出海的船。想著,許綿拿出紙筆開始畫起來。 前世她爸在她小學時在二線城市買了房,全家就在城里。老家的地都荒著,她也就偶爾回去過年走親戚。對于棉花和紅薯土豆只在書上看過的,玉米在農村田埂上見過。 回憶起腦海里的模樣,畫出棉花開花和結棉花團的樣子。畫的紅薯十分像,紅薯藤的葉子是啥形狀來著,糾結半晌,畫了個像雞爪的葉子,土豆吧,葉子長啥樣完全忘記了,就畫個土豆。玉米見過,印象深,畫完后,沒上色,有點奇怪。 她爺逃荒前家里是北方稍顯富裕的家族,兄妹幾個跟著學了畫,除了大哥學的不錯,其他幾人都不太用功。 許綿前世興趣班畫畫學了兩年,后來沉迷計算機,半途而廢,有些基礎,不多,夠畫些簡單的。 楊九下值回來,就見妻子認真的寫寫畫畫。連他走動的聲音都沒聽到,自去洗漱。 許綿畫完后,聽到楊九在隔間洗漱的聲音,便放下筆去鋪床。 “楊九哥,你過來看看”,見楊九出來,許綿喊他。 楊九坐下“這畫的什么”? “我曾在書鋪的一本游記雜論上看到的,就記下了,聽說大爺?shù)木思腋鞯亟?jīng)商,不知道見識過這些沒有”。 “你瞧瞧看,書中記載,這些都是可以吃的,而且不挑雨水土壤,畝產極高”。 “書中有記載產自哪里嗎”? “吉貝有提到過波斯有,洋芋和玉蜀黍是從西方帶過來的,想必西域一代應該有,番薯記載在建州一代靠?!?。 許綿有些心虛,她其實不知道這些傳過來沒。但是按照前世的時空,絲綢之路開通后,這些農作物就帶來了,只是沒有被人們廣泛認識和種植。 現(xiàn)在胡謅一番,以后有機會找它們一算有個由頭。 “那你畫出來做什么呢”? 許綿嘿嘿一笑 “想麻煩相公幫忙問問大爺,可能找到種子,帶回來種植”。 “這些若是能種植,以后都不用吃糠了”,“聽我爺說,在北方,小麥產量極低,大多數(shù)人一年里大半時間都是吃糠拌野菜的,這都算好的”。 “好,明日我找個時間問問”,說著抱起許綿走向床榻,娘子說了這么久,咱們該歇息了。 吹滅蠟燭,兩人退下衣服鉆進衾被里。楊九埋頭咬上胸前鮮紅的rutou,“娘子,你的乳兒好像長大了些”。 “嗯~,你得多揉揉,它長得更快”。 “好,為夫每天給你揉”,說著一雙手不停地揉搓著,微微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