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衿垂眸,思索著如何避開謝嬌給他找的麻煩,謝嬌自小嬌養(yǎng),他也不是受氣長大。 他父親是公司老板,母親是大學(xué)教授,倆人就謝衿一個兒子,雖然父母對他學(xué)習(xí)要求嚴(yán)格,但在生活上卻從未苛待過他,基本都是要什么給什么。 謝衿身上沒有一般富家子弟身上的壞毛病,但這卻并不意味著他能平白受謝嬌的氣。 桃溪見謝衿半晌沒說話,猶豫著開口道:“二少爺,您如果有急事找周太傅,我記得去太傅府的路,我去跑一趟給您傳話?!?/br> “不行?!敝x衿搖了搖頭,桃溪出府被謝嬌抓過一回,謝嬌定會找人盯著桃溪尋她麻煩,他不能讓桃溪冒險。 桃溪知道謝衿是怕她再被謝嬌抓到,便安靜地站在一旁不再說話,她細(xì)細(xì)地看著謝衿,總覺得她家二少爺和之前不一樣,似乎變得精明起來。 桃溪想起夫人還在時,二少爺雖然還小,可卻和正常人家的孩子沒什么兩樣,后來夫人去世后,二少爺便時不時地露出癡態(tài),別人就一直覺得二少爺癡傻,連謝府其他院的丫鬟小廝都在背后偷偷叫謝衿小傻子。 原本桃溪覺得謝衿跌落山崖命不久矣,沒想到現(xiàn)在謝衿不僅保住了性命,也不似從前那般的癡傻,桃溪不由得高興起來,她在心里默默念著,二少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夫人在九泉之下定會安心,她也一定不會辜負(fù)夫人對她的囑托好好侍奉二少爺。 桃溪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謝衿道:“桃溪,你去找塊綠色的布塊來?!?/br> 桃溪得了吩咐,很快便找來布塊遞給謝衿,卻聽謝衿讓她直接把布塊掛在院中的桃樹上,桃溪照做。 謝衿扶著腰走出門,看著掛在桃樹上的綠色布塊,一臉的若有所思,他記得原書中寫了京都府有一神秘組織云中閣,說是只要給足一定的銀兩就能幫忙解決問題。 云中閣過于神秘,閣中之人行蹤不定,所以每回有人遇上麻煩亟待解決,便可在顯眼之處掛上綠色布塊,不出一個時辰,云中閣里的人就會出現(xiàn)。 謝衿所在的宅院是謝府最偏的院子,他院中有棵桃樹是原主小時候他娘栽的,如今已超出墻頭兩尺有余,外頭的人一眼便能看到樹上掛著的布塊。 謝衿并不知道這么做能不能尋得云中閣的幫助,但是眼下他只有這個方法,只能一試。 如今正值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謝衿看著滿樹粉嫩的桃花,內(nèi)心忽然平靜下來,他在大城市住得久了,很少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他細(xì)細(xì)地欣賞,半個時辰過去,桃樹上的布快突然被人取了去,只是取布塊的人影閃得太快,謝衿沒看清楚。 不過,很快就有人墻外翻了進來,見到謝衿后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桃溪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院中的蒙面黑衣人,嚇得差點叫出聲,被謝衿一個眼神投過去,桃溪趕忙閉上嘴巴不敢出聲。 黑衣人站到謝衿面前,也不多廢話,直接問:“公子,所求何事?” “請你幫我把這封信交到太傅周安手中?!敝x衿拿著手中之信,解下腰間玉佩一起遞給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東西正要說話,卻聽面前的小公子笑道:“賞銀,周太傅看到信后自然會付給你。” 云中閣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雇主失信不給賞銀,所以聽到謝衿這么說后并不再多話,而是拿著手中之物,轉(zhuǎn)身翻墻離去。 “二少爺,這個人是誰?”黑衣人走后,桃溪才敢問出聲。 謝衿輕笑道:“收人錢財,替人辦事?!?/br> 謝衿方才找來紙筆想給周安寫一封信,準(zhǔn)備詳細(xì)敘述自己在謝府所受的罪,但是他提筆就是現(xiàn)代字體,怕寫得多了露餡。 本想找來原主寫的字作為參考,可原主的字體卻讓他不忍直視,便只好簡單寫了“謝衿有難”四個字,配以周安小時候給謝衿的玉佩,周安應(yīng)該會相信。 謝衿腰上的傷讓他不能久坐久站,他只能躺回床上,隨意找了一本書看了起來,古書雖然有些晦澀,但是謝衿文言文學(xué)得還算不錯,再加上他挺喜歡看史書,所以看起來倒也不難。 把一本書差不多看完,謝衿有些犯困,便隨手把書放在一旁,準(zhǔn)備睡下,可還沒等他入眠就聽到外面謝嬌熟悉的聲音。 謝衿睜開雙眼,勾唇淺笑,謝嬌來得比他想象地要早一些。 第3章 周安 『“她算哪門子夫人?!薄?/br> 謝衿剛坐起身,就看到一群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謝嬌站在一旁摟著她的胳膊。 謝衿知道這人應(yīng)該就是謝懷遠(yuǎn)的二房趙姨娘。 趙姨娘和謝嬌的后面跟著好幾個丫鬟和小廝,烏泱泱的一片,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 書中作者對趙姨娘的著墨并不多,每次出場幾乎都是在寫她如何苛待謝衿,除了這個,書里還寫她非常寵溺兒女。 如今謝嬌在謝衿這里受了累,她自然要來替她的女兒討回公道。 趙姨娘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謝衿,開口就氣勢洶洶地問:“謝衿,你做什么欺負(fù)嬌嬌?” 謝嬌仗著有趙姨娘在,也跟著狠狠地剜了謝衿一眼。 謝衿料到趙姨娘會朝他發(fā)難,可謝衿再怎么說也是嫡子,趙姨娘此刻還未被扶正,就這樣朝他大喊大叫,足見原書中謝衿在謝府確實不受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