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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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嘴不硬了。 朱厚照殺人誅心的說:“恕罪,當(dāng)然恕罪,怎么敢不恕罪?!今日是本宮出閣講學(xué)第一天,這么隆重的場合,多問了幾個問題就被你程先生冠以‘詰問大臣’的惡名。眼下要是治了你的罪,豈不是真惹了你程先生?往后不定還有多少惡名呢!” 程敏政忽然想到了吳寬的提醒、吳寬的猶疑…… 這個東宮太子,真是太凌厲了些! “殿下誅心之語,是叫臣萬死難安了!” “本宮不叫你死,本宮只期待你待人寬厚些,你這才入京才幾天?就給本宮來了個‘不過八歲孩童’和‘詰問大臣’兩句評語。堂堂大儒講話何必那么刻???” 吳寬心里一嘆,殿下大抵是知道了程敏政的來意不善,這是已經(jīng)在封他的口了。 有了今日文華殿這一遭,往后程敏政如何再與皇太子爭辯?不管你怎么講,只要你講上一句,自然就會有人說你心胸狹隘, 你看吧,太子說你刻薄,你還真刻?。?/br> 而程敏政已經(jīng)心頭巨裂,待人不寬厚、講話刻薄……這……這怎么能用在他的頭上?!他就是沒想過,他在道德制高點給旁人安插罪名時是不是過分。 第八十二章 妙計 文華殿哪怕勾心斗角,但至少能感受到春暖的和風(fēng)煦煦。 而在西北,一切則更顯得刀光劍影。 “這么說,梅可甲這個商人,倒是關(guān)鍵?”王越聽王鏊把事情和他講述一遍之后問。 “不錯。而且必須盡快找到他。他最了解張坋干的那些事。” 老將軍背著手繞了兩圈,“可照王守仁之計,直接向他說出你在找梅可甲,這會不會有點冒險?這樣之后,你的意圖他就清清楚楚了?!?/br> “此計確是很奇,不過我覺得可以一試。” …… “那老夫就來寫請?zhí)??!?/br> …… …… 甘肅鎮(zhèn)守太監(jiān)張坋、總兵朱明志在今日一同接到了王越這個總制官的宴請。 這頓飯,不管人家是設(shè)的鴻門宴,還是準備與他倆交好,都得去吃。 更何況,他們自己也想去, 按理說,王越剛剛從京里過來,如果說欽差,他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欽差。可為啥還要再派一個王鏊? 這是不是和胡貴閔被查有關(guān),他們不得而知。 所以他們也在想著是不是有什么機會去打聽一下。 入總制官府之前, 朱明志拉著張坋說:“張公公,昨晚有個錦衣衛(wèi)去了那欽差的房。你可知道?” 張坋臉色認真,“此話當(dāng)真?!” “這個時候,我還騙你?” 錦衣衛(wèi)是皇上親軍,能指揮得動的只有皇上,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多個太子也有可能。 “胡貴閔關(guān)進了昭獄之后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現(xiàn)在欽差來了,錦衣衛(wèi)也來了……這個時候,如此隆重的邀請我們,我們還不得不來?!?/br> 話說到這里,自然是言外之意。 “他們今晚必有行動,這是調(diào)虎離山!” 不是張坋的反應(yīng)快,主要是太像了。 “咱們都留意點吧。尤其……梅可甲這人,”朱明志說這名字都小聲了許多,“錦衣衛(wèi)可能已經(jīng)稟報了?!?/br> “稟報了只要找不到,他們又能拿咱家如何?” 朱明志理了理身前的衣服,“總歸是個隱患。這人張公公要想辦法,嘴巴再硬,也要用鐵棍撬開?!?/br> 講完了這幾句,兩人便入了府。 這個飯局的規(guī)格搞得很大,彎彎繞繞了好久才找到了府中的隱秘之所,推開門就好酒好菜上滿了一桌。 …… …… 啪! 房門一關(guān),除了他們四位,其他人都不能靠近。 朱明志先拱手客氣,“大人盛情,下官慚愧。不知今日大人邀我和張公公來此處有何吩咐?王大人和欽差大人盡管開口,下官拼了這條老命也把事兒做成?!?/br> 朱總兵也是場面話。 每個人都有一個角色。 你的上司這樣款待你,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任務(wù)。所以他講這話也是演好自己這個角色。 王越和王鏊對視了一眼, 就這一眼,馬上就被張坋和朱明志捕捉在眼中! 有情況! “額……”王越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啟齒,最后呢,又說出些不痛不癢的東西,“本官受了皇上和殿下的重托,要守好西北,擊退韃靼。可說到底,我不過是個上了七十的老頭兒,要打贏這么一個大敵,若沒有朱總兵和張公公的助力……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今日這頓宴請,有些唐突,但卻不得不宴請……” 王越突突突的說下去,盡是場面話,一句真實的意圖都沒有, 雖然好聽, 但聽得朱明志和張坋越發(fā)的奇怪, 這……這是不是在拖延時間?。?/br> 張坋心里一緊,看來這些人真是帶著任務(wù)而來,如今既然用出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估摸著正如朱明志所說,已經(jīng)在尋找梅可甲了。 外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 朱明志還偷摸的看了眼張坋,如果有加密通話,他都想問一句:那人你藏得確實萬無一失嗎? “喝酒!”王越這個老將豪邁的很, “我也敬上?!蓖貊艘哺鸷澹拔覀冸m是萍水相逢,但同朝為官,共事一主,也是有緣?!?/br> 有個屁緣,大明朝那么多官員,豈不是個個有緣? 張坋心中嘀咕的勁兒更大了:還要開始灌酒,這兩人看似配合無間,但痕跡太重,簡直就是明說今晚會有行動! 但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張公公心中瞧明白了這背后的招數(shù),以他的經(jīng)驗,自然是有應(yīng)對之法, “將軍,欽差大人。這酒不該是兩位敬我們,應(yīng)是我們敬兩位?!?/br> 喝酒這種招,太好辦了,一會兒裝個醉就行。 觥籌交錯之間,三人刷刷刷的幾杯酒下肚, 之后,王鏊說:“朱總兵,張公公。王越王將軍到這西北之地,想必兩位都不詫異??杀竟贋楹蝸泶?,你二人是否知曉?” 正戲來了。 “請,欽差大人賜教!”朱明志瞇了瞇眼睛回話。 在他旁邊,張坋也提了幾分心神。 王鏊視線掃了兩人,輕飄飄的說:“自然是甘肅鎮(zhèn),一個總兵,一個鎮(zhèn)守太監(jiān),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屋子里瞬間安靜。他倆那張臉也瞬間僵住。 朱明志和張坋不管內(nèi)心里是多么桀驁,但表面上對方畢竟是欽差,所以有些戲就是要演,兩人同時起身,跪下道:“請欽差大人明查!下官兢兢業(yè)業(yè),不敢稍有疏漏,但不知有何不當(dāng)之處,惹了圣怒。還請欽差大人轉(zhuǎn)告臣忠君之心,以求圣上寬宥!” “轉(zhuǎn)告可以。先說梅可甲現(xiàn)在何處?” 張坋答道:“欽差大人有所不知,梅可甲自月前失蹤,屬下也在派人四處尋找此人!” 王鏊道:“胡說!這城里誰不知道梅可甲是張坋張公公的人,而且他也正是被你捉走的!你如何能說不知道?” “大人冤枉??!”張坋說起來臉不紅,心不跳,說道:“梅可甲此人本來是做的與韃靼人生意。月前叫屬下偶然發(fā)現(xiàn)他竟與韃靼人交易鐵器等違禁物品,這可是通敵賣國之舉!百姓聞之無不憤怒!為平息百姓之怒,微臣只好對外放出假消息說梅可甲已緝拿歸案!另一方面,又加派人手尋拿此人!此事,朱總兵也是知道的?!?/br> 朱明志暗罵,艸你媽的! 但嘴上還是說:“張公公所言非虛,梅可甲確實尚未抓獲。不過下官已加派人手,日夜搜尋。” 王鏊是正人君子, 哪里見過張坋這樣的無賴小人?都揭穿到這個地步了,他就是厚著臉皮死不承認,你說你咋辦?! 還好他是留有后手,不然在這里就要被話就要被卡住, “那本官要是在找到了梅可甲呢!”王鏊厲聲問道。 找到梅可甲? 朱明志又想罵人:不會這么坑吧? 王鏊問的太篤定了, 篤定得張坋心里都生疑, 但眼下這個關(guān)口,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大人若不信屬下,自可去屬下府中搜尋!若有梅可甲的蹤影,屬下甘愿領(lǐng)死!” “哎,什么死不死的?!蓖踉匠鹆税啄槪巴醮笕?,張公公都這樣說了,依我看應(yīng)當(dāng)是所言非虛。今日是我做東,給老夫個面子,還是喝酒,喝酒!兩位大人,起來吧?!?/br> “多謝王將軍?!?/br> 人家就是這么厚臉皮,王鏊也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喝酒。 但這次喝著喝著,神奇的是張坋竟然在幾杯酒下肚之后,人忽然倒了, “張公公不勝酒力,每次都是幾杯便不成人形!二位大人莫要怪罪?!敝烀髦具€知道打配合。 王越則大手一揮,“無妨,來人!扶張公公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