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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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言官應當持己正身,似他們這樣同進同退,類同結(jié)黨!太祖高皇帝當年設督察院,難道是讓他們成為臣子手中之刀嗎?!” “若是他們不認呢?” “認不認,有的時候也由不得他們?!?/br> 朱厚照這些話有些厚黑。不知道弘治聽懂沒有。意思就是,此次就是要借這個罪名,他們是認也好,不認也好,這個惡名就是刻也要刻到那些人腦門上! 第一百零六章 走,去乾清宮! 其實朱厚照很想直接說,就是父皇你不要怕了那幫大臣。 說到底他們又能怎么樣? 但有的人天性是這樣,與人起一點爭執(zhí),心里就開始發(fā)抖。 不過,這個話兒子對老子、老子還是皇帝的話其實不太好說。 反正也不是最重要,朱厚照便說起關(guān)鍵的,“父皇,從楊廷和來的信上看,他在青州的分田一事,推進難度頗大。說是有些縣較為順利,其實也令人憂心?!?/br> “嗯?為何?” 皇帝不懂基層的貓膩。 “很好,是因為都分給了有頭有臉的人,官紳一起私下里把這事兒給解決了。真正沒有田的人,卻拿不到……唉?!?/br> 說到這里,朱厚照都忍不住嘆氣。 王朝到了中期的時候,很多問題是積重難返。 對于他這個后世之人來說,想要做點事情,但奈何沒有得力的人,滿朝的貪官,殺了一個,不過就是把張貪官的錢放到李貪官手中,有什么意義? 好不容易能忽悠幾個替他干活的,還有一幫混蛋要動他的人。 所以朱厚照是真的想干人了。 弘治皇帝那邊一看太子嘆了氣,心中忽然慌了起來,他連忙起身去拉上朱厚照的手:“照兒不必心急。朕也知道,如今的天下已是積弊叢生,想要改都不知從何處入手。但這江山,遲早是要落在你的肩上,你若是心灰意冷,父皇還怎么能放心?” “照兒先順順氣,不論如何,你還有父皇,父皇是怎樣都會支持你的。誰叫你是我生出來的?” 朱厚照聽了這話還算有些安慰, 至少皇帝靠譜。 “叫父皇擔心了,其實也不是兒臣心灰意冷。只是許多事都很簡單,但他們還是要犯這個忌諱。浪費他的時間,也浪費兒臣的時間。就說這次分田之事,上上下下都知道兒臣在關(guān)注,那幫山東的官員還是要上下其手,從中貪墨,有什么意義?” 齊寬都殺了,還少了你?! 朱厚照心思也靜了下來了。 不管怎樣,他還是要抓住主要矛盾。 “父皇,兒臣的意思,還是百姓為重。涉及分田的幾個地方,父皇要派得力的錦衣衛(wèi)過去了。不能他們在奏疏上寫著分好了,咱們父子就信了。不去瞧瞧,兒臣實在不放心?!?/br> “準奏,準奏。”弘治皇帝現(xiàn)在答應的比剛剛更干脆。 仿佛這些事情都沒有他哄兒子開心更為重要。 “還有那個楊廷和,太過書生氣,既然知道有些縣是這樣分田,還客氣什么?” 皇帝繼續(xù)撫著他的背,哄著說:“似乎朕每次叫你來乾清宮都是不好的消息。來,這次我給你看個好的?!?/br> “什么?” 朱厚照沒想到皇帝還賣起了關(guān)子,只得他自己捧著奏疏細讀,“這王越還是寶刀未老,哪怕賦閑十五年,真上了戰(zhàn)場胸中也還是有韜略的。想來再過幾月就可以聽到捷報的消息了。” 王越已經(jīng)決定要攻賀蘭山,他到那個地方幾個月了,除了巡視之外,還沒真的做過什么。 朝廷沒有催,因為朱厚照不讓催,軍事行動就從軍事角度來看,不要讓政治影響它?,F(xiàn)在,王越總算是要動了。 “說不定,現(xiàn)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打起來了。” 朱厚照則想起了王守仁,不知道那個小子有沒有什么進步。 這么說起來,其實國家能用的人才也沒那么少。 他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父皇!下旨吧!” …… ……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 圣旨一到,錦衣衛(wèi)如山洪洶涌。這次比上次還要簡單。 錢桂在屋里潤色給友人的信,講述京中近來發(fā)生的事情,沒想到忽然聽到一腳踹門聲! “錦衣衛(wèi)辦案!其他人等避讓!” 錢桂心中一驚,錦衣衛(wèi)?!他可是左僉都御史!難道皇上要抓御史? 他心中慌亂、筆下生錯,墨水nongnong一劃,毀了一整張紙。 錢府里下人、女眷全都慌做一團,尖叫的尖叫,奔跑的奔跑。 那個領頭的錦衣衛(wèi)像是熟悉錢府的構(gòu)造一樣,直奔書房而來。 家里的夫人動作也不慢,和女兒一路奔跑過來,“老爺!怎么錦衣衛(wèi)來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別……別慌……”錢桂把夫人和女人往身后推,自己深呼吸一口,砰砰亂跳的心稍微好了一些。 砰! 書房的門還是被撞開了。 一個人高馬大的錦衣漢子,腰間系著繡春刀,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左僉都御史錢桂可是你?” “正是在下?!?/br> “拿下!”男低音雄渾寬厚, 喊得錢家夫人和女兒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不要!” “什么要不要的,錦衣衛(wèi)辦案,難道你想抗旨?腦袋都不想要了是吧?!” 錢桂嘴唇哆嗦著,慢慢抬起手行了禮,“敢問,我所犯何事?” “身為御史言官,持身不正,誹謗朝廷命官,這夠不夠?” 錢桂堅持理論道:“身為言官,風聞奏事是本分,國朝至今百十年來,哪個言官有誹謗官員之罪?” “我是個粗人,聽不懂這些。帶走!” …… 李東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如彈簧般跳了起來,“陛下下旨,抓了錢桂等人?!” “是,圣命直接傳到了錦衣衛(wèi),是由錦衣衛(wèi)抓人。” “這這這……咳咳咳?!崩顤|陽一急之下氣都有些沒喘勻, 弘治年間,這是頭一次圣旨抓言官吧! 當年太祖高皇帝設都察院,要的就是言官風聞奏事,再結(jié)合儒家觀念里的兼聽則明、偏聽則廢這句話,所以動言官的皇帝幾乎就等同于是昏君,說嚴重點就叫有了亡國之相。 劉健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是因為那些上楊廷和的奏疏?!” 如果言官能抓,那么他們這些人都可以抓呀! 李東陽一時心亂如麻,他開始有些懷疑,當初剪除羽翼的策略是否正確。東宮的對應實在大出他的意料,如果是這樣的結(jié)果,那么他原先想要朝堂穩(wěn)住的想法反而落空,現(xiàn)在是給他弄的更加動蕩了起來。 “以前只知殿下思路有奇,口齒伶俐。沒想到但有行動,也是如此凌厲!”謝遷眉頭深鎖,這種情況在他的職業(yè)生涯里也不多見,“劉閣老,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不論如何,錢桂等人不應抓,至少不應這樣抓。言官不能因言獲罪,咱們?nèi)汇脼閮?nèi)閣,至少要知道陛下為何這樣決策?!?/br> 走, 去乾清宮! 然而他們走到乾清宮的門口,就被太監(jiān)給攔了下來。 蕭敬說話客氣,但態(tài)度堅決,“三位閣老,皇爺交代了旨意。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再宣召。有什么事,還請明日再來吧?” 不見? 李東陽更加懵了,這哪里是不見,這是陛下鐵了心要處置那幾個人,而且已經(jīng)鐵到連聽都不聽他們這些閣臣的勸言了。 這當然也是朱厚照的想法,所謂不動則已,動則驚人。要么不搞你,要么搞死你。都動起參太子的人的想法了,下一步不就是要逼宮? “言官不可殺!”劉健對著兩位同僚講了這句話,隨后一撩袍子跪了下來, “臣劉健!叩請圣上!” “臣李東陽、謝遷,叩請圣上!” …… 蕭敬低頭入了閣,把三位閣老的反應向皇帝和太子做了稟告, “照兒,你當如何?” 朱厚照摩挲著手指,“讓他們等著,等牟斌過來再說?!?/br> 第一百零七章 好毒的太子 錢桂被帶到了監(jiān)獄里。 錦衣衛(wèi)按照宮里的意思,沒有對錢桂、趙毋庸等幾名御史嚴刑拷打。 他們就是給了錢桂一紙一筆,“寫!那日在李東陽你閣老府上,你們都談了什么,原原本本的寫上!” 錢桂一想原原本本的寫上那還得了,于是借口推脫,“當日那么多話,誰能都記得?” “來人!上家伙,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