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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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亮之時,袁狀聽聞了錦衣衛(wèi)行行轅被燒的消息。 他驚嚇得跌坐在地上,哭泣著大喊,“是誰!是誰做了這愚蠢至極的事!” 話音還沒落,外面就有sao動。 毛語文之前是想走正常程序,可這幫文明人在他講道理的時候并不想和他講道理。 這件事也許真的是巧合,但太像巧合的事,說出來、皇帝聽進(jìn)去就是另外一種性質(zhì)了。 袁狀之所以說蠢,緣由就在此處。有了這件事,錦衣衛(wèi)哪怕做得有些過分,皇帝也不會說什么,因?yàn)榻魈^蹬鼻子上臉。 “中丞,本使今天就要見到徐樹峰!” 毛語文的頭發(fā)略有凌亂,臉上還有污泥,但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徐樹峰一拿,問出里面究竟是什么事,他抓人定定心心,誰再攔,就殺誰! “毛副使請稍坐,本官這就要去要人呢?!?/br> 毛語文把佩刀解了下來,咔一下放在桌上,“天子親軍,皇權(quán)特許。中丞,錦衣衛(wèi)是奉了圣旨來江西的。結(jié)果卻差點(diǎn)在江西死了人。江西,還是我大明朝的江西嗎?這件事,我必會上奏陛下,中丞好自為之?!?/br> 袁狀真是想吐血,他真的想知道是哪個混蛋出的這主意。 到了這個關(guān)口他也沒什么好辦法了,“徐樹峰,可以給毛副使。但是有些案子,要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毛副使自己心里也要有個數(shù)才是。” 毛語文眼皮一抬,盯上了他,“皇上說過一句話?!?/br> “請賜教?!?/br> “萬事有朕?!泵Z文站起來慢慢靠近,一字一句說:“你說的那些人,就是個屁?!?/br> 第二百九十七章 真真假假 要是擱以前,毛語文不會這么多糾結(jié),提著刀就上了。錦衣衛(wèi)抓人,什么時候講過道理。 但是上次他在皇帝面前折了戟,其實(shí)這幾個月一直心神不寧,誰也不會說在關(guān)乎自己生死的事情上還是滿不在乎。 老虎打了個盹兒,差點(diǎn)就被燒死在了江西。 這一夜驚魂讓他明白了過來,在朝堂中這樣的局勢下生存,除了兇狠,別無他法。在他的選擇里是沒有回頭路這一條的。 以往殺那么些人,這個時候稍微軟弱一些,等待他的不是被接受,而是被殺害。 所以他只能成為一把更加鋒利的刀。 錦衣衛(wèi)真的不講道理要拼命的時候,江西巡撫袁狀也不敢硬來,既不敢殺掉錦衣衛(wèi),也不敢阻止錦衣衛(wèi)殺人。 如果江西死了一個錦衣衛(wèi)副使,這事兒就更大了。 這樣,江西按察使衙門的大門,毛語文提著刀也就去得了。 院子里大小文官,有的害怕,有的哭喪,大有一種jian臣上位,貽害無窮的情緒。 毛語文把刀抽了出來,他抽得很慢,滑動摩擦的聲音都有些刺耳,隨后指向這些官員,“錦衣衛(wèi)奉圣旨來江西,徐樹峰活著跟我走,咱們相安無事,要是殺人滅口,江西就是蓄意抗上!” 等到徐樹峰真的被帶出來, 就是毛語文都忍不住皺眉頭。 因?yàn)橐粋€大男人被鞭子抽得渾身都是血印,必須要兩個大漢架著他的胳膊,否則站都站不穩(wěn)。 “都說咱錦衣衛(wèi)是衣冠禽獸,我看你們也高尚不到哪里去?!?/br> 毛語文撂下這樣一句話,再給袁狀一個臭臉,這才揚(yáng)長而去。 袁狀氣得渾身發(fā)抖,說到底他還是江西巡撫。 “老夫誓要參他一本!” 不過暗地里卻與江西按察使宗復(fù)對視了一下,后者暗暗朝他點(diǎn)了個頭。 另外一邊,毛語文剛出門就開始吩咐,“去找個大夫過來?!?/br> 接著他們找了個客棧的后院居住,店家看他們的衣服不敢阻攔,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著。 到了晚上,又是喝水、又是喝藥的,徐樹峰漸漸轉(zhuǎn)醒。 毛語文背著床坐在凳子上,單手撐著木桌,邊上的人和他稟告,“頭兒,人醒了?!?/br> 聽到這話,他站起來到床邊。 徐樹峰很虛弱,眼睛只睜開了一半似的, “錦……錦衣衛(wèi)?” “是?!?/br> “想辦法治好他。” 毛語文是對一個大夫說的,老人家嚇得直流汗,也只顧點(diǎn)頭。 之后屋子里只留下三人,徐樹峰、毛語文外加一個田二。 “你走了運(yùn),皇上聽了你的冤情,算是有救了?!?/br> 屋子里有一縷香緩緩的升著,時間也慢慢過去。 “謝……陛下……恩典?!?/br> “詹氏主要是什么罪?和什么人勾結(jié)?” 床上的男人怔怔出聲,“錯了……都錯了。” “錯了?” 毛語文和田二都滿臉震驚,錯了是什么意思? “詹氏,并無罪狀?!?/br> “這不可能!”田二先忍不住。 如果這都不是真的,那這件事的真實(shí)面貌是什么? 難道還有什么人陷害了詹氏不成? 毛語文只覺得腦袋開始炸著疼,越搞越不清楚了。 “送京師。要是半路死了,尸體也要送!”說完他便離開了屋子。 “是!” 田二追上去詢問:“頭兒,這下怎么辦,詹氏是抓還是不抓?” 這話沒有立即得到回答,因?yàn)槊Z文也在思考, 原本他們是目標(biāo)明確的,萬萬也沒有想過徐樹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在京師,還能稟報皇帝。現(xiàn)在就只能靠他自己去分辨了。 “抓!” “可他說的萬一是真的,咱們不就抓錯了人?” 毛語文擦了擦刀,別在腰間,“你先想想徐樹峰這個名字怎么來的?” 從皇帝那里過來的。 “欺騙我們后果不嚴(yán)重,欺騙皇上,這事兒就大了,所以徐樹峰不會是一個維護(hù)詹氏的人,詹秀山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所以想來,這個‘錯了’是什么意思?這個人……會不會是個假的,真的徐樹峰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田二聽聞大驚。 “這如何確定?” 毛語文越想越覺得可能,“不用確定。因?yàn)樗麄儧]有辦法?!?/br> 按正常邏輯來說,首先徐樹峰最好不要?dú)ⅲ绻娴臍⒘?,那就只能捂著?;实垡淖C人在江西死掉了,這會招致什么后果,誰也不敢想。 再想下去,其實(shí)此人還是要?dú)⒌摹?/br> 殺掉,可以繼續(xù)對抗調(diào)查,可以混過去。真的就把人交出去,反倒什么念想也不要有了。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無非就是看膽子多大。 說白了,如果皇帝一句話,整個大明人人聽話,那這國還有什么治的? 也不要說殺人滅口、膽大妄為,毛語文接觸過很多犯事的人,到了最后的那個關(guān)口,那就是什么法子都要用上的。 “現(xiàn)在想想,這么個關(guān)鍵的人,咱們拿得太容易了。找到他基本上案子都可以結(jié)了,可這么大的案子,真的就這么輕易的結(jié)了?”毛語文瞇著眼睛,“再有你和我、我們沒一個人見過徐樹峰,怎么知道這就是本人呢?” “江西,總歸有人見過他吧?!?/br> “誰想離屎盆子近?這種時候、這種事情,就是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br> 田二還是不敢相信,“可送個假人……” “也不一定全假,應(yīng)該還是有幾分相似,再打成這幅模樣,即便是瞧過的人估計也不容易辨認(rèn)。真假難辨,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壞了……” 這樣想下去,其實(shí)他們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回來! 毛語文頭皮一涼,“如果這個時候徐樹峰死了,我們就再也說不清了!” 這就有點(diǎn)“現(xiàn)金當(dāng)面點(diǎn)清,離柜概不負(fù)責(zé)”的味道。 人,我交給你了。你沒說假的。 人在你手上死了,你說假的。 這誰會認(rèn)? 到時候一口咬定我就交給你真人,打死不承認(rèn)。 這關(guān)基本就過去了! 至少小命保得??! 毛語文不禁感嘆,大明朝的這幫官員,玩這些手段倒是精妙。 一個死局都能給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