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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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一起睡覺,她也是老實在皇帝身邊躺下,半點多余的動作也不敢做。 朱厚照不會覺得她無趣,誰也不會喜歡像這樣活著,他只會覺得這也是個被各種規(guī)矩束縛的小姑娘。自然的,一個大老爺們不會跟姑娘置氣。 所以這次他把人給抱在了懷里,皇后沒有抗拒,只是手上也不敢做動作。 “前幾日,順妃和朕說想要一個孩子?!?/br> 懷里的女人說:“是臣妾不對,沒有管束好后宮。” “誒,朕不是那意思。順妃不是漢家姑娘,大抵是膽子大了些,不過朕也是喜歡的。你也不必告罪。朕想說的是……雅兒想不想要個孩子?” 夏皇后鼻息之間的熱氣一直撞在自己的胸口,片刻后有嬌音傳來,“臣妾是陛下的皇后,當(dāng)然也想為陛下生下皇子,為皇室傳宗接代?!?/br> “你有沒有怪朕?” “臣妾不敢。” “那你去把東西墊上?!?/br> “東西?” 朱厚照說:“見你放過幾次了。” 夏皇后聽懂了,她和衣下床,到柜子里翻了翻,找到之后再在床上墊好,然后人躺了上去。 她后背緊繃,雙手箍住朱厚照的脖子,整個人也像是面臨重?fù)粢粯?,嗓子眼兒似乎要發(fā)聲,但都是干咳一樣的,這搞得朱厚照有些害怕。 “要不要……算了?” 出來也還來得及。 晚上黑看不到,只是能感覺到懷里的人在搖頭。 “不要?!?/br> …… …… 次日一早轉(zhuǎn)醒之時,朱厚照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夏皇后會分外注意這一點,她不允許自己在皇帝醒來的時候還酣睡不醒。 “陛下,休息得可好么?覺得如何?”皇后嬌聲問道。 朱厚照揉了揉眼睛,“朕想到一句詩,層波細(xì)翦明眸,膩玉圓搓素頸。” 這是夸人的話,夏皇后總算淺淺得抿出了一個笑意,接著縮著身子往他的胸膛鉆了鉆。這讓朱厚照有些意外。 有些事做不做還真是不一樣。 “得起身了,不然今天的臣子怕是見不完?!?/br> 夏皇后也不墨跡,馬上跟著替他更衣,全程也不講什么話。 “雅兒。” “臣妾在呢?!?/br> “我們得在一起生活很久。雖然說,宮里的規(guī)矩是大,不過只有我們的時候,規(guī)矩可以少一點。” 夏皇后有一絲的失神,“……陛下是不是不喜歡臣妾這樣?” “朕只是希望皇后能自在。”朱厚照摸著頭抱了抱她。 這個動作在白天其實也有些逾禮,不過他不管那么多。 夏皇后只是害怕閑言碎語,所以才擺出皇后端莊的姿態(tài),其實心里一點兒也不堅硬,有些心意她能感覺到。 “臣妾聽說……京畿之地最近在給百姓分莊田。大興夏氏因陛下洪恩而驟成顯姓。臣妾已傳書回家,希望父親和族中兄弟能做出表率,只是臣妾深居宮中,也不知夏氏之中是否有人不聽勸阻,倘若真有此人,望陛下秉公而斷,莫要因臣妾而壞了國法。” 這是離開坤寧宮的最后,夏皇后和他說的話。 這番話其實讓朱厚照有些驕傲,他這個媳婦兒娶得比他爹要強(qiáng)。 按照規(guī)矩,皇后的家人是要封爵的。像孝宗封張皇后的父親被封為壽寧伯,憲宗皇帝加封第二任皇后王氏的父親王鎮(zhèn)為瑞安侯,王鎮(zhèn)死后,王皇后的弟弟王源又繼承了瑞安侯的爵位,再往上追溯,也就是孝宗皇帝的奶奶,周太后的家人周氏則被封為長寧伯。 也就是說這是老規(guī)矩了。 如果在他這里攔腰截斷,會對皇后的聲望造成巨大的打擊。他一個皇帝小氣到這個份上也不至于。好在一般也不是說這邊大婚,第二天就各種封賞的,基本上也要隔個一段時間。朱厚照將此事記在心中,隨后便出發(fā)去了乾清宮。 第四百五十九章 巡撫陜西 王守仁是三月中旬啟程離開京師,赴陜西赴任。 自洪武二年,朱元璋合陜西、甘肅兩個行省以后,陜西實際管轄面積就非常巨大,包括后來的陜西、甘肅、寧夏、河套地區(qū)以及后世的青海省部分疆域。 黃河‘幾’字形的右邊就是陜西和山西的交界,而往西則要一直抵達(dá)河西走廊,與哈密交界,也就是到了新疆了。 為了管轄這么巨大的地方,大明在正常的陜西都指揮使司之外又設(shè)立了陜西行都司。 都指揮使司是三司之一,也就是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 而在一些邊疆軍事壓力巨大以及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地區(qū),朝廷又設(shè)立了行都指揮使司這樣的軍政機(jī)構(gòu)作為補(bǔ)充。 簡單的說,行都司就是在情況復(fù)雜的邊疆區(qū)域,為了能夠加強(qiáng)管理而輔助都司增設(shè)的,它不是每個省份都有。 當(dāng)然了,陜西這種情況肯定需要。 不過都司和行都司并無隸屬關(guān)系,它們皆同屬于五軍都督府,實際上則聽命于兵部。 兩個機(jī)構(gòu)的治所也不一樣,陜西都指揮使司治所在西安,陜西行都司的治所則在甘州,也就是后來的甘肅省張掖市。 西安都指揮使司下轄衛(wèi)所11處,包括榆林衛(wèi)、綏德衛(wèi)、寧夏衛(wèi)、寧夏前衛(wèi)等。 陜西行都司下轄衛(wèi)所12處,其主要布防區(qū)域就是河西走廊。 王守仁作為陜西巡撫,又深得皇帝信任,而且派他過來,就是考慮了后面可能會遇到邊疆的戰(zhàn)事,所以任命他的圣旨里寫明了他有節(jié)制陜西各處二十三衛(wèi)的權(quán)力,紙面實力,邊軍二十萬。 二十萬不是個準(zhǔn)確的數(shù),但古人沒那心思天天數(shù)人頭,大致上可以這么報。 紙面實力是這樣,王守仁一路走下來,可并不輕松。 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邊軍的戰(zhàn)斗力羸弱不堪是顯然的,楊一清主政山西一直到任三邊總督以來,邊軍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但所謂的有所好轉(zhuǎn),就是又修建了幾個堡子,相互之間一會兒互為犄角,一會兒聯(lián)合防守,無非就是把防線筑牢了。 因為誰都無力解決軍屯被破壞的根本性問題。 軍屯的田地一方面是士卒逃跑,落荒了,一方面也是被人占去了。不管是哪一種都需要人耕種,所以很多當(dāng)兵的都回去當(dāng)農(nóng)民去了。 各處衛(wèi)所缺額是普遍現(xiàn)象。 至于奏疏上寫的軍威大振,局部的部隊因為籌集到了一些軍需是可以做到的,但最好也就是這樣了。 王守仁所面對的就是這么一個爛攤子,缺糧、缺餉、缺人。 甚至可以說,他到西安不是去當(dāng)官的,是去當(dāng)散財童子的。 上下的人都知道他是皇帝寵臣,指定能要來銀子。像陜西都指揮使,榆林衛(wèi)、寧夏衛(wèi)的指揮使都支支吾吾說了半天,到最后就是一句話:沒錢啊。 王守仁胡須蓄得老長,他不經(jīng)不慢的捋著,先沒答應(yīng),只說:“本官想到各處衛(wèi)所實地查看一番?!?/br> 榆林衛(wèi)指揮使名鐘義飛,他倒不是什么顢頇糊涂的無能之將,畢竟楊一清在這里也任用了一些人,只不過大環(huán)境如此,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中丞,那您先到榆林衛(wèi)去,親眼瞧見了,您就知道我們?yōu)槭裁磫柲_口。” “是啊中丞。” 眾人應(yīng)和著。 王守仁說:“銀子,本官是有的?!?/br> 他這一句話,所有人眼睛都張大了。 “不過朝廷撥了銀子給本官,是要本官守好邊疆,擊退外敵。所以本官這銀子得往好了用。再說的直接些,朝廷撥的銀子肯定也無法顧到所有人。眼下邊疆的形勢又不好,為了大局,本官只能給能戰(zhàn)者、敢戰(zhàn)者、善戰(zhàn)者。 只要有一支善戰(zhàn)之師,打了勝仗,還怕缺了銀子?” 王守仁看他們表情都復(fù)雜,又加了一句,“以往的陜西巡撫本官不去管他,但是本官是內(nèi)閣王濟(jì)之公的弟子,一張條子就可以入宮面見圣上。所以銀子我說要得來,就一定要得來。” 這話說完,這屋子里的氛圍才活絡(luò)些。 “那成!一切都聽中丞的!” “聽都是可以聽的,可要說打贏,現(xiàn)在這情況,中丞有辦法打贏?” 王守仁自信的點點頭,“本官有辦法,你們可愿意聽?” 眾人相互瞧了瞧,難不成這個京師派來的白面書生還很會打仗不成? “本官以往曾跟隨過王襄敏公作戰(zhàn),后來在福建也領(lǐng)過兵。不過內(nèi)地剿匪與邊疆作戰(zhàn)不同,在福建,多是山地小道,兵是貴精不貴多,多了,擠不了山也無用。但在陜西,韃靼人可能從任一一個方向進(jìn)攻,所以最好是既貴精又貴多,不過這難以實現(xiàn),那退而求其次,貴不了精,也要貴多。 韃靼軍隊是一支劫掠的部隊,他們最希望來去自如,無所阻礙。咱們就要打他這一點,叫層層設(shè)阻,能戰(zhàn)則戰(zhàn),不能戰(zhàn)則退?!?/br> 其實王守仁不想加上最后的五個字的,但現(xiàn)實如此,他必須根據(jù)實際來制定策略。 繼而又解釋道:“一言以蔽之,韃靼若從榆林或是花馬池入陜西,我們必定無法一擊以制敵,但是陜西各地都有衛(wèi)所,各地的衛(wèi)所要不分白天黑夜,輪番侵?jǐn)_,你啃一塊,我啃一塊,就能令其損失慘重。” “中丞怕是有所不知,韃靼騎兵其勢如火,這侵?jǐn)_一不小心就是一去不回。” “我大明難道沒有騎兵?楊尚義所部就在寧夏鎮(zhèn)。這我們知道,韃靼人更知道。而且榆林西有寧夏,東有大同,所以他必不敢久戰(zhàn),也不敢深追?!?/br> “要是從寧夏再往西入寇呢?” “他也不敢?!?/br> 王守仁直接斷定這句話。 “正德二年,朝廷剿套有成,寧夏還要再往西?跑出去那么遠(yuǎn),等他再回過頭來,巢xue安在?” 總而言之,這是有反擊能力和無反擊能力的區(qū)別,如果還是幾年以前,僅僅只是一些步卒、各處邊堡還破敗不堪,領(lǐng)兵的將官甚至還會畏底不前,那韃靼自然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可中原王朝一旦回過神來,長城東西綿延近千里,手中還握有騎兵,那就可以采取一些主動的戰(zhàn)術(shù)。 當(dāng)然,韃靼人肯定會避開大明的精銳部隊。 這就使得剩下的人心里嘀咕,尤其是榆林衛(wèi)。 “中丞,寧夏、大同雖近,但整兵再出發(fā)來援也需數(shù)日之功啊,可韃靼之兵往往一日能行百里?!?/br> 慈不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