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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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十二郎現(xiàn)在走出去也很風流倜儻了,他長身體的關(guān)鍵幾年是在軍學院度過的,可以說現(xiàn)在是正兒八經(jīng)的蜜蜂腰、螳螂腿。除此之外,他高眉深目,臉上棱角分明,頗有幾分帥氣。 這一點兒,是遠遠勝過許冠的。 上司給他安排的兩人,名為岳建庭和曹新。 他們兩位都是從邊疆苦寒之地,按照朝廷軍學院對外招收學員的政策,硬生生考進來的。 同樣的背景,才能有共同的話題,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也最好。 按照兵部和軍學院的命令,他們被派往順天府良鄉(xiāng)縣,具體位置在京師的西面,大約有百里的路程,基本上一天也就到了。 朝廷的命令已經(jīng)下了,他們?nèi)艘弥闹苯尤サ搅监l(xiāng)縣衙,和知縣聯(lián)系以后,具體的走訪各個鄉(xiāng)。 韓十二郎等三人行至西門,就看到一個似堵墻一樣的壯漢懷抱的刀刃在等他們。 看到他,十二郎才算是露出些滿意的表情。 “還以為你不來了呢?!?/br> 這漢子從手中扔出一把精美的匕首,“收著,萬一遭遇近身戰(zhàn),丟了兵刃,可用它救你一命?!?/br> 也許是戰(zhàn)爭的氛圍影響,平時見面總要相互斗上那么幾句的兩人,這個時候反而都沒有要和對方抬杠的意思了。 十二郎從馬上跳了下來,又把水袋子抽了下來。 “大清早的,你給我水喝干什么?” “水我當然不會拿來給你喝。是酒?!?/br> 許冠臉色一變,“軍中禁止飲酒,你知道現(xiàn)在軍紀嚴的?!?/br> “我知道?!表n十二郎繼續(xù)說,“但是你以往總說我歲數(shù)小。所以我和你還沒喝過酒?!?/br> 仔細想想,記憶中是沒有和他喝酒的畫面,主要本來喝酒的次數(shù)也少。 “就一口,我們干一杯。” 唉,拿他沒有辦法。 許冠擰下木塞,倒也干脆的仰頭灌了一口,隨后很利落的把水袋推了回來。 十二郎自然也不廢話,學著他仰頭喝酒。 但酒水辛辣的味道一過他的嗓子,他就覺得像火燒一樣,生理上不可避免的咳了兩下。 “真難喝!” “哈哈?!痹S冠大笑,笑聲漸止之后,他拍著十二郎的肩膀,“活著回來,我?guī)愫群镁?!?/br> “那幾個韃靼人算什么,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br> 男人之間喝了酒,其他的就不用多說了。 韓十二郎重新翻身上馬,走了幾步以后,空中忽然出現(xiàn)剛剛那喝過的水袋。 許冠接在手中,看著馬和人的背影,面色沉靜。 也許是他看錯了,他看到十二郎轉(zhuǎn)過頭來在向他擺鬼臉的笑。 這算是他們兩個為數(shù)不多的‘和諧’時候了。 出了京師以后,三人不再節(jié)省馬力,奔著良鄉(xiāng)縣疾馳而去。 第一次休息的時候,韓十二郎把隨身攜帶的地圖打開, 岳建庭和曹新看得兩眼放光,“認識你這么久,還不知你有這么個寶貝!” “打仗沒有地形,我實在難受,地圖又十分珍貴且敏感,我便自己在翻閱各類書籍的時候偷偷繪了,從剛剛路上過來的情形看,大概也是準的。咱們一起說說,這仗要怎么打?” 華北這個地區(qū),平原為主,在這種地形條件下,如何面對韃靼騎兵還真是個問題。 “按照朝廷的旨意,官軍為主,民兵為輔,我們應當瞅準時機,要盯住韃子露出弱點或破綻的時刻?!?/br> 韓十二郎說:“如果官軍不在,而他們先開始進行搶掠呢?” “首先是應夜間行動?!辈苄滤妓髦?,說出了一個基本原則。 韓十二郎生出幾分共鳴,“是。百姓對鄉(xiāng)野之間極為熟悉,夜間襲擾只要有熟悉的人領(lǐng)路,對我們來說影響不大。” 這一點在農(nóng)村生活過的人才有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沒有城市的燈光,鄉(xiāng)間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但對于本地人來說,這是沒關(guān)系的。真要夜里偷個漢子、偷個女人什么的,村里一排幾十家屋子,絕對不會摸錯,而且是夜夜不會摸錯。 岳建庭聽他們兩個這樣一講,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曹新之后就開始皺眉毛了,“水攻不行,火攻……也很難有明顯的效果。” 韓十二郎說:“總要打幾次硬仗的,不可能僅憑著巧計便解了連朝廷都要認真應對的敵人。” “你是說,良鄉(xiāng)縣的百姓?” “不,我是指順天府、北直隸的百姓。”韓十二郎食指點著地圖,“朝廷的旨意里說的很清楚,各府州縣之間的民心民力要統(tǒng)一起來使用,這個時候,隔壁縣的人需要我們,我們也需要隔壁縣的人。因而夜間襲擾之時,必不能只一路軍出擊,而應四面八方同時出擊,使其首尾不能兼顧,說到底,他就是這幾萬人馬,他又敢分成幾撥?分出去的小股人馬,則要全力擊潰他!” “關(guān)鍵是如何做?!?/br> 十二郎收起地圖,帶著些回憶喃喃說道:“小的時候我上過戰(zhàn)場,敵人沖殺上來的時候,其他的都無所謂,只有勝利,才最讓人信服,勝利的多了,你說什么別人都聽。按照韃靼人的習性,我預計他們會派出類似明軍的夜不收進行查探活動,我們首先要面對的,是這些人。” 曹新則說:“也許百姓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瘋狂?!?/br> 十二郎和岳建庭都看著他,曹新添了一句解釋:“就像你打過仗,我是餓過肚子,誰要是搶我剛分的田,那必定是要和他拼命的。” 其實那也不是多厲害,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想活下去, 總不是錯的吧? 第四百八十三章 禍根 正德二年八月中旬,馬榮也收到了周尚文的軍令,于是帶領(lǐng)著八千羽林健兒迅速歸隊。 與此同時,達延汗看到再攻大同不成之后,選擇收攏兵馬向東南方向進發(fā)。 沿途各縣大擾,大抵是大同的損失讓其起了殘忍之念,所過之處百姓四散而逃,只是終免不了還是有刀下亡魂。 三日后,韃靼兵鋒劍指紫荊關(guān)。 原來戍守紫荊關(guān)的是一個守備將軍,名為袁闖,他見韃靼軍隊如此迅速,頓時大驚。 但是前來增援的石奉和朱鳳卻覺得韃靼八萬人馬高強度行軍,此時已經(jīng)人困馬乏,完全可說是疲憊之軍。 因而正當出關(guān)迎敵! 袁闖沒有領(lǐng)過所謂的上直親衛(wèi),但他知道自己手里的兵是個什么模樣。 所以他堅決反對, “紫荊關(guān)是京師門戶,此關(guān)一破,則京師近在眼前!因而我等首要之務,便是固守此關(guān)!朝廷派了援兵,也是為了守關(guān),可有任何一道旨意說過是要兩位將軍出關(guān)迎敵?!” 袁闖是個山羊胡子,身形瘦削的中年官員,不過喊起話來倒也有幾分氣勢。 然而石奉確實和他想的不一樣。 “陛下并未有旨意!但本將侍奉陛下數(shù)年,陛下對于用兵之法乃是以靈活為主。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是陛下明確說的!現(xiàn)如今,韃子數(shù)萬人馬疲憊已極,這個時候還守在城中,是等著他們休息好了,可以全力攻打紫荊關(guān)嗎?!” 袁闖也不讓,“韃子疲憊?將軍這話敢說定嘛?!萬一他們還有余力,萬一是個圈套呢?!我是紫荊關(guān)守將,丟失紫荊關(guān)的罪,你推得掉,我卻推不掉!” “這叫什么話。兵是我領(lǐng)的,仗是我打的,就算我想推,怎么可能推得掉?他韃子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怎么就打不得?!” 石奉是從軍學院和上直親衛(wèi)中出身的將軍,他所接觸到的很多東西都是目前大明軍隊里比較好的一方面。 而且皇帝給他們灌輸?shù)囊惨恢笔悄銈兪且恢ЬJ支軍。 何為精銳? 碰到了機會卻不敢上,這可算不上精銳。 再有,石奉也的確有立功心切的心理。 不止是他,軍學院對所有學員都是這樣灌輸?shù)摹?/br> 年輕的將士,就是要通過軍功來封侯封伯。 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現(xiàn)在的武將強過過去太多,這個時候手中又有精兵,若還不建功立業(yè),要等到什么時候? “小國公,你以為如何?”石奉向著朱鳳求援。 朱鳳思索后說:“要不先佯攻一次,試探一下韃靼人的反應?!?/br> 這個不行,石奉立馬搖頭。 “如何佯攻?”袁闖立馬反問,直指要害,“一路兵馬出了關(guān),一旦被韃子追逐攻打呈現(xiàn)敗相,到那個時候咱們是開關(guān)救袍澤,還是閉關(guān)保紫荊關(guān)?” 戰(zhàn)場之上,你死我活,沒有那么多‘穩(wěn)中求進’的路子可以走。 要么打,要么不打,打了還想穩(wěn),穩(wěn)了還想進,這叫什么? 石奉也知道這些人指望不上了,“這一仗,我來打!出了差錯,砍我的腦袋!” 袁闖拼死阻撓,“將軍遭遇不測,則紫荊關(guān)必定守不住,紫荊關(guān)守不住,屬下也會丟了性命!” 正在雙方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屋外傳來消息: 韃靼人在紫荊關(guān)城墻之下,開始叫關(guān)攻擊! 袁闖這個時候不說話了,事實情況擺在眼前。說什么疲軍,韃子現(xiàn)在都開始攻打紫荊關(guān)了! 石奉則略有些尷尬。 不過這個時候說其他也沒用了。 迎敵吧! “先試探試探其深淺,若是可以……”石奉還在想著襲擊敵營的事。 這事的確冒險了點。 但他和他的士卒都用作戰(zhàn)的勇氣,兩軍擺開陣勢,達延汗即便真能吃掉它,也得崩掉幾顆牙,而這就看他舍不舍得了,勞師在外,老是損兵折將,這還打個屁。 …… …… 紫荊關(guān)離京師就比較近了,八百里加急,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