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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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軍容雖不齊整,一個個身上也沾有灰塵和血漬,看著稍顯狼狽,但沖起來卻沒見有什么疲態(tài)。 人數(shù)不占優(yōu),幾名錦衣衛(wèi)顯然抵擋不住,幾個回合之下便如驛亭里的人一樣丟了性命。 韃子士兵殺了人,馬上就開始搜尋財物和干糧,當然那封親筆書信也被翻了出來。 但是蒙人不通漢文。 “把那個人叫來。” 所謂的那個人,是一個頭發(fā)散亂,身穿長衫的明朝讀書人。 蒙古人對待他并不客氣,一腳就將其揣到尸體邊上,用并不流利的官話問:“說!這上面寫的什么?” 馬益謙顫著打開來看,他其實已經(jīng)不害怕了,眼神中多得是淡漠。 掃完一眼之后他說:“是天子的親筆信。” “當真?寫的什么?” 馬益謙不講了。 蒙古士兵力氣極大,直接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并惡狠狠的說:“不說,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馬益謙斜嘴一笑,平靜說道:“你身居何職?領兵幾何?這種軍政大略,告訴了你,你知道如何應對?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大明要增兵紫荊關了,你有辦法?” 這句話盡顯嘲笑。 這個蒙古士兵氣得哇哇大叫,直接一把將其摔在地上,抽刀就要殺人。 “住手??!” 邊上的一個同伴攔住他,“不能殺他,我們帶他去見大汗!” “有什么不能殺,明狗個個該殺!” “此人與大明的小皇帝不是一條心,他幫助過我們,或許對大汗也有用!” 大概是這句話起了作用,此人粗粗喘氣之后,怒哼一聲把刀給收了起來。 有了這個想法,這群人便驅馬往回紫荊關方向趕了。 距離不算很遠,但是要小心明朝的那一路虎賁衛(wèi),先前來時已經(jīng)吃了大虧,他們本已經(jīng)相互聚攏了一百八十多人,結果被虎賁衛(wèi)打死一半,又打散了許多。 若不是碰上這件事,領頭的巴特爾還不想返回。 這樣行軍兩個時辰,半道之上聽到前方山谷之內(nèi)有廝殺之聲。 巴特爾面色一變,“我們不能再往前了?!?/br> 馬益謙還不了解這里的事情,眼神之中有些疑惑。 更疑惑的是,剩余韃子士兵都同意了這句話,于是這十幾人便從側面小路上山,再往前走一段路之后,從高處看清了下方發(fā)生的事情。 那是幾百個明軍將幾十個韃子士兵圍起來的畫面。 山谷間,雖然兩側是山,但中間開闊,而且被圍之后生路已絕。 躲在此處的韃子士兵一見這個場景,立馬就有幾人忍不住,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馬益謙聽不懂的。 但能看得懂。 因為為首的巴特爾堅決的阻止了他們。 “這個時候去救他們,就是讓我們自己也送命!” “巴特爾!難道你就看著同胞被明狗這樣圍殺?。俊?/br> “那你說怎么辦?!我們要將這個人送給大汗,所以必須要忍!” “怎么忍?!” 馬益謙大概看懂之后,視線又落在山谷里。 他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他其實也恨蒙古人,這是從小便有的情感, 所以這種時候看著這些畜生為了保命而眼睜睜看著同胞被殺害,心中有一種暢快感。但與此同時,他又希望這些人能忍住,因為他落在明軍手里也是死。 下方, 朱鳳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中握住的刀口還在流血。 一共三十六名韃子,他數(shù)了。 平日里看著兇猛的人,面對死亡也會害怕,他們一個個像炸了毛的野獸,嘴巴里叫喊著奇怪的聲音,像是罵人,又是像是給自己鼓氣,但都是無謂的掙扎。 朱鳳收起刀,拿起弓,把這些人當活靶子一樣射。 咻! 箭矢飛過,之后便是一人應聲而倒! 這仗打得更像是出氣。 不堪受辱的韃子開始最后的沖鋒。 朱鳳則冷聲下令,“不留俘虜,全部殺掉!” 一眾將士頓時興奮,仿佛這些不是腦袋,而是到手的軍功! 第四百八十七章 身死為國殤 因為明軍記功是以頭顱來認定的。 所以朱鳳離開以后,這片山谷只留下了五十多具橫七豎八的無頭尸骨。 一半是在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死的,一半是他們藏匿在暗處親眼看著這一路明軍割下來的。 那種感覺,總是勝利而信心滿滿的韃靼人從未體會過。 巴特爾一個糙漢子,跪在這些尸體之前痛哭流涕,他知道明人講究入土為安,可這次殺完,這幫人竟將這五十多人曝尸荒野。 如此行徑,自然令他心中大恨。 馬益謙則有些后背發(fā)涼,他發(fā)涼的不是這些無頭尸體,而是他了解到明軍竟有一甲級衛(wèi)在搜尋追殺韃靼人! 換句話說,他跟隨著的巴特爾一行十幾人,也有可能被明軍給抓回去! 到時候憑他幫過韃靼人的劣跡,是什么下場不用多說! “虎賁衛(wèi)有五千六百人,我們所見不過五六百人,其他人呢?”馬益謙去把巴特爾拽過來,“是不是在后面?是不是?!” “滾開!” 馬益謙在這里并不受待見,直接給人一腳踹開。 “阿爾布古,你冷靜一點!”巴特爾阻止了一下他,他心里隱約知道,這個漢人或許還是會有些用,隨后他與馬益謙解釋:“這一支虎賁衛(wèi)分頭行動,他們?nèi)ネ煌姆较?,并不會跟在身后。?/br> 阿爾布古還不忘譏諷,“我聽說明朝的文人都是不怕死的,你怎么如此貪生怕死?” 馬益謙頓時臉色漲紅,目光之中的眼神也開始逐漸狠毒。 “你們不貪生怕死,剛剛躲起來又是為了什么?!” 砰! 巴特爾這次親自給了他一拳,然后故意站在阿爾布古的行進路線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也是你們漢人的話,今天的仇我們一定會從虎賁衛(wèi)身上討回來!” 馬益謙被打得嘴角流血,但他本人則越發(fā)瘋狂,“你們跑到大明的國土上燒殺搶掠,現(xiàn)在被殺,還敢言報仇?真如強盜一般無恥!不過也無甚所謂,你這仇極難報得成?!?/br> “為何?” “大明天子雖然極為虛偽,但卻不是當年的正統(tǒng)皇帝所能比擬。你們自己也清楚,造成這等慘狀的虎賁衛(wèi),究竟好不好對付。” 巴特爾皺緊著眉頭。 先回頭吩咐,“收拾妥當以后,我們盡快出發(fā)。” 回過頭來把又一把提溜起馬益謙,“你果然了解明廷,等見到了大汗,你多說一點,這樣你自己才能好過?!?/br> 馬益謙聽這些,心中總還是有些情感上的起伏。 當初他讀書之時,從來沒有想過今日。但他已經(jīng)無路可走,他的妻女、好友、老父老母都被朝廷抓了,他還能怎么選? 有時他也想過,干脆死了算了。 不過每當真有死亡威脅的時候,他又不顧一切的想要活下去。 從爬在床底向一個妓女求援, 到今天向韃靼乞求活著的可能。 …… …… 達延汗倒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屬下會給他抓來一個明朝的讀書人。 巴特爾以劫獲明朝小皇帝親筆信的名義,帶著馬益謙一起入了汗帳,大概是覺得自己功勞不小,所以言語和情緒有些激動。 “……明廷計劃增兵紫荊關,并下令紫荊關固守。這都是鼓舞關內(nèi)守軍的消息!而現(xiàn)在,這封信卻在大汗手中!” 巴特爾的意思,現(xiàn)在他劫獲了這一點,令對方溝通不暢,這自然是大功。 達延汗的帳里也有懂漢文的人,看了以后朝達延汗點了點頭,他便心中有數(shù)了。 隨后目光落在馬益謙身上,“看來,幫助巴特爾解讀信內(nèi)容的,便是你了。” “這封信沒有什么作用。我們都到了紫荊關,想必關內(nèi)的守將也都該收到了。” 巴特爾面色一變,“他們?nèi)绾问盏??!?/br> “戰(zhàn)時消息傳遞,怎么會只有一路人馬?你們劫到了一個,也就只是一個,僅此而已?!?/br> 巴特爾大怒,“那你為何先前不說?” 馬益謙心說,這些人真是頭腦簡單,毫無城府。 要是說了,你還會像這樣重視么? 不過身在敵營,他沒有太過囂張,而是說道:“也沒有人問我?!?/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