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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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有一種直覺。明軍一定準(zhǔn)備了進攻的手段。 “這城,不能進!” 巴爾斯大罵,“放屁!就是滿城有守軍都攔不住我們!一座跑空了的城有何不能進?!” 達延汗則多些謹(jǐn)慎,“庫臺,你帶一路人馬去城中搜尋些糧食,其余人就駐城外?!?/br> “是!” 這樣一直到傍晚,其實也沒什么異常,雖然馬益謙很緊張。 但到了暗夜之后,情況開始變得不一樣。 咻~嗙! 一道煙花升空,隨后就是突然乍現(xiàn)的呼喊聲。 “沖?。。 ?/br> “殺敵領(lǐng)賞?。 ?/br> 第四百九十二章 這場仗是誰指揮? “敵人從哪個方向來?” 達延汗聽著聲音沖出帳外,晃動的火把僅能照亮他身前這一片區(qū)域,抬眼望遠處,則是漆黑一片。 多少人、在哪里,一時之間都摸不清楚。 所以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手下幾名大將緊張兮兮跑了一圈,回來回道:“大汗,敵人從四面八方而來!” “四面八方?!這是多少人?” “太黑,還看不太清楚!” 他們原地著急,一個個都披掛上馬準(zhǔn)備迎戰(zhàn),不過真的折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所謂的戰(zhàn)斗都集中在邊緣區(qū)域,這中心的地方,其實并沒有要戰(zhàn)斗的感覺。 達延汗?jié)u漸覺察到不對,放松下來,笑說:“明軍黔驢技窮也,空城計是徒有其表,夜襲擾敵,也聲勢不大。誰去為本汗滅了這一部明軍?” 庫臺最為激烈,“大汗!末將愿往!” “好!命你領(lǐng)三千精騎,記住,破敵之后亦不要戀戰(zhàn),速去速回!” “是!” 易州是兵部調(diào)來的山東都指揮使薛斯一部,他所領(lǐng)衛(wèi)所之兵有三萬余,但到了易州以后,經(jīng)易州知州劉肅居中介紹,認(rèn)識了負(fù)責(zé)本區(qū)域防守的軍學(xué)院的三人小組。 韃靼騎兵銳不可當(dāng),讀過兵書的人,隨便一想也知道白日進攻是不行的,因而便制定了這個夜襲的策略。 考慮是第一夜,因而夜襲以做足聲勢為主,先是射箭、隨后投擲些火石、糞便,裝模作樣的沖擊一下,接著各路兵馬全部返回。 平原之地,沒有大山那樣的天然遮蔽之所,只能是白天摸好了路,以便撤退之時能夠盡快。 薛斯的營帳之中,升起了稍顯粗糙的地圖,大致看看、了解一個意思。 “如果小王子看破咱們的計策,那便算了,按照韃靼人的作戰(zhàn)習(xí)慣,他們今日本該到鄉(xiāng)間擄掠,現(xiàn)在遲了一天,但也沒所謂,最晚明日,一定會有搶糧的小隊,我們將主要目標(biāo)定在他們身上。 若是他沒看破咱們的計策,派了人追了出來,在下已經(jīng)囑咐過,不管是哪一路都順著先前定好的路線逃跑,消息一來,薛將軍便帶兵去阻擊。 正常來說,韃靼人夜間行動不便,即便派人,也不會讓五萬人馬全數(shù)出動,否則前軍看不清后軍,這仗沒法打。所以至多就是幾千人。而薛指揮使的三萬人馬,只要不退,再加馮、鄧兩位同窗,領(lǐng)民兵前往支援。大勝不敢說,小勝還是可以期冀?!?/br> 說話的人名為陳大波,也沒什么職位,就是易州小組的三人之一。 薛斯則是指揮使,省級高官,聽完這番話,他其實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顧慮到這次的所謂的三人小組是兵部直接委派,皇上親自關(guān)心,不管是通過學(xué)院,還是通過同窗,似乎都有向上稟報戰(zhàn)況的關(guān)系。 否則,薛斯才不會鳥他。 他擺了擺都指揮使的官架子,說道:“本將知道了,你們且下去吧?!?/br> 話外之音陳大波聽得懂, “在下告退。” 留有易州知州劉肅稟報:“薛都使,軍學(xué)院所派的三人小組對于如何與韃靼作戰(zhàn)是極為熟悉的,依屬下看,他們說得頗有道理。薛都使有不同的意見?” 薛斯說:“他說的,本將都知道,還要他來教本將如何打仗?笑話?!?/br> 劉肅官位不如人,也不好講什么。 就只能聽薛斯開始調(diào)兵遣將。 不久之后,外邊兒傳來消息,說真有一路人馬追了出來。 薛斯裝出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取本將大刀!殺韃虜去!” “是!” 忽然之間,軍營戰(zhàn)馬陣陣嘶鳴。 “這個薛都使,是想要搶功。”三人小組之一的馮通阿有些不滿的說。 劉肅都看在眼里,這個薛斯所安排的都是剛剛陳大波說的,但是卻冷冷的對待陳大波,弄得好像一切都是他想出來的似的。 馮通阿的話他也聽在耳朵中,說實話,要是陳大波真有什么不滿,他都不好替薛斯去圓這個場。 不過, 陳大波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也聽說了一些……山東、河南兩省的都使都叫陛下給罵了一通。我們都是在軍學(xué)院讀過書的人,應(yīng)該知道戰(zhàn)事是來不得半點弄虛作假的。 打贏就是打贏、打輸就是打輸,敵人不會配合他演戲。不管他以往是通過什么辦法當(dāng)上的這個都指揮使,這一次若是沒有功勞,陛下必定輕饒不了他。所以他……焦急啊?!?/br> 另外一個鄧子彥說:“便是如此,也不該如此不顧臉面。真是令人不恥。” “他不顧大局,我們不能不識大局,明蒙之戰(zhàn)是陛下最最關(guān)心之事。若是在易州來一場大敗,咱們是無罪也有罪,若是來一場小勝,則是無功亦有功。夜里黑,山東的兵不熟悉這里的路,還得靠馮兄、鄧兄帶領(lǐng)鄉(xiāng)間民兵前往支援?!?/br> 馮、鄧二人算是捏了鼻子認(rèn)了。 “我們這就帶人摸過去!” “好,那我?guī)б宦啡寺穹谒麄兓厝サ穆飞希。 ?/br> 三人相互鼓勁兒,然后各自忙碌。 易州知州劉肅在一邊聽得心服口服。 “都說軍學(xué)院之中藏龍臥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三位之見識、胸懷真令本官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劉知州過譽了。只不過你說見識、胸懷……這其實也不是我們多厲害。這樣說吧,軍學(xué)院有兩個特點,一是如何打韃靼,白天學(xué),夜里夢,所以仗怎么打我們都知道的?!?/br> “第二個特點呢?” “升官快。”陳大波笑了笑,“所以不是我們心胸寬,是這個都指揮使,搶不走我們的功勞。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們?nèi)司褪橇⒌墓Ρ人?,他升得還是沒我們快?!?/br> “這……”劉肅沒好講,我就是吹捧一下你,你也沒必要這么自負(fù)吧。 “不信?”陳大波也不勉強,“劉知州可以等著看?!?/br> “若真是如此,卻不知作何解?”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除了學(xué)怎么打仗,還學(xué)為什么打仗。軍學(xué)院里有句陛下說過話,會打仗的人,不能不懂朝堂。我們都學(xué)過朝堂。” 天子要的人,不是薛斯這種官員,他要的是懂得歷史經(jīng)緯、民族大義的忠臣。 這些人在哪里?當(dāng)然在軍學(xué)院中,不然天天學(xué)那么多歷史干什么? 當(dāng)然,外人并不知道這些。 陳大波也不勉強。 “劉知州,咱們也走吧?!?/br> 話說庫臺這邊, 他騎著戰(zhàn)馬,在火把的指引下順著一些明軍回逃的路線也追了好幾里地下來。 如他想象的那樣,明軍士兵慌忙逃竄,幾乎沒有膽量反抗,不過黑夜之中,這些人一下跑散開卻不是多么好找。 戰(zhàn)果寥寥,讓他有些惱火,閃動的火光映照著他憤怒的臉龐, “這些狡猾的漢人??!” 庫臺憤怒是因為他想追下去,但是出營的時候大汗和他交代過,追擊不可過深。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讓他稍微用了一下自己的腦子,畢竟火把也有燒盡的時候,到時候怎么摸回去的路還是問題。 坐下的馬呼哧呼哧晃著,庫臺原地轉(zhuǎn)了幾圈,頗有些不甘心的說:“我們回營。” 而后不久,薛斯在當(dāng)?shù)匕傩盏臒崆槁暑I(lǐng)下行至一處密林之中。 說熱情應(yīng)當(dāng)是沒錯的。 自從韃靼兵開始打大同,朝廷開始動員他們快速割麥的時候開始,老百姓就知道韃子又要來禍害他們了。 百姓們不管什么復(fù)套啊、圣君啊這一套,他們就在意一件事:勞資現(xiàn)在分到田了,地里種出來的糧食,韃子想搶是絕不可能! 后來知州衙門帶著軍學(xué)院小組下來,教著他們怎么聯(lián)合、怎么保護自己。 再后來,朝廷的大軍來了,也是為了打韃子。 利害關(guān)系這么明顯,他們能不熱情么? 村民百姓是自發(fā)的各自組織,數(shù)千人在這片黑夜的大地上相互傳遞消息,河岸邊的蘆葦、廢棄的破廟都有他們的身影。 還有河岸斜坡之上平躺著聽韃靼軍路過動靜而一動不動的三兩青年,夏夜蚊蟲極多,但在死亡威脅面前都不算什么,他們秉著呼吸,把盡量把身體貼近岸坡,一直等這些人全部路過,才開始起身,抄著田間小路,把消息遞往下一個地點。 所以庫臺很奇怪,為什么一點兒動靜沒有,但是卻忽然有一路明軍阻斷在他們行進的路上。 因為他想象不到,自己的動向完全被人摸清,也想象不到當(dāng)?shù)乩习傩漳茉诤谝怪凶叱隽硗庖粭l路。 “報上名來!好讓我知道你是哪一路敗軍之將!” 薛斯沒別的念想。 對著身邊人就一句話。 “朝中都已傳出話來了,打不好這一仗,便沒人能保得住我們。陛下那個性子,誰說情都是無用。五萬人,咱是沒本事。但這三千人……還是要令兄弟們用命作戰(zhàn),否則不僅老臉丟盡,就是腦袋也會不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