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5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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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鬧鬧的時候,旁邊的主干道上來了三匹軍馬,來人像是宮里打扮。 他們急急的沖了過來,高喊道:“啟稟陛下!寧夏有軍情上奏!” 朱厚照眉頭一落,沉聲道:“回宮?!?/br> 第五百四十五章 圣旨不是擦屁股的紙 有軍情,其他的事也只得暫停了,不過朱厚照還是不忘帶了一點紅薯回宮。 這玩意兒不適合當(dāng)主食一天三頓的吃,但是如果烤紅薯僅作為零食之類的吃食,還是比較美味的。 穿越回到這個時代,他在地位上確實無與倫比,不過時代限制,許多事物都已經(jīng)離他遠(yuǎn)去,能夠找到一樣熟悉的東西回味回味,當(dāng)然不能放過。 只可惜現(xiàn)在在培育推廣階段,不能全都吃了,所以解解饞便也罷了,大約拿了10個,想著到時候再賞賜一些給后宮的嬪妃。 這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被他揣在懷里的奏報。 聽著啪嗒啪嗒的馬蹄聲,朱厚照移在車廂之內(nèi),掀著門簾靜靜的看著京師兩側(cè)的民房,至于思緒則已經(jīng)飛到千里之外。 即便沒有身處寧夏,但他基本可以確信這個安化郡王造反鬧不出大事。 只不過藩王造反,實在不算什么增添光彩的事情。 “陛下,可是有什么心思?”皇帝的馬車外邊兒,許冠騎著馬隨護(hù)左右。 “無事。對了,那個叫韓十二郎的,是不是與你有特別的交情?” “微臣確實與他相熟?!?/br> “他又立了新功?!?/br> 許冠欣喜,但嘴上說道:“那也是托陛下的福,若無陛下運(yùn)籌帷幄,他也立不得什么大功勞?!?/br> 朱厚照無語,“你怎么盡和劉瑾學(xué)怎么講話?” 劉瑾:┭┮﹏┭┮ “臣、臣說的是真心話了?!痹S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個憨憨。 寧夏鎮(zhèn)的總兵和副總兵果然死了,朱厚照原先以為這些個貪官當(dāng)不得什么大用,沒想到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算是能堅守底線。 大部分人或許都是這樣,小貪小拿都是有的,但碰到大問題又不一樣。 如此一來,過往不論,作為皇帝他要給這兩個人追贈些死后的榮譽(yù)。 與此同時,寧夏鎮(zhèn)現(xiàn)在還沒有總兵。 有了朔方鎮(zhèn)以后,寧夏鎮(zhèn)的軍事地位下降,軍屯的地位反而更加重要。 此外,還要再派一個新的守備太監(jiān)。 皇帝甩了甩袖子,臉色重新認(rèn)真起來。 到宮里以后,他只留內(nèi)閣四位閣老。 除這他們,只有劉瑾在撥弄香灰,舀出來倒掉些,再蓋上那個金蓋兒,隨后一股熏香飄出,白色的煙緩緩上升。 穿堂而過的微風(fēng)吹動皇帝黑色的長發(fā),這種爽快感……秋天就是比夏天讓他感覺舒服。 三個老人、一個中年人都在他的身后,一人坐著一個凳子。 安靜的大殿中在某個時刻傳出皇帝的聲音, “清理草場、軍屯是朝廷的旨意,朕……”朱厚照側(cè)過身,“與各位閣老當(dāng)時都是想好了的。其中的利、弊……你們四位都是見識很深的大才,絕不至說出軍屯之弊不該除的話?!?/br> 皇帝擺了擺手。 邊上的劉瑾心領(lǐng)神會,將那份奏疏先交到楊一清的手上。 與此同時,皇帝繼續(xù)說:“朕記得剛剛王先生說的一句話:大明可再無饑民。愿景極好,只不過這怕是不容易啊,紅薯的產(chǎn)量再高,但如果百姓根本無田可種,那些也還是饑民。 你們往日都在朕的耳邊說什么圣君、仁君,這些稱號朕當(dāng)然不會不喜歡。但在這些名號之外,朕最為在意的一是國強(qiáng)、二是民富,為了這一點,朕才走到今日。卻不想……卻不想現(xiàn)在宗藩之內(nèi),竟有郡王謀反……難到是朕做錯了嗎?” 閣老,畢竟不是一般人。 楊一清看到明晃晃的安王造反幾個字,雖然眼睛陡然睜大,但在御前,他并沒有失禮之舉,一直等后面三位同僚全部看完。 “陛下沒有做錯。”楊閣老屁股離凳,彎腰回話,“便是同父同母所生,也有賢與不肖之別。謀反逆王雖是太祖血胤,但行謀逆事,乃是上天所不容。陛下又何必自苛?” 王炳心里也一樣震撼,他說道:“楊閣老所言不錯。陛下御極以來,萬象更始,欣欣向榮,天下已現(xiàn)中興之象。偶有反王,也是這些不肖子孫自己背棄祖宗天下。臣以為當(dāng)此之時,朝廷應(yīng)調(diào)派大軍,雷霆平叛,以震宵?。 ?/br> “以震宵???”朱厚照轉(zhuǎn)過頭來,“王閣老說的宵小是指天下其他的藩王嗎?” 四位閣老聽皇帝這個話,心頭猛跳。 該不會是因為安化王謀反一事,導(dǎo)致陛下對天下藩王都心生疑慮吧? 這種事情,即便是作為閣老的王炳也不敢承擔(dān),他馬上解釋說:“臣是指不忠君父之人。陛下一貫重視親親之道,宗室之中絕不會再有第二個安逆,總是體諒陛下的藩王更多。” “好。朕不與你去糾結(jié)這些?!敝旌裾镇唑腰c水而過,算是先給他們一個暗示,“便說這清理草場、軍屯之事,應(yīng)不應(yīng)該繼續(xù)。這個,朝廷要拿個主意的。否則陜西的官員怕是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王鏊說道:“陛下,是不是應(yīng)該先平叛?” “這得問楊閣老。陜西巡撫王廷相是楊閣老的人?!?/br> 楊一清不慌不忙,說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沒有楊閣老的人,都是陛下的人?!?/br> 朱厚照笑了笑,“那楊閣老以為,平叛是否能行?” “寧夏鎮(zhèn)北接朔方,西臨固原、甘肅,憑一個反王,難有作為。只是,臣尚不知清理軍屯、草場引起了多大非議。” “誰在非議?”朱厚照追問。 “自然是那些侵占軍屯的人。” “非議什么?”朱厚照仍然不饒。 但這個問題就沒辦法說了。 呼得一聲,秋風(fēng)又吹拂而過。 為什么沒法回答,因為非議的內(nèi)容,就是清理軍屯,而清理軍屯……是圣旨。 朱厚照下了幾分狠勁,“朕下的圣旨,若是合了他們心意,他們便遵守,不合他們心意他們便不遵守?那這天下是誰說了算?!仔細(xì)想來,倒是那些人更像是個皇帝!” 咚咚咚四聲。 四位閣老都跪了下來。 這件事從這個角度理解,問題就大了。 “陛下息怒,臣以為寧夏鎮(zhèn)必定不會如此大膽!陛下的圣旨也無人敢違抗!只是安逆蠱惑人心,誆騙百姓,因而才有此事?!?/br> 朱厚照干脆的說:“朕管不得那么多彎彎繞繞。寧夏反叛,關(guān)鍵不在于朕怎么看,而在于天下怎么看。朕是別無選擇的,只能告訴世人何為圣旨。楊閣老?!?/br> “老臣在?!?/br> “你給王廷相帶個話。就說圣旨已下,萬沒有更改的道理,要他配合張璁,盡快辦妥清理軍屯一事。若是誰真的不滿,那便讓他學(xué)安逆事舉兵造反!” 王鏊有一絲的憂慮,他默默說道:“陛下,臣只怕剛過易折啊?!?/br> “先生這句話應(yīng)該對那些反賊說,朕的圣旨都無用了,這是他們剛過易折。是他們要把朕架在火上烤,若是朝廷此事退卻,以后不僅清理軍屯之事,其他稍有難度的事都做不成。圣旨,不可違!” 第五百四十六章 限制藩王財富 大明有九邊,由東往西依次為遼東鎮(zhèn)、薊州鎮(zhèn)、宣府鎮(zhèn)、大同鎮(zhèn)、山西鎮(zhèn)(太原鎮(zhèn))、延綏鎮(zhèn)(榆林鎮(zhèn))、寧夏鎮(zhèn)、固原鎮(zhèn)(陜西鎮(zhèn))、甘肅鎮(zhèn)。 為了防備蒙古人,九邊陳兵百萬,每年耗費(fèi)軍費(fèi)數(shù)百萬兩,并且因為局勢越發(fā)敗壞,軍費(fèi)是漸次升高。 實際上到嘉靖二十一年,由于防務(wù)壓力變重,嘉靖皇帝又在九邊之外置了眾多新鎮(zhèn)。 再往前看,最早的北方只有四邊,并無九邊,九邊本身也是因為防務(wù)壓力變重而來。 這是一個循環(huán),因為吏治、衛(wèi)所敗壞,所以可戰(zhàn)之兵變?nèi)?,早期設(shè)想好的防務(wù)體系維持不了,漸漸地露出更多的缺口,于是只能加派兵馬,多置邊鎮(zhèn),加派兵馬又導(dǎo)致朝廷壓力更重,進(jìn)一步削弱國力,國力被削弱,軍務(wù)便更為不堪,如此循環(huán)下去,使得明朝早期基本沒有多少的軍費(fèi)到中后期要占據(jù)每年歲入的一半。 這種惡性循環(huán)不給他打破,是絕對不可以的。 眼下韃靼進(jìn)入疲弱期,朱厚照誓要趁此機(jī)會整頓邊鎮(zhèn),清理軍屯。 寧夏鎮(zhèn),實際上只是開始。 不過正經(jīng)說起來,確實已經(jīng)很多年了。很多年沒有藩王造反了。 消息傳開的時候,京師嘩然一片,大小臣工議論紛紛,內(nèi)閣和皇帝收到的奏疏陡然增多。 再上早朝之時,其他的議題也很難擺到平叛之事的前面。 不過這一點到?jīng)]什么好議的,現(xiàn)在的朱厚照不是那種只能號令京營的弱勢皇帝,他肯定是一封圣旨,諭令固原、朔方兵馬平定叛亂。 關(guān)鍵在于平叛之后的事。 在朱厚照看來,有兩件。 其一為清理軍屯,這個要小范圍內(nèi)討論,所以他找?guī)孜婚w老,人一多七嘴八舌的其實不利于事情的推動。 其二則是如何處置安化郡王以及慶王。 這件事就要放到朝會之上討論。因為朱厚照占了理,而且涉及到一些道德,不能偷偷摸摸就做了。 反正是造反,這種事就是親父子,也會相互見血。 奉天殿早朝之上,更無人可以改變這一點。 朱厚照端坐于龍椅,帶著幾分威嚴(yán)說道:“舉兵起事、自號為朕,這等謀逆大罪,天所不容。安化郡王是首惡,不論是國法還是家法,朕都只能賜以死罪,這是他自己尋求的結(jié)果!” 到目前為止,他還是克制的,沒有殺朱元璋的子子孫孫們。 現(xiàn)在逮個一個機(jī)會,那是絕對不會放過。 他的下方,文臣居左,武官居右,沒有一個能說出不一樣的結(jié)果。 “至于那個慶王爺,你們以為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左副都御史章懋說道:“微臣以為,慶王乃受脅迫,是逼不得已而為之,有此一節(jié),則情有可原,雖有罪,卻罪不至死?!?/br> “是受脅迫不假。但他畢竟委身于敵。朕這樣講吧,”朱厚照的劍眉配合著他居高位日久的威嚴(yán),給人的感覺是頗有氣勢,“這次平叛,朕是有絕對的信心能勝的,但若是朝廷敗了,那他慶王爺,是不是就跟著那個安逆去了?!到那時,他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忠誠、會記得朕這個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