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6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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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你現(xiàn)在都抓起來了,其中是有人該為死罪,不過你自己把握一下節(jié)奏?!敝旌裾彰掳?,“這一次是突然襲擊,很多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如果真有別有用心之人,他們的住所說不準(zhǔn)會有些線索,而且也來不及交代后續(xù)之事。你外緊內(nèi)松,暗中查訪,若有所獲,立即來報!” 朱厚照先前表現(xiàn)出一副對這些鬼神之說有幾分相信的樣子,這自從去年始設(shè)科學(xué)院其實就開始了,這個年頭的人搞不清楚神學(xué)和科學(xué),只當(dāng)皇帝暗信左道。 各地送來的奏疏多有長篇規(guī)勸的,也都探不出皇帝的態(tài)度。 毛語文自然也是聽得明白所謂的別有用心是什么,有些人試圖影響皇帝,即便這條路子概率不大,但既然出現(xiàn)試試總歸沒錯的,這里就可能包含一些藩王。 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已經(jīng)接報,部分藩王行為不軌,說不定能以此為契機,再除禍患! 外朝文官只知道皇帝城府極深,心計了得,不過那都不具體,只有錦衣衛(wèi),只有他毛語文,真正去做這些事才會明白天子的可怕。 “皇上放心,這些可疑之人短時間內(nèi)聚于京師,若說都是自發(fā)而背后無人,臣也不會相信。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臣,早就提前備著了。” “嗯。”朱厚照忍不住欣賞起來,“你做事越發(fā)周到了?!?/br> “謝皇上贊譽,這些都是臣應(yīng)該做的?!?/br> “有什么苗頭么?” 毛語文一頓,“目前只有一些蛛絲馬跡,還查無實據(jù)?!?/br> “無妨,先說與朕聽?!?/br> “是?!泵Z文彎腰上前兩步,抵在皇帝身旁輕聲說:“皇上,這些人里有數(shù)人都是來自山東,張閣老在山東強推清丈田畝一事,麻斌也曾數(shù)次稟告,至今殺人毀家不下二十戶,各路官員應(yīng)當(dāng)也有怨言?!?/br> “他們還有山東官員派來的??” “臣正在尋究證據(jù)?!?/br> 朱厚照冷哼出聲,“為了阻撓朕的國策,他們真是什么法子都往出使,可天大地大,朕這個皇帝最大,朕讓他死可沒什么神仙來救他!” “那是自然,只要查實,陛下可當(dāng)做典型重案來辦,以此震懾天下官員,不得陽奉陰違,暗中阻礙?!?/br> 山東的事,朱厚照也一直在跟,不過說是跟么,基本就是批示朕知道了,朕聽說了、朕明白了。 這其中的事他都已授權(quán)給張璁在做。 他坐鎮(zhèn)山東,一縣一縣的聽取各地測量員稟報,凡配合不力的知縣,先誡勉談話,嚴(yán)重的便撤職,一撤職就不是讓你輕松回家,而要查你是不是犯過什么事,否則這樣利于民的政策,你為什么一定要反對呢? 這樣強力的推動之下,張璁早已被各地的奏本罵得狗血淋頭,基本就和竊國賊沒什么兩樣。 但朝堂上的爭斗游戲,本質(zhì)上是為了爭取皇帝的信任?,F(xiàn)在皇帝心中有意要堅決推行,那張璁的位置就穩(wěn)的很。 事情,當(dāng)然也做得下去。 朱厚照已經(jīng)開始拿到部分成果了,他挑著眉說:“清田令下,山東幾乎縣縣都查出隱田,這才剛開始,數(shù)額已不下五十萬畝。還真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哈哈,但這些人不知道朕夙夜辛勞,從來都沒為自己求過什么!朕為的是大明的江山、為的是祖宗的基業(yè),這些賬要算到朕的頭上,朕可不認!語文,你要仔細的查,朕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占了多少田、為了幾兩銀子要在朕這里把腦袋都押上!!” 第七百六十一章 山東抓人 “張閣老,京中來信兒了?!?/br> 錦衣衛(wèi)副使到欽差行轅去見了張璁,見面后如是說道。 這處地方是濟南一處商賈莊園,園內(nèi)種了一片青青竹林,夏日間有幾分涼意。 “京中的信兒?”張璁起身,他卻完全不知呢。 “錦衣衛(wèi)來的?!?/br> “喔?!?/br> 張璁是閣老,不過麻斌畢竟是錦衣衛(wèi)副使,錦衣衛(wèi)不從屬于文官序列,又因大受天子信任,所以品級是不如,但地位絕對不低。 “有何事?” 麻斌坐下后將京中近來之事娓娓道來,談及可能與山東有關(guān),他便說道:“圣上的意思,這等官居心叵測、不擇手段的官員留之無用,況且暗中阻撓清田令,這本就是不赦之罪?!?/br> 張璁蹙眉閱畢,“竟有膽大如廝的惡人!” “京中的動靜不小,拿了信以后下官已經(jīng)派人去捉拿那人了?!?/br> 錦衣衛(wèi)詔獄之中,不少人已經(jīng)招了,把地方官員如何招攬、蠱惑他,最后再派到京師這個過程說得繪聲繪色、栩栩如生。 張璁肯定道:“你所慮不錯,現(xiàn)在消息走露,咱們動作得快?!?/br> 說著他們也立馬動身,這一路是要去布政使衙門,新任山東布政使姓田名謹,是劉健手下的尋常官員,沒甚污點,不過這次的事情則是出在他衙門內(nèi)的參政身上。 張璁在此還借用了巡撫衙門的兵馬,并著錦衣衛(wèi)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向布政使衙門。 田謹不敢怠慢,出內(nèi)堂迎接而來,“下官見過張閣老,見過麻副使?!?/br> 他的余光瞥向兩人身后佩刀的惡相知人,心中不由發(fā)緊,“不知出了何事?” 麻斌發(fā)問:“你這府上是否有個人叫童信的參政?!叫他出來!” “確有此人,確有此人。不知他所犯何事?” 正說話間,麻斌鼻頭微動,嗅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接著又‘哧哧’兩下,“著火了?” 繼而內(nèi)堂后院竟升起一縷白煙。 麻斌經(jīng)驗豐富,馬上就知道不對,“在燒東西!快去瞧瞧!” 消息的傳遞速度都是差不多的,甚至麻斌還要慢一些,畢竟抓人、審問再從京師將消息傳過來,這需要一個過程。 但真正犯事的人,從京師一開始抓人,就會有人向他稟報。 一群人沖到后院,果見一個中年男子在火爐旁撲騰著,而且被這么一群人嚇了一大跳。 “你在做什么?”布政使首先便問了。 此人正是童信,他皮膚偏白,身段頎長,倒像個有學(xué)識的才子,只不過此時是狼狽了些,而且神色慌亂,失了幾分沉靜,“下官……下官沒干什么,下官在滅火,對,滅火?!?/br> 麻斌快步上前,在爐子旁蹲下,里面的最后一點火苗在晃動中消失不見,剩余的一些紙張也化為灰燼,只一閃一閃的發(fā)出最后的火苗之光。 “你燒了什么?” “我、我沒燒東西,我在滅火?!?/br> 麻斌冷笑一聲,“到了我的地方,你會開口的?!?/br> “上差饒命!”童信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知,不知下官所犯何罪?田大人,下官,下官什么事也沒做??!” 田謹也覺得有些突然,他拱手向張璁,“張閣老,還請明示,下官門內(nèi)這個參政平日里行事低調(diào),并不好與人相爭,卻不知這次所犯何事?” “拿人問案,總該有個理由。這一點本官明白?!睆堣畬⑿淇谥械臅拍贸?,“這是京里來的,童信,你的人已經(jīng)將你招了,你還要狡辯嗎?” 死亡威脅之下,他當(dāng)然極力掙扎,“下官不明白張閣老是何意,下官的什么人?!” “你派到京師的假扮道士?!?/br> 童信連連搖頭,“冤枉啊閣老!下官從未派過什么人去京師,更不認識什么道士!” 田謹也出聲,“閣老,童信平日里確實不與道士交往。而且僅憑這不知道哪里來的道士一面之詞便要將朝廷官員捉拿下獄,也實在草率,至少應(yīng)有確鑿的證據(jù)才行啊!” “你是要替他擔(dān)保?” “下官只是據(jù)實而講?!?/br> 劉健一生正直,手下的人也同樣剛正不阿,不會因為官小就嚇得話都不敢講。 張璁和麻斌對視了一眼,他們是來慢了一步,現(xiàn)在除了這封信,他們確實沒有太硬的證據(jù)。 但麻斌沒那么多的顧慮,他的目的是要完成毛語文交辦他的事情,他湊近壓低聲音,“閣老,這信既然能從京中遞來,想必是給皇上看過的。事關(guān)清田令,還請閣老三思?!?/br> 張璁心思急轉(zhuǎn),皇帝想以京中之事為契機,震懾官場,推動清田之事,這個心思他明白。 大事不可糊涂。 “你可以據(jù)實而講,本官也要奉旨辦事。詔獄里的人,不指認你,不指認我,怎么偏偏指認了這童信?他一個參政,又不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一個和你無關(guān)的道士怎么知道山東布政使衙門里有個叫童信的參政呢?如此說來,你仍有嫌疑!” 童信繼續(xù)矢口否認,“張閣老,外人如何知道下官,這下官怎么會知曉?或許是仇家也說不準(zhǔn)呢!” “不必多說!麻副使,抓人吧,事實到底如何,讓錦衣衛(wèi)一查便知!” 田謹大急,卻沒有辦法。 人品剛正是一方面,但人微言輕也是很無奈的事,沒辦法,他便在這場混亂之后去找了劉健。 老人家歲數(shù)大了,本來在小憩,卻也被他給吵醒。 “中丞,張璁此人行事囂張,根本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所作所為全憑好惡,誰要是得罪他,立馬便是一個阻礙國策的罪名,照此下去,山東可就亂了!” 劉健盯了他一眼,“不要胡說,山東怎么會亂?” “中丞!” “你先坐,莫急?!眲⒔÷晕⒓又卣Z氣。 “中丞就任其施為嗎?” “哎?!眲⒔¢L長的出了口氣,“都說了叫你莫急。你安坐此處,老夫和你說些陳年舊事。如今山東的一切變故,無非天下清田令五字而已,而這天下清田令出自何處?” 結(jié)果不言自明,也沒甚可說道,田謹氣鼓鼓的卻不講。 “你心里清楚,這出自皇上,皇上籌謀多年,欲清查天下田畝,為的是什么?” 田謹還是不說話。 劉健卻笑了,“你瞧瞧,剛剛急不可耐,這會兒半字卻不吐露,為何?因為你知道這是圣意,沒什么可說的?!?/br> “下官可不信圣意是叫那個張閣老在山東動手抓了那么些人!” “……以往,老夫和你一樣,覺得陛下做事過于魯莽大膽,雖然目的是好的,但方式實在驚心動魄,免不了還有可能好心辦壞事。但后來事實證明,陛下是對的。幾次以后,老夫便明白過來了,陛下所做的事,放在當(dāng)前看可能沒什么道理,但做成以后要么是利國利民、要么就是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唐宋以來,土地兼并便是一大頑疾,漢書所言,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這樣的事例比比皆是,無地百姓化為流民,若不加以改正,則天下皆流民。所以天下清田令乃是一項大大的善政,陛下的圣意就是要為萬千百姓尋一個出路,這一點你也非常清楚?!?/br> 田謹被說得講不出一句話,“可這和張閣老胡亂抓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抓點人,這樣的事情又怎么做得下去呢?”劉健似喃喃自語,老人家遠望京師的方向,道:“田謹,你尚且年輕,仍有機會,陛下是一代圣主,老夫期盼著你也能做出一番業(yè)績,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民生艱難,既然有此機遇,咱們就做點利于百姓的實事吧?!?/br> 田謹心頭微震,這可是他的上司,竟然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下官明白了,下官這就回去親自盯著清田的進程,不辜負中丞的期望,也為陛下辦好此事?!?/br> 劉健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明還在進步,他現(xiàn)在想活更久點,最好是能看到那一天。 第七百六十二章 ?;疾蝗跤陂L城邊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