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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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誰都會說,粉飾太平也從來不難,可說著讓人有感覺,又讓人相信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張璁也覺提氣,立馬言道:“皇上,如今我大明北驅(qū)蒙古千里之遙,遍收西域諸多部落,而東海之疆亦盡入我懷中,可說東西兩翼橫絕三千里,南北之遙則有冬夏兩季之奇觀,以千年不通中國之地,悉為我大明臣仆,實為未有之盛世?!?/br> 張璁原本是拍馬屁的話,逢迎君上大抵如此。 不過朱厚照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客氣,他坦然而受,就是要讓臣子們知道,皇帝也接受盛世之說,而且他心中早已想好了要如何在今晚‘名揚天下’。 當然了,他不是真的要自己的名氣,而是要將這等盛事傳揚出去。 “今日躬逢國家景運昌隆,殊勛捷奏,朕當以此并閣老生辰,與各位同賀。自土木堡一戰(zhàn),我大明屢屢受挫,致使國威淪喪,士氣蹉跎。而今四海升平,終改頹靡之氣。如今天山以南,尚有葉爾羌汗國等仍不知所謂,屢屢挑釁,朕已曉諭楊一清,厲兵秣馬,適時討之,以壯我漢人之威,是時,則是秦皇不必筑長城,而漢武不必悔輪臺也!” 最后的兩句終于落了下來。 及至皇帝離開,仍是有人不停慨嘆,主要是太雄壯了。 千百年后,人們提起正德皇帝都不會繞過這兩句:秦皇不必筑長城,漢武不必悔輪臺! 這句話從詩詞的角度來說,沒那么強的藝術(shù)性。 但若輪豪邁,便是蘇東坡寫出來也不夠。 對,不是說他寫不出來,但他寫出來不夠。這等話,需得帝王來說! 王鏊也確實是了解皇帝,他想的就是朱厚照的打算。 首揆生辰,天子駕臨,而后留下兩句豪邁之語又瀟灑離去。 到了第二天,街頭之上早就是一片熱鬧。而在公署衙門之內(nèi),也處處爆發(fā)著各種‘爭論’,偏向民生的自然是說天子這兩句話殺氣太甚, 什么叫秦皇不必筑長城?長城之外的都殺了,自然就不必筑了。而漢武帝晚年發(fā)的輪臺詔,就是對自己窮兵黷武的悔過,皇帝卻說不必悔,什么意思? 另一方面,偏向于武功君威的臣子又對此大加贊賞,畢竟皇帝不是胡說,而且國力可以支撐,打仗打到現(xiàn)在,中原百姓并無征勞之苦,既然如此,憑什么不去開拓疆土,建立功業(yè)呢?難道要沒志氣的這樣縮著? 王鏊就更覺得自己是被當成了‘一桿槍’,第二天見到張璁、王華、何鑒等,全都是很明顯和他客套一下什么生辰,接著就把話題直接放到皇帝的身上。 就是他自己也得談?wù)?,“皇上金口即開,要征葉爾羌汗國,諸位還是同我一同進宮,與皇上議議此事吧?” 實際上,內(nèi)閣已經(jīng)收到了不少奏疏了,很簡單的兩派,打和不打。 至于那個江南的事情……正在以很快的速度為人所忘記。 第八百一十章 坐朝理政 朱厚照已經(jīng)開始連續(xù)的坐朝理政了。 所以諸大臣以葉爾羌汗國之事見他,當然見得到。 除此之外,皇帝還在乾清宮不停地召見大臣,事情越多,這幫人越忙,自然留給互相之間勾心斗角的時間也就少了。 正德十二年四月十六日, 本年度的春闈正式開始,朱厚照圣諭王守仁、王瓊及禮部侍郎蔣冕為主副考官,主持三年一次的會試大考。 沒錯,王守仁叫他給留著,主持了一次大考。 有人統(tǒng)計過,狀元最后當?shù)礁吖俚钠鋵嵄壤桓?,所以考官們挑出來的好試卷給到朱厚照面前,其實他不太好判斷,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不過正德十二年,他是有印象的,有兩個人一個要取。 一個是時年三十六歲的夏言,此人不必多說,內(nèi)心耿直,豪邁強直,是嘉靖年間有名的一代賢輔。 另外一個是時年二十六歲的張經(jīng)。 張經(jīng)是明朝二百多年歷史中位數(shù)不到的善戰(zhàn)的文臣之一,他曾總督兩廣,平定過廣西叛亂,嘉靖年間,東南倭患嚴重,嘉靖皇帝又命他總督江南、江北、浙江、山東、福建、湖廣諸軍,張經(jīng)也不辱使命,打下了王江涇大捷,被稱為抗倭第一人。 但后來被嚴嵩陷害冤殺,以至于他的傳奇功績也就到此為止了。 明史記載:張經(jīng)功不賞,而以冤戮,稔倭毒而助之攻,東南涂炭數(shù)十年。讒賊之罪,可勝誅哉! 其他應當也有些人才,不過朱厚照卻不記得許多,沒辦法,非得這種留下大名的人才,只有一些微名那是不夠的。 為了這兩人,朱厚照還仔細的看了一遍進士名錄,最后在二甲第二十四看到張經(jīng),在三甲第二看到夏言這才放心。 其實心里還奇怪,夏言怎么才三甲。不過倒也印證了狀元不多高官的傳統(tǒng)印象。 而本科的狀元名為舒芬,在歷史上是在大禮議中反對嘉靖皇帝,然后于左順門被打的人之一,最終也是悲憤而死。 就是氣死的, 干脆的講就是沒什么肚量的文人,中毒太深。 新科進士出來,又是幾百人鯉魚躍龍門。 五月份,朝廷產(chǎn)業(yè)部、少府和總理外務(wù)部三司聯(lián)合會考,共取官員九十六人,好家伙,又是一次盛事。 六月,京中海陸軍學院、農(nóng)、醫(yī)、水利等近十所官辦高等院校又啟動招錄考試。 京城之中已經(jīng)完全是考神的天下,而客棧、酒店是日日爆滿,根本不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幾場戰(zhàn)爭的國家。 皇帝呢,日日臨朝,宣召不斷。 卻說這年夏天,梅可甲上奏,說有佛朗機國公使奉命,想要見大明大皇帝,以使兩國通商。 朱厚照立馬就想到那個經(jīng)典的乾隆拒絕通商的故事,人不能傻到明知故犯,所以他批示同意,并命令外務(wù)部一切照章辦理。 通商他是完全同意的,尼瑪?shù)?,這會兒咱可還是世界領(lǐng)先呢,通起來看看是哪個孫子逆差,到時候可別亂叫。 而想到此處,朱厚照則詔諭工部、禮部,要他們酌情舉辦大明版的博覽會。 既然有人愿意上門做生意,那咱把家里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給他們開開眼,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只要到時候他們不叫苦就成。 消息傳到其他各國使臣那里,他們也都有這樣的意向。 好嘛,朱厚照立馬給他們展現(xiàn)了一下什么叫做大皇帝的氣概,他將大明的博覽會,改為了萬國博覽會! 在京師西城外,找了塊空地給他們,大明負責建造自己的展覽館,你們各國呢,也出錢建自己的,到時候東西全都拿出來。 這是鼓勵經(jīng)商的舉措,佛朗機國的使臣同樣很支持,行商嘛,有個地方給他擺擺攤那也不寒顫。 在正德十二年,能到大明的海外小國和藩屬國還是蠻多的,南洋、日本、朝鮮包括中南半島以及投降大明的蒙古部落等等。 條件有限,就先辦個簡陋的,但總歸是借用了這個殼子。 不過這里的問題是,有的小國家沒什么錢來建造專門的展覽館,而且真的建成了,也沒幾樣好東西能展示,就想著借用、或者是希望上國能把這筆錢給他們掏了。 于是乎是各顯神通。 朝鮮國聽聞朱厚照曾在江南帶回過幾名日本女子,于是便搜羅國內(nèi)美女,遣而送至京師。 這便也罷了,朝鮮美女還能看得過眼,但南洋島國也往這里送人,那種膚色朱厚照欣賞不來,著實有些尷尬。 六月的一天, 天子坐于樹蔭下,會見群臣,說:“朕已降下恩旨,凡各國所請建造展館,上國賜地數(shù)畝,無有不許。但諸多小國財力有限,唯望上國資繕,你等以為如何?” 諸臣子曰:“陛下坐擁四海、富有天下,列國誠心歸附,其力有不逮而我上國可為之者,稍加援手,自無不可?!?/br> 朱厚照仔細想了想以后,取了其中誠心歸附四字。 提出申請的,如果是大明藩屬國,則同意。如果不是的,則不同意。 上國嘛,當然應該照顧照顧孩子,但是孩子也得聽話才是。 他們提的朱厚照答應,朱厚照提的他們也得答應。 于是乎朝鮮國、琉球國等使臣俱為之歡。 不過很快傳出聲音來,說朝鮮國使臣送了一名絕色女子入宮,一下子收了皇帝的心,這才帶出后面那么多事,本來皇帝才不會答應出這筆錢。 搞得朱厚照有些郁悶。 實際上這也是一直以來坐朝理政的正常節(jié)奏,就是總是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正兒八經(jīng)的朝務(wù)還是在快速推進當中。 七月時,王守仁自江南來信,說今年夏天江南風調(diào)雨順,各府水稻長勢喜人,是個大大的豐年,聽聞此信,朱厚照心中寬慰甚多。 這兩年他花錢不少,打仗、建行宮,這種事情每一個都是幾百萬的數(shù)。 現(xiàn)在能給民間回回血,當然是好。 也是當月,朝廷移民入川累及達十萬,開墾田地,再塑益州,這是皇帝頗為重視之事。 同時就封于湖北荊州府江陵縣的遼王朱寵涭因府中長史告其與賤籍女子有染,有辱皇家體面,而惹天子不滿,故下旨舉家遷臺北,不得拖延。 中原大地之上有幾個糧倉,一個是江南,魚米之鄉(xiāng)不必多說,另外就是天府之國,還有一個便是荊襄大地,湖廣熟、天下足,這不是說著玩的,三國時,荊州有多重要,略微讀些書也能明白,只可惜明朝時這里封了太多的王爺,一度在這么個大好地方逼出一個荊襄流民這個歷史詞匯,所以不把這些人遷走,那是清不了田的。 除此之外,朱厚照還惦念著河套平原,這不僅是糧倉,還是屯兵大營。王守仁走后,朱厚照沒有用旁人,而是讓另外一個猛人王廷相北上。 這些都是好地方,朱厚照有時夢中都在想著經(jīng)營好這幾處,那他的倉庫里也應該是谷子溢出來……其實還有一處便是淮安、揚州為代表的黃淮地區(qū),這片廣大區(qū)域地勢平坦,遇到個小山包都很稀奇,按理來說也是大好的糧倉,只可惜這里總是發(fā)生洪澇災害,這個問題是建國后解決的。 不過朱厚照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在水利學院年度大會中提出了這個問題,治理黃河當然是千古難題,但是黃淮區(qū)域的水利問題也是一項值得攀登高峰。 朱厚照并不著急,科學技術(shù)總是需要時間的…… 他有時一個人在宮中閑逛時還會想出使海外的景旸也不知如何了……有些記掛他,還有,朝鮮國使臣送的那名女子的確嬌嫩美艷…… …… …… 看到這一章的節(jié)奏,下一章你們應該懂的,不要說我跳很大的時間啊……雖說這次會比之前都跳的長。 本來的話,正德從小說的角度來說也是寫不長的,因為他沒什么搞頭,嫡子繼位嘛,離亡國又很遠。 第八百一十一章 正德二十年 正德十二年,江西舉子夏言進士及第。 三甲的進士實際上排名已經(jīng)很靠后了,卻不知他有什么路子,竟在授官之時被派往常州府任宜興知縣。 本朝知縣權(quán)柄不輕,縣內(nèi)大小事務(wù)皆可在一定程度上自決。 在這等職位上,但凡干出些政績都容易為吏部挑選升任,如果是特別出色的知府、布政使等,還容易被皇帝拔擢入京。 因而夏言算是一眾進士中最為走運的人之一了。 可惜他授官不足三月,便上疏奏陳本朝弊政,直指劉瑾等jian宦大禍民間,而朝中閣老、尚書紛紛逢迎上意,唯以高官厚祿為切…… 奏本遞到中央以后,上諭斥其以夸夸為本,以實務(wù)為末,初任時日極短,空談之語極多,一身無半分事功,卻似已有輔政天下之才,于是貶其為宜興知縣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