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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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人走之后,朱厚照怒哼一聲。 張璁的回答殊為不妥! 嚴嵩做的這幾樣事,哪樣他不知道,何需他來說?他問的也不是這個意思,令人惱火! 張璁官居首輔時日已久,漸漸得似成氣候一般,而且他喜歡招攬部下,喜歡用自己人。 嚴嵩本是用來入閣牽制他的,但嚴嵩這種人不會輕易地得罪人,更不會得罪張璁。 現(xiàn)在張璁這樣回答,看似愚笨,實際上是故意做出一種維護嚴嵩的意思,換句話說張璁在玩心思,他在離間天子和嚴嵩的關(guān)系。如果讓皇帝以為嚴嵩是他張張璁的人,嚴嵩自然就沒價值了。 紫禁重地,簡單的一句奏對之間,心思可是深得很。嚴嵩要是因為這個而吃虧,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址就比較聰明,他不知道皇帝平靜的面容之下有什么情緒,所以始終都小心得很,這邊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進來以后,仍自規(guī)矩做事。 “皇上,今兒最后的奏本都在這里了。” “喔,拿來?!敝旌裾帐种心弥嗍栊乃家粍?,張璁這樣的作風(fēng),有件事他要查一查,“尤址,你去暗中做一下?!?/br> “請皇上吩咐。” “看看,如今京中內(nèi)外,奏本的流通可還順暢啊?!敝旌裾詹惠p不重的說了這么一句。 第八百一十九章 上疏、入京 夏言將手里的這封信放下,仔細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 “錦衣衛(wèi)?你想借此營救你的父親?” “一開始,不是的。現(xiàn)在要說沒有,夏伯父也不會相信的?!?/br> 夏言不喜歡這些蛇蛇歇歇的事情,“你小小年紀,究竟在琢磨什么?” “事到如今,小侄當(dāng)然不會再瞞著伯父。不知伯父是否還記得,小侄和您說過韓春薄這個人?當(dāng)時小侄說他善事做得太急,這確是一個理由,但小侄之所以如此確定,便是因為錦衣衛(wèi)已經(jīng)追他追到了雙流縣。 在我父親沒有出事之前,小侄是想讓我爹查了這案子,領(lǐng)了這份功勞。其目的么,也不怕伯父笑話,自然是想謀個更高的職位。但后來的事情您也知道,現(xiàn)如今能將這封密信發(fā)揮出效用的,也只有伯父您了。小侄也以為我爹出事,與此人脫不了干系,所以當(dāng)然是存了私心的?!?/br> 夏言拳頭微微攥緊幾分,“你如何能證明,這信是出自韓春薄之手?” “送信的人都被抓了,他已全部交代。” “也有可能是誣告?!?/br> “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夏伯父還這樣認為嗎?再說一個人的字跡本是很難模仿的。夏伯父是田長,難道手中沒有他署名的公文嗎?只要拿出來,一對便知。” 徐敏說的如此肯定,夏言心中的信任感慢慢升了起來。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這些人是該死!”夏言怒罵道,但他并不是蠢人,“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錦衣衛(wèi)也掌握這個消息,你自可和你的上司稟報,錦衣衛(wèi)是天子親軍,層層上報之后,皇上自會處理。又何必拿給我?” “小侄也問過同樣的問題?!?/br> “怎樣?” “日本國每年送抵大明的官銀每年達千萬兩,小侄沒見過世面,但想必皇上會和重視天下清田令一樣重視日本官銀。所以到底是什么人能從日本走私出官銀?” 夏言略微有一絲明悟,“不錯。如此說來,這封奏疏要是遞上去,朝堂之上立時便天下大亂了?!?/br> 徐敏適時拍馬屁,“因而這等事,除了至真、至公,以公心而非私心侍奉朝廷的伯父以外,換做任何一人都會與其狼狽為jian,也許領(lǐng)些銀子,便從此后閉緊嘴巴、躲避災(zāi)禍!” 夏言面色馬上凝重起來,他站起身,身上的儒生袍服勾勒出他并不寬大的肩膀。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不管是誰,侵吞國家財富至這等地步,吾輩都不能視若無睹!賢侄,這份職責(zé),我來背負!” 讓他們覺得幸運的是,朝廷定下田長制以后,雖說田長的品秩不高,但是上奏疏的資格是有的。否則你皇帝放這些耳目有什么用? 接下來的幾天,夏言便將這前前后后的一些情形又去探查了一番,包括對比字跡、包括那個正德十九年的官銀。 徐敏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而且他剛?cè)フ疫^韓春薄,自己的親爹轉(zhuǎn)眼就出事,雖說時間對不太上,但他就是覺得這里面是有事的。 這里面的疑慮甚多,如果他原來還是知縣公子,那么還可以暗中查查,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了權(quán)限,包括田長,他只是對田地負責(zé),并沒有辦案的職責(zé)。 最后的最后,就是要上疏! 田長雖然可以上疏,但并不具備密折之權(quán),換句話說夏言上的奏本一路逐級上去,最后看到的人才是皇帝。 這樣不夠穩(wěn)妥。 夏言已經(jīng)完全‘入戲’,于是他交代徐敏,“這奏本至關(guān)重要,無論如何一定要皇上能夠看到,可是我擔(dān)心……你想,他為何別處不去,要來四川?” 徐敏極為聰明,“這里有可以幫襯到他的人。所以我父親才會突遭此難。” “不止如此,若韓春薄真的要加害你父子,那你待在雙流反而危險。這樣,同樣的奏本我寫兩份,一份我照常逐級遞交,另一份由你親自為我送去。我在京中雖無至交,但是到底還認識些人,請其幫忙轉(zhuǎn)交奏本至通政使司,還是不難。通政使司的官員離皇上就近了,他們必不敢輕易攔下此疏?!?/br> 夏言已經(jīng)將這件事攬在了身上,用詞都是‘為我去送’。 徐敏聽后本能的對外面的世界有些恐懼,不過大事擺在眼前,為了救他的父親,他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也不行了。 “好!” 看他答應(yīng)下來,夏言轉(zhuǎn)身到書房,拿了第二封信出來,“我當(dāng)年在京師認識了一個同科好友,姓張名經(jīng),現(xiàn)下應(yīng)該是兵部侍郎了?!?/br> 徐敏本來還不以為意,一聽兵部侍郎,眼睛都睜大了,“這么大的官?” 夏言有些底氣不足,“此人,官職太高。所以我與其相交并不多深,但脾氣相投,這里是我們當(dāng)日一起作出的詩,你拿著這份拜帖到他的府上求見于他,再拿出這首詩,說是我托你送此此奏本,大事可定?!?/br> 徐敏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并不貴重的信封,心里頭有些懷疑,“伯父,不說小侄多嘴。幾年前的一首詩,萬一人家不記得了呢?萬一記得也不愿意呢?萬一……小侄找不到他呢?或者小侄趕路這段日子,人家受命離開京師,那又怎么辦?” 言外之意,那可是兵部侍郎,您是啥呀? 忘記的概率更大一點吧? 夏言咳嗽兩聲,雖然這話……有些駁他的面子,但卻是該有的考慮。 不過他為人方正,極少在官場上走關(guān)系、交朋友。 徐敏一看就明白過來,“行,反正隨機應(yīng)變,小侄到時候再想法子就是?!?/br> 出遠門還需要銀子,好在這個問題徐敏可以自己解決,他以往當(dāng)知縣公子的時候與縣里大戶關(guān)系都還不錯。 雖說是人走茶涼,這時候他再上門肯定沒什么好臉色。 但是他臉皮厚,沒關(guān)系的,大事求不到,但當(dāng)個萬人嫌上門,求十兩二十兩銀子還是可以的,人家出于往日情分以及打發(fā)他這個麻煩人的心思,大概都會‘慷慨解囊’。 但夏九哥知道其實這并不容易,以前是知縣公子,現(xiàn)在卻要上門當(dāng)乞丐,這種落差一般人都受不了。 尤其也有那種只給二兩銀子的。 徐敏明明被人轟出來,但還是得掛著笑臉,并對他說,“人家說技多不壓身,現(xiàn)在咱是錢多不壓身。多一兩都是好事?!?/br> 可惜九哥雖然有心幫助,但他的身家也很可憐。 好在這樣‘化緣’化了一天之后,還真給徐敏化到了四十多兩銀子,再加上自己娘親給的十二兩銀子,大約有六十兩,所謂窮家富路,去京師還是得多帶點。 來不及照顧自己那受傷的小心靈,更沒心思去找自己被踩在地上的面子,徐敏在第二天便收拾行囊出發(fā)。 出發(fā)后進行了最后一次化緣,就是趙百戶要了一匹馬。 離別場景不必多提,他現(xiàn)在是一家人的希望,哭哭啼啼的更讓人擔(dān)心。 而且他與母親都說此去必成,一個婦道人家,他講再多困難干什么呢?那些其中的曲折她聽不懂, 聽了以后也睡不著。 卻說兩日后,一身商戶打扮的他終于先到了成都府,京師太遠了,他又沒去過,這一路走,還得一路問。 而剛一進城,他便有一種進入新世界的感覺。 經(jīng)過幾年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成都府已經(jīng)成為周邊區(qū)域的中心大城,謝丕巡撫四川期間,將四川城墻重新修筑一圈,并且在城內(nèi)模仿京師,又造了一個不夜城。 所謂盛世,其中一個表現(xiàn)便是物資、商品等更加豐富起來了,經(jīng)濟活動的表現(xiàn)形式也更加多樣。 且到了成都府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城內(nèi)有這樣的長距離運輸服務(wù),便是出馬夫、馬車將你送到指定的地方,當(dāng)然,肯定要是大城,這樣才容易一些,偏遠地方那得出高價。 徐敏覺得這個倒是可以,可惜他已經(jīng)有了馬了,不過地圖仍然需要,所以去購買了一份。 在這家店里,他還看到不少稀少的書籍,什么《四海圖志》、《萬國博覽志》等等,甚至還有千里鏡這樣的奇物。 坐店的店家也不像他們縣城鋪子里的人根本不理你,而是主動走出來相問:“這位公子,不知您看上什么了?” “喔,這個千里鏡,真的能看到千里之外嗎?” “倒也不是,不過能看到一里地外倒是可以的,取名字嘛,是取其吉祥之意。而且,具體看多遠,這與當(dāng)中所用的玻璃材質(zhì)有關(guān)?!?/br> “玻璃?” 店家看他也不明白,便炫耀一番,“公子怕是不知,我大明自開海以后,與外界多有交流,這種制法是融合了我中華古法與羅馬法,并由大明科學(xué)院研制而成?!?/br> 徐敏有些不信,“店家,你這名頭有些大呀?” 店家一臉正色,“誒?我們本就是少府名下,是官營店鋪?。 ?/br> “急什么,我買一個就是了?!毙烀粲X得出門趕路,有時候或許會碰到什么情況不明的,這東西能看得遠,應(yīng)該有些用處。 “多少銀子?” “十兩?!?/br> “這么貴?!” 店家耐心介紹,“這其中有科學(xué),科技是最貴的,這可是當(dāng)今皇上說的?!?/br> “太貴了,太貴了?!毙烀暨B連搖頭,他雖然有些錢,但得仔細著花。 “哎,別走別走,我便宜點賣你還不行嗎?” 徐敏站在門口心里笑起來,這里面花里胡哨的他不懂,但還價的那些道道他還是明白的,“3兩銀子,你同意,就成交?!?/br> “3兩銀子?這樣賣我得虧死!8兩!” “您啊,慢慢賣吧?!?/br> 店家一跺腳,“好了,好了,3兩,我虧本賣給你!” 徐敏果然笑起來,“就是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