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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明嫡長子在線閱讀 - 大明嫡長子 第741節(jié)

大明嫡長子 第741節(jié)

    “是!”

    “二殿下,奴婢也來了?!斌{沨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二殿下,你沒事吧?”

    載壦將手中的劍扔給他,“接好。”

    “哎喲!”髙沨一驚,差點沒嚇死,但好在是借住了。

    “高公公,讓你的人控制好這座巡撫衙門,原巡撫衙門之人全部待在原地,沒有我的命令,”載壦轉(zhuǎn)過身來,語氣加重,“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

    “是是是,奴婢曉得,這就去辦?!?/br>
    過后不久,外面又有人進來稟報,“二殿下,外面有個叫徐敏的人求見?!?/br>
    “讓他們進來。”

    徐敏是受他的命令行動的,事情也不難。

    入了巡撫衙門之后,徐敏的身后還有兩個人,都是中年模樣。

    他們看到載壦之后立馬行下大禮,“臣徐維明、夏言參見二皇子殿下!”

    第八百三十五章 辦事妥當

    徐維明暫且不說,載壦多打量了一番夏言,覺得此人也并無特殊之處嘛。

    “起來吧。”

    “謝二殿下?!?/br>
    “徐維明。”

    “罪臣在?!?/br>
    “你原是雙流知縣,此番因受陷害而獲罪,眼下是特殊時刻,我先做主將苗子恕的那身官服要來給你,成都府你要用心給我管好,百姓仍自種田納糧,商人一如往常守法經(jīng)營,總之一句話,官府的事情再大,民間不要出什么亂子。若是成效不錯,我才好和皇上講讓你轉(zhuǎn)正。”

    徐維明大喜,“下官必不負二殿下之命?!?/br>
    “嗯?!陛d壦點頭,隨后將視線落在一邊身著粗布的清瘦中年人身上,“夏言?”

    “下官在。”

    “你可有其他冤情陳述?”

    夏言叩了一下頭,“二殿下秉公執(zhí)法,下官心服口服。下官唯一放心不下,便是官銀走私一案,雖不知他們具體走私多少銀兩,但想來數(shù)額巨大,這可都是朝廷的損失?!?/br>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贓銀一兩也逃不掉。我已命人去抄這些貪官的家了,不管多少最終都會呈奏朝廷?!?/br>
    夏言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二皇子。

    傳聞皇上在教育皇子一法上有獨到見解,已成年的皇子公主雖然天資有差別,但都能明辨是非,未成年的皇子也表現(xiàn)出優(yōu)于常人的素養(yǎng)。

    這個二皇子能這樣處理四川的事情,不提旁的,至少在是非觀方面還是非常正的。

    “如此,下官別無所憂了?!?/br>
    一邊,徐敏也給載壦叩頭,“小人多謝二殿下救命之恩!二殿下仁義君子,行事光明磊落,小人這是行了大運,才能得遇二殿下?!?/br>
    “都不必謝我,這是皇上明見萬里,若非他瞧出事有貓膩,我也不會到這里來?!?/br>
    載壦說完這句話便讓其他人照顧他們?nèi)チ恕?/br>
    他自己則找了一個收拾好的房間,靜坐休息一下,然后開始運筆寫字。

    事情辦到這個程度,四川巡撫都叫他給拿下了,他得立即給他的父皇上奏報,稟明這里的實際情況,并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略作思量之后,載壦端坐沾墨:

    “父皇在上:兒子載壦跪問父皇圣躬安。四川巡撫姚玉林奏報欺君一事,經(jīng)兒臣詳查,已有所獲……”

    當初皇帝給他的旨意是他可以直接殺人,不過這與他的性格不符,案子查明了,再如實像皇帝稟明,具體怎么處置交給他的父皇,這才是他更習慣的做法。

    至于說這里究竟牽扯到多少官、多大的官這一點他是不害怕的。

    他是皇子,就是將四川闔省官員全都收拾了,那又如何?

    違反圣旨,在他看來這就是應得的下場。

    不過巡撫出事,四川一下子就失去了主事之人,這一攤子政務也不能就這么扔下不管。

    不談他父皇會不會責怪他,便是他自己也于心不忍,他是皇子,從小就被教導對于江山社稷是有一份職責的。

    話說回來,大明朝到了正德二十年,官府的作用是越來越不可小覷了。

    可他這個皇子,雖說受的教育不差,但畢竟沒有經(jīng)歷過正經(jīng)的政務鍛煉。

    國家之事又容不得半點胡來,沒有辦法,載壦只得自己親自出馬去將已經(jīng)致仕的楊廷和楊閣老請過來。

    這段時間,就由他這個皇子坐衙理事,楊廷和呢,沒有什么官方的職務,而只以皇子幕僚的身份從旁協(xié)助。

    楊廷和太老,忽然間給人加上這樣的處事強度,他也受不了,于是載壦又去把夏言給請了過來。

    總而言之,在朝廷正式確認下一任四川巡撫之前,涉及國事民生的各項事情,不能夠就停在這里。

    況且,四川這時候還有一縣遭遇了水患,官府本身也在救災之中。

    至于姚玉林那些人,則全部被他扔進了大牢。

    兩日后。

    他的人和鎮(zhèn)守太監(jiān)府的人,來到巡撫衙門向他稟報。

    “此次抄沒涉案官員家產(chǎn),共得黃金十七萬兩,白銀八十余萬兩,都是清一色的產(chǎn)自日本的官銀,而各類古玩字畫、奇珍異寶無算。涉案的官員除二殿下那日當場抓獲的,這幾日接連查獲的共計十一人?!?/br>
    載壦怒哼一聲,“真是國家蛀蟲!枉他們口口聲聲說著忠君之言,沒曾想竟虛偽至斯!”

    其實國家漲俸以后,官場的生態(tài)是有一定程度的改善的,至少愿意干事的官員,不會被逼得不得不貪。

    但在絕對權(quán)力之下,鋌而走險,妄圖獲得更多的也不在少數(shù)。

    包括坐在一邊跟沒事人一樣的高沨,他其實也有些后背的冷汗流了出來。

    鎮(zhèn)守太監(jiān)本就有‘監(jiān)視’百官的職責,現(xiàn)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說得更直白一些,他難道一點都不拿?

    不過載壦知道,宮里的人自有宮里的人去收拾,他不必多此一舉。

    想來司禮監(jiān)會來問他的。

    “這些贓物之中,有沒有田產(chǎn)?”

    丁成山如實回答,“回二殿下,有的。不過這些貪墨官員大多都有從天而降的銀子,加之朝廷對田產(chǎn)管控頗言,所以無故侵占的極少,大多都有完整的交割手續(xù),只不過交割價格明顯低于市價?!?/br>
    “這不就是侵占嗎?你將這些數(shù)據(jù)如實整理出來?!陛d壦轉(zhuǎn)頭面向夏言,“公謹(夏言字),有勞你草擬公文,我來向父皇稟報,以侯圣裁?!?/br>
    “下官敢不遵命?!?/br>
    “二殿下……”

    載壦看出來他有些游移不定,直接就講,“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說什么。”

    “是,屬下們在姚玉林的書房之中收到他和張閣老的書信往來,共有三十余封,其中有一封,是張閣老訓斥姚玉林膽大妄為,走私官銀的?!?/br>
    換句話說,這件事張璁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有沒有及時向皇帝稟報呢?

    這事就比較敏感了。

    載壦蹙眉,他是知道的,皇帝覺得張璁仍然有用。

    如果這事捅上去,他自己摸不準會有什么影響。

    “這樣吧,你將那些東西都拿來給我?!?/br>
    載壦要給他的親爹上份密奏。

    雖說天家無親情,但這幾個孩子畢竟沒有多大,朱厚照更愿意他們叫自己為爹,他也像寵兒子一樣的父親一樣百般的對他們好。

    人心總是rou長的,現(xiàn)在還沒到為了皇位你死我活的時候呢。

    “是?!?/br>
    一邊的楊廷和見此狀不愿多嘴,夏言雖有疑慮,不過他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中年人,二皇子怎么做事必然有他的考慮,他還是信任皇上的這個兒子的。

    “如此一來,四川大事可定?!睏钔⒑拖蜉d壦拱手,“恭喜二殿下,此番差事辦得妥當圓滿,皇上聽聞以后必定龍顏大悅?!?/br>
    載壦也露出幾分輕松笑容。

    “但愿父皇能允了我的舉薦,讓用修署理四川,如此我也能早早的脫身回到京師去了?!?/br>
    成都知府還好,載壦雖然需要走一遍流程,但可以先讓他干起來,想來皇帝也不會在這個四品官上和他糾結(jié)。

    楊慎的情形有些特殊,所以他也就不得不在此處多留些時日。

    而當下,最為重要的一樣事情,便是魚鱗圖冊的更新。

    這事拖不得。

    好在盡管是抓了大官、抄了大家,又查封銀子,但因為皇子的存在,四川上下雖說是人心浮動,但也沒有人敢生出什么亂子。

    載壦則帶領(lǐng)人馬又去實地核驗魚鱗圖冊去了。

    徐、夏兩家落得個大團圓的結(jié)局。

    徐維明本來想要讓兒子以后就安生讀書,不要再鬧出什么事端了,不過徐敏考慮大案已經(jīng)辦妥,在取得趙百戶同意以后,便向他的父親表明了身份。

    徐維明又能說什么呢?

    這邊結(jié)束,趙百戶又帶著徐敏一起去拜見了二皇子。

    趙百戶是覺得徐敏機靈,而且這番又和二皇子結(jié)下了淵源,所以好人做到底,而且說不定送了人一場機緣,之后還給他特別的回報呢。

    畢竟,他可不認識二皇子。

    載壦聽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覺得奇怪,即便你是知縣之子,又怎會掌握那么多的情況,原來是錦衣衛(wèi)暗中相助。”

    趙百戶叩頭告罪,“二殿下親赴查案,錦衣衛(wèi)未能及時援手,請二殿下治罪?!?/br>
    載壦不輕不重的說道:“錦衣衛(wèi)是天子親軍,聽得是皇命,即便是我,無令一樣是不得調(diào)動。你們沒有圣旨,自然就沒有行動,我又怎么怪罪?起來吧。”

    徐敏心里想,瞧瞧人家,身份尊貴,手段又強,心胸還開闊。再比比這個趙百戶,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