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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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內(nèi)閣獲日本總督陳朝瑞急奏……” 這種緊急軍情皆屬機密, 朱厚照不點頭,大部分人都是不敢往外說的。 現(xiàn)在忽然由張璁宣讀出來,一眾文武官員或是驚愕、或是憤怒,或是憂懼、或是沖動,總之交頭接耳,蚊聲嗡嗡。 “肅靜?!庇戎愤~前一步,莊重說道。 于是一眾官員正面面對皇帝低頭。 朱厚照表情肅穆,不怒自威,“朕紹繼大業(yè),登基以來凡二十一年,雖上國強盛,卻從未屠戮邊疆小國,只韃靼、葉爾羌、土魯番、瓦剌等蒙古諸部落先犯大明,而朕不得以興天兵伐之。 不想日本惡鄰,乖戾之邦,其性鮮仁寡義,狡黠而好斗,慳吝且荒yin,繁禮作偽,土猾猖亂。承我大唐之禮,無我漢邦之德,欲以彈丸之域,犯我天朝之威!” 說著天子大手一揮,“宣日本國使臣!!” 不錯,還有這個環(huán)節(jié)呢。 天朝上國,就算他這個皇帝‘詭計多端’,但是正兒八經(jīng)做件天下皆知的事,那還是要名正言順的。 倒霉的是日本派駐大明的正副使臣。 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被帶到奉天殿,人一到立馬就跪下求饒,口稱,“大皇帝陛下,新川氏內(nèi)亂乃是一地一族,不能代表幕府和天皇,更不能代表廣大日本國民之心意,請大皇帝陛下暫緩發(fā)兵,代以皇命,幕府定會給大皇帝陛下一個交代。新川逆賊也會親自送交大皇帝處置!” “笑話!”英國公張樹年輕氣盛,他怒指呵斥,“我上國皇帝留爾國不滅,還不仁厚?可你們不思報恩,反報以怨,新川氏暗中謀劃這么久,怎么沒聽幕府要處置?現(xiàn)在我大明士兵死傷九百余,卻說讓幕府處置,晚了!” 說著他轉(zhuǎn)身面向天子,“皇上!我大明雖為禮儀之邦,卻也不可為此jian詐之國隨意欺辱,臣請旨領三千兵甲,為陛下踏平四島,除此惡賊,為我大明將士報仇,以慰英靈??!” 朱厚照相信,張璁、顧人儀、王廷相三人一個晚上的功夫是不會把與天子的密談說出去的,他身邊的內(nèi)侍更加不敢。 這是逆鱗,又沒有特別的動機和利益,他們干嘛冒這個險? 主要的還是他說的進取之心。 老英國公張懋去世,留下兒子、孫子一大堆,足足有二十多個。 從血脈身份上來說,張樹并不占優(yōu)勢。 但他最后能勝出,便是朱厚照精挑細選的結(jié)果。 對于他這種承襲爵位的人來說,有一顆想做事的心,又不太笨,那基本上在朝堂上就能立得住。 他不需要挖空心思多做什么,皇室勛貴為一體,天子天然就信任他們。 他們本身也是貴族,只要維護天子,那就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而對于張樹本人來說,他被挑出來繼承爵位,這里面當然有‘皇恩’,所以一方面是自己想做事,另一方面也是要報效皇恩,自然就這么積極了。 當然,想要建功立業(yè)的私心也是有的。 雖然都是國公,但定國公和成國公完全不同。 定國公不受皇帝重用,即便沒有懲罰他,也基本不怎么搭理他,但成國公則賞賜不斷,風光不斷。 在別人口中,成國公也是評價極高的。 而在文武官員中間,日本正副使雙腿顫栗,仍自乞求。 英國公之后,越國公、張璁、桂萼、姜雍等紛紛表態(tài),圣君在朝的時候相對容易出現(xiàn)這種‘一團和氣、一致對外’的情況。 因為不和的人,都已經(jīng)被物理收拾了。 “兩位使臣,”朱厚照雙手張開抬起,帶著幾分囂張說:“你且聽聽我大明眾百官之意,朕,還能逆眾臣之意而行嗎?況且還有一筆賬朕沒和你們算呢。新川氏動亂你能交代,倭寇一事又如何交代?興海盜、舉賊兵、sao擾臨海、強占土地、禍害生靈、毀壞城郭,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這兩人只能叩首。 “傳旨!” 威嚴之聲響起,眾臣下跪。 “日本小國,不知天高地厚,擅動兵戈,我天朝百萬大軍忱戈待旦,豈會懼之?英國公。” “臣在!”張樹聲音極響亮。 “命你為帥,你可愿意?” 張樹頗受振奮,“臣,愿意!” …… …… 軍隊聞令而動這是天子的規(guī)矩。 宮里傳出旨意,從海陸軍學院到上直親衛(wèi),喔,現(xiàn)在要叫京師衛(wèi)戍部隊了。 馬勝接獲命令的時候直接痛飲了兩大碗酒,這個糙漢還不顧身邊屬下的怨氣,幸災樂禍起來,“都別慌,都別慌,你們也有熬出頭的時候,這次先讓咱去!” “馬頭兒,你可不能這樣,可就不管我們了?至少美言幾句,把咱哥兒幾個也帶著吧?” 去年在呂宋的那場仗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那哪叫打仗,基本就是砍瓜切菜。 現(xiàn)在呢,個個都等著升官。 這種經(jīng)歷誰不羨慕? 馬勝直接大聲拒絕,“到底帶誰人家英國公有數(shù),再說咱本來脾氣臭,名聲也不好,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機會,咱先得夾著尾巴裝幾天,萬一惹怒了人國公爺,到時候連咱一起換了,那不是rou包子打狗?去去去,別他媽壞我好事!大不了回來給你們帶幾個日本小娘們就是了!” 他這虎目怒視一圈,眾人都低頭。 但還是有個‘刺頭’,“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哪還有義氣?!?/br> “說什么呢!”馬勝把這個小子提溜起來,“別當老子聽不到,平時就數(shù)你孫麻子嘴巴沒把門的,這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到戰(zhàn)場上顯!” 這家伙憋著腦袋,“那您也不讓我顯啊。” “嘿,”馬勝站起來掐腰,“這小子夠膽兒,但是沒用,有意見憋著!等你當了老子的頭兒,老子給你倒酒、低頭都不在話下。” “哎呀,頭兒,兄弟幾個不是這意思。”孫麻子急,“咱都是想喝口湯,喝不著??!” …… …… 裕親王載壦乘轎從宮里出來的時候,還差些才到府門口,但轎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 載壦睜開眼睛,聽簾子外面的人稟告,“王爺,門前來了許多人,要求見王爺。” “許多人?什么人?” “都是各國的使臣。” 載壦眼睛一眨,心里有絲絲明悟,“知道了,讓他們到府里。本王馬上就到?!?/br> 他現(xiàn)在還穿著非常正式的朝服,見這些屬國使臣其實沒什么必要,所以他要先去更衣。 其中緣由也很簡單, 正月的使臣宴席上,他已經(jīng)透露了大明想要牽頭推動區(qū)域貿(mào)易的事情,不過這種新鮮東西不要說使臣了,就是他們這些人初次聽天子談起都有些發(fā)懵。 所以倒不是說反響平平,但這樣的新生事物,大部分國家使臣都還是以‘要回稟國王’的答案來應對。 不過今天不一樣,大明大皇帝動怒,忽然發(fā)兵征日本,這一下應該嚇壞了他們。 什么占城、蘇祿,這些國家哪有幾個兵。更不會有什么先進的火器,使臣在京師見識的多,更加不會覺得會是大明的對手。 對他們來說更加恐懼的是,大明還真有兩三萬的兵馬在呂宋。 這就不一樣了。 甚至比發(fā)兵去打日本還要簡單。 但現(xiàn)在對他們有一個好,就是裕親王還愿意見他們,這就表示那些協(xié)定的事仍然在他們的選項中。 尤其蘇祿國的使臣,大明天兵就在他們附近,趁在等著的時候他就低聲想套其他人的底,并對渤泥國、占城國等數(shù)位使臣說:“諸位,那些協(xié)定條款你們都仔細考慮了么?可有什么想法?” “閣下有?” 蘇祿國使臣為難的笑了笑,“在下是最不該有的了?!?/br> 其他人也表情復雜,“上國考慮全局,只要不做日本那等蠢事,而只是貿(mào)易的話,理應還是不錯的?!?/br> 這些話大概也就是安慰自身了。 呂宋的事他們也瞧得清楚,出個叛亂,大明連招呼都不打先自己出兵了,回過頭來說是為了你們,他們啥話也說不出來。 然而國內(nèi)叛亂這種事,他們誰也不敢保證肯定沒有。 正在相互安慰,相互取暖的時候,里間傳來一陣動靜,一眾使臣紛紛起身,“見過裕親王。” “都坐,都坐?!?/br> 這件事朱厚照已經(jīng)交給了老二, 就目前而言,他還是更加相信老二一些。 而且親王爵位更高,待人處事也更加方便。 其實載壦也聰明,能夠想得通其中的道理,但他畢竟年輕,還沒正式經(jīng)歷過這種……動用武力,然后意外讓其他國家紛紛換上笑臉。 蘇祿國使臣先說話,“親王殿下,我們此次拜訪,乃是為了半月前您提過的區(qū)域貿(mào)易、共同市場和聯(lián)防協(xié)定的事?!?/br> “喔。你們私下里都商量了?現(xiàn)在可做了決定了?” “做了,做了?!彼麅蓚?cè)十幾個使臣紛紛點頭,“我等身為大明屬國,都愿意和大明締結(jié)條約。” “當真?你們這樣說,那本王就要上稟父皇了。到了父皇那里,若是誰要忽然改口,那可做不到。” 這不是玩笑話,載壦也不敢擔這個責,前后反復,那就是做事不靠譜,而且是在皇帝面前不靠譜,那還得了。 “是,下臣們都想明白了,對內(nèi)我們共同經(jīng)營,對外則共同防御,這于我們也是好事,也可保我等一眾小國長治久安?!?/br> 載壦說:“理是這個理,這也是父皇提出要締結(jié)條約的目的。不過像這樣的大事,你們可要確保國王不會反水?!?/br> 琉球國使臣當即表示,“親王殿下放心,我琉球國王早有歸附大明上國之心,若能駐軍協(xié)防,我王只會欣喜若狂?!?/br> 占臣國使臣則說:“下臣已派快馬稟報,雖回信未至,但此事重大,左右不過就是三天。下臣相信我王也會答應,甚至還會請旨親自入京師拜見大皇帝陛下,談妥本次條約細節(jié)?!?/br> 載壦招了招手,“既然如此,那么咱們便趁此機會將這些條款一一再說道說道,畢竟嘴上說是一回事,寫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本王已命人草擬一稿,咱們一起參詳參詳?”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br> “下臣也同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