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8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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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縱死,也不會叫人驚擾到陛下!” “話說得都好聽,但你自己瞧,這像不像話?” 汪騰當然無可辯解,“小的自知罪責無可赦免,只想請陛下恩準,待料理完當前的事再來領(lǐng)罪!” “出了人命了,快去看看!朕在這等著你!” “是!” 說話間,汪騰飛也似的沖出包間,不夜城不大,到處都是他的人。而且這里的尖叫也引來了附近的衙役。 大約有幾十人,一看到他立馬向他靠近。 汪騰在里面流的汗還沒擦干呢,他一點不敢馬虎,馬上果斷下令,“老劉頭,你最穩(wěn)重,你先帶人把長樂臺對面的這家酒樓封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 說著他湊近一些,“尤其二樓,你不要去打擾,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要是有命令傳下來,只管聽、只管做,一句不要多問!明白不?” 老劉頭從沒見過汪騰如此緊張過,“明白是明白。但是汪頭兒……沒事吧?” “不要廢話!快去做!” “好!” 汪騰自己又招呼一人去叫人,所有人都叫來,緊接著他帶領(lǐng)最后剩下的十幾人進了長樂臺。 他一到,長樂臺里面的人像是準備好了的一樣。 東家白知晦親自前來迎接,熱情的上前,“汪督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汪騰則不理他,手上動作不斷,“關(guān)門,所有人不得離開!尤其是與命案相關(guān)人員,一律不得離開!違者,殺無赦!!” 他是用盡力氣喊出這一句,光是氣勢就與平常不同。 白知晦都有些意外,但他還是陪笑說:“汪督公,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氣,這里的事容在下與你道來。如何?” 汪騰用劍身的另一頭抵著他的胸膛推開他,“案發(fā)你在這里,本督會找你的!” 這就奇怪了,完全超乎白知晦預料,語氣也提了提,“老汪,你這是何意?” 啪! 汪騰親自扇了他一個耳光,扇得他人都暈了,并惡狠狠的說:“老汪也是你叫的?!告訴你,出了人命,不管你背后是誰,你都脫不了干系!白知晦,你過線了!” 白知晦腦子直接混亂,這,這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我是梅承泰!” 這孩子看到官府來人,就覺得是自己人。 哪知汪騰也只是來了個客套性的施禮,“見過小公爺,小公爺無事就好!這里剛出了人命,案子未結(jié),請小公爺暫時不要離開。” “你說什么?!”梅承泰本來就被驚嚇到了,此刻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好你個汪騰!顯威風顯到你爺爺我頭上來了!你讓人讓開,本公子現(xiàn)在就要回家!” “不準!”汪騰怒目一甩,甩過他所有的手下,“今日所有人都不得離開!” 白知晦道:“汪督公,你是吃多了酒么?!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汪騰不理他,只對著靠近過來的自己人,問道:“死者是什么人?” 這名下人臉色也不輕松,道:“是一個官員?!?/br> “他媽的!”汪騰啐了一口,忍不住罵出了聲,“看得出來是誰么?” “不認識,但是問了一下,是戶部陜西清吏司郎中萬海營?!?/br> 官職雖然不大,但是是朝廷的官員,這就很他媽的麻煩。 皇帝本來已經(jīng)覺得這里亂糟糟的,這下要怎么交代? 汪騰二話不說,回身就揪過白知晦的衣領(lǐng),“說!你他媽在暗地里謀劃些什么!” 白知晦被撞得連退幾步,臉色也有些漲紅,“汪督公!你清醒點,看清楚我是誰!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我不管你謀劃了多久、打點了多少,計劃得有多周密。我明白告訴你,這些都沒有用!” 白知晦被放了開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事情已經(jīng)出了,想辦法擺平就好。這里是不夜城,你自己的地方,至于叫你如此慌張?” 汪騰大喘著氣,看了一眼在邊上還很不服氣的梅承泰,道:“梅小公爺,在下這就讓人去梅府傳話,請平海侯過來接你?!?/br> 梅承泰死命搖頭,驚恐道:“你敢!我爺爺怎會來這種地方?!” “他不來,沒人給你講話,你今日不死也得脫層皮。” 白知晦聽完一愣,“汪督公,你這是什么話?” “至于你么,”汪騰用一種死人眼睛看著他,“你叫誰,最后都會被剝皮?!?/br> 這一刻,白知晦有些不淡定了,汪騰并沒有喝酒,也沒有發(fā)瘋,而且從剛剛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過去有一會兒了, 人么,雖說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但現(xiàn)在已逐漸回過味來。 難道說,這件事有他沒有考慮到的環(huán)節(jié)? “頭兒,”兩名衙役走了過來,“到里面看看吧?!?/br> 路上, 他的屬下和他說:“按照今晚的人描述,事情起因是長樂臺的花魁林清韻當眾宣布贖身、嫁人,所嫁的便是地上的這個人。” 汪騰大略看了一眼,長胡子,短身材,五十多歲的樣子,但現(xiàn)在是臉色發(fā)白,肚子上有傷口和血跡,地上同樣不少,這畫面他們看是習慣了的,但正常人看是有些血腥。 “林清韻追隨者眾多,在她宣布這條消息以后,今晚前來聽曲的客人全都暴跳如雷,尤其聽說所嫁之人就是戶部的陜西清吏司郎中萬海營這個糟老頭子……于是便起了口角、繼而矛盾升級,場面混亂,在這混亂之中,萬海營不慎被人用利器洞穿腹部,死掉了?!?/br> 汪騰眉頭緊鎖著,“表面上是這樣沒錯,但背地里應該不會那么簡單。而且只是這樣解釋我們交不了差,難道能說是誤殺?那個花魁呢?” “在隔壁房間?!?/br> 汪騰起身推門進去, 入眼之中是一個驚恐抬頭,雙手縮在胸前的美艷女子。 他們認識的。 “汪、汪督公,奴家見過汪督公,亡夫慘死刀下,請汪督公為亡夫做主!” “你們成了親了?” 姑娘說:“雖未成親,但奴家已決心托付于他,自當不再有二心。” “長樂臺里倒現(xiàn)貞潔烈女,也是天下奇事了。本督問你,你就在他的身邊,可看到是誰刺了那一刀?” 女子說:“奴家與兇手有殺夫之仇,恨不得除之后快,自然不會包庇兇手。但奴家要說實話,當時情形混亂,奴家確實沒有看清。” “誰帶了刀,總是看得清的吧?” “無人帶刀?!?/br> “可現(xiàn)場有刀啊?!?/br> “那是本來就放著的?!?/br> “那么誰先動手鬧事的呢?” 林清韻想了一想,“應該……是梅府的梅小公爺!” 汪騰頓住, 這殺人的手段高明, 現(xiàn)在找不到兇手,像是混亂誤殺, 就算要查,一切又首先指向梅承泰,他是梅府的三代單傳,皇帝老丈人的香火全靠他。所以動靜大了,很快會遇到天花板,這件事就會被壓下來。 這樣一來,這案子根本查不下去,到最后就是一本糊涂賬,隨便處理一下了事。 “看好她?!?/br> 汪騰轉(zhuǎn)身離開,他初步了解到了一下,不管怎樣,先要將目前的情況稟報給那一位,不能叫人等急了。 到了外間以后,他又看了一眼白知晦,這家伙還蠻淡定的,或許是胸有成竹吧。 “汪督,”此人上前,“可有所獲?” 汪騰想著今晚倒還沒聽過他好好說過話,不如看看他的來意,“不夜城的規(guī)矩你是懂的,本督管著這里,天字第一號就是不能出事,現(xiàn)在死了一個朝廷命官,你還敢和本督套近乎?告訴你,上面怪罪下來,我死之前,肯定先拉你墊背!” “在下一條賤命,沒了就沒了。不過汪督公卻不能冤枉在下,今晚之事,在下也沒有預料到,突然間的意外,防不勝防,不是有意要給汪督添麻煩的?!?/br> “白知晦,你不是和梅府關(guān)系甚密么?用小公爺當擋箭牌,事后能交差?” “汪督這話,在下不理解?!?/br> 汪騰心說,該不會這家伙和梅懷古其實沒那么密切的關(guān)系? “好,那你想怎么收場?” 白知晦拱手,“當然是請汪督詳查,待事實真相公布于眾,也好還長樂臺一個清白!” 汪騰眉頭皺起, 果然沒錯, 這家伙就是打定主意,這個案子按照目前的格局是根本查不下去的。 在這個大前提下,他再憑借自己的關(guān)系疏通疏通,那事情很快就會平息下去,至少和他是沒什么關(guān)系。 畢竟混亂是自梅承泰而其, 而他愛慕林清韻,所以也有這個動機,再加之平時就沒什么賢名,少年人一時怒起,這個理由的確站得住腳。 但是…… 汪騰道:“白知晦,你就算再聰明,這件事可能也失算了。畢竟聰明在權(quán)力面前,是沒什么用的。你以為你們這些人都會沒事,但你終究是一個商人,你腦海中的朝堂政治,都是你聽說的或是想象的,你從來不知道權(quán)力是如何真正運用的。” 白知晦眨了眨眼睛,“請汪督公明示?!?/br> “你不知道皇上為了保證不夜城的安全花費了多大的心思,這里死了一個朝廷的官員,它的影響你真正想過嗎?” 或許是勛貴在這里不守規(guī)矩,衙役也沒有多么伸張正義,至于時間久了人們逐漸忘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以為自己可以通過運用黑暗中的規(guī)則肆意妄為。 汪騰說完就走了,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話: “本督告訴你,這件案子如果最后真的查不明白,那就是你們所有人跟著陪葬!” 權(quán)力只有目的,沒有對錯。 不夜城出這樣的事,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