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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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晝的注視下,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偌大的排練廳內并沒有開暖氣,但大部分練習生因為多次練習早就出汗了,現在冷不丁靜下來,又逐漸開始身體發(fā)寒,單薄的黑色制服套在身上,的確抵御不了多少寒冷。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看了黎晝幾眼,對方細微的戰(zhàn)栗被盡收眼底。 黎晝怕冷,這件事他上輩子就知道。大概是寒體質,哪怕在溫暖的室內,黎晝的手也始終是冷的,這點讓他不由自主想到了管風弦,隨即是對方腕上的那道無法痊愈的傷疤。 他有些走神,好在很快回到了現實:“你冷嗎?” “不冷。”黎晝趕緊說,眼睫隨即顫了顫,眼底水光潺湲,頗有些楚楚動人的意味。這個詞好像用的不對,但沒有更合適的形容詞了。 顧夜寧甩了甩頭,把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甩掉,他摸了一把口袋,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暖寶寶——謝逅“美麗凍人”的秘密被他發(fā)現之后,覺得保暖有點道理,于是從造型師那兒要來了一個。 “先貼上吧,別著涼了?!鳖櫼箤庍f給黎晝。 黎晝接過來,手指將包裝袋捏得“嘩啦”作響,卻并不動作。顧夜寧以為他不懂怎么用,又拿回來幫他把袋子撕開,拆掉真空包裝,揭去襯紙,伸手去解黎晝外套的扣子:“你貼襯衫上就行?!?/br> 他解了一個扣子突覺不對,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黎晝一張白皙的臉漲得通紅,血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后頸,一雙手欲遮不遮,不敢后退也不敢制止,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從顧夜寧的視角看過去,甚至連他擋在身前的十根修長手指都靦腆得泛著血色。 “你臉紅什么?”顧夜寧愕然地問。 黎晝掀起眼簾也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嘴唇艱難地蠕動了一下,聲音結結巴巴:“我不是……我沒有?!?/br> 氣氛非他本意地微妙起來。 黎晝看起來像個被登徒子當街調戲的小姑娘——呸,為什么要把自己比作登徒子?顧夜寧趕緊把手里的東西塞進黎晝手心:“那你自己來。” 這明明是極其普通且自然的行為,因為黎晝的反應過大反而顯得古怪,如果他去解開盛繁的外套幫他貼暖寶寶,后者估計還要驕傲地挺起胸膛,示意顧夜寧把暖寶寶貼在他練得不錯的胸肌上,順帶炫耀自夸一番。 黎晝訥訥應著聲,手指顫巍巍去自己貼,結果不知是手抖還是暖寶寶黏性不夠,他貼了幾次都沒能順利貼上,眼里反倒升起了漠漠的一層霧氣。他看著像是要哭了。 顧夜寧有些急,手伸了幾次想幫忙,礙于黎晝之前的反應沒能繼續(xù)動作。 ——“下面我們帶上f班的十名同學再跳一遍?!?/br> 從話筒里傳出的聲音及時拯救了兩人間古怪的氣氛,顧夜寧如釋重負地叮囑了一句“那你快貼上別凍著”,就頭也不回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現場導演并沒有回來,負責和他們繼續(xù)溝通的是他下手的一名男性工作人員。但因為f班的問題逐漸變得心浮氣躁的環(huán)境已然無法挽救,a班身處高位,顧夜寧甚至看到下方幾個靠近f班位置的d班練習生蹲在舞臺一側和臺下的練習生交頭接耳。 很快按捺不住的齊繼結束了和b班同伴的交流,回來告訴顧夜寧:“林柏悅說史桐sao擾他?!?/br> 顧夜寧眉梢一跳,不知是不是剛才和黎晝微妙的氣氛使然,他一瞬想歪:“sao擾?哪種sao擾?” 齊繼不知是興奮還是慌張,眼睛瞪得溜圓,在顧夜寧耳邊把話說得顛三倒四:“f班……一開始說是先分組練習一遍,然后每十人一排出列跳給老師看,林柏悅跳得很差老忘動作,就被訓了,結果他突然就爆發(fā)了,說想要練習的時候史桐總是會sao擾他,讓他沒法好好練習?!?/br> 什么樣的sao擾會讓人無法好好練習? 顧夜寧壓根沒考慮到“誹謗”的可能,他雖然和林柏悅不熟,但深知以對方的性格做不出公然污蔑他人的行為,更何況那個“他人”還是史桐。 上輩子關于史桐的霸凌傳言,并不僅僅存在于林柏悅身上,流傳在練習生們之間,關于史桐帶頭組成的一支看起來像是玩笑性質的“桐家軍”的惡劣行為,顧夜寧有所耳聞,也曾成為受害者。而對管風弦進行孤立霸凌后被退賽的兩名練習生,也和史桐交好。 至于f班的林柏悅,流傳在練習生們之間最真實可信的一種說法,就是史桐霸凌林柏悅,導致林柏悅一直到一公結束狀態(tài)都非常差,后來林柏悅同公司的練習生發(fā)現情況不對,上報給節(jié)目組。 但相關消息卻被很快壓下,節(jié)目組意圖息事寧人。 二公時期他們并沒有收斂行為,反而變本加厲,賀天心恰好路過仗義出手,最終卻還是不了了之,史桐被資本力保,于是他憤而退賽。 三人成虎,這些畢竟都是傳言,真實情況是如何除了當事人無人知曉。但可笑的是,曾經霸凌管風弦的兩名練習生被接連退賽,可霸凌林柏悅的史桐不但分毫未傷,還在決賽夜和顧夜寧,衛(wèi)南星幾人一同作為第九名候補,被呈現在大屏幕上等待揭曉。 并順利出道。 當史桐在歡呼聲里走過那條通往出道的星光大道時,顧夜寧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看他舉起話筒,眼含熱淚地對著鏡頭傾吐所謂的心里話和在練習過程中的苦痛,只覺得荒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