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恭，恭喜兩位男嘉賓牽手成功？”

    嵐嵐扭頭往另一個方向看去，pick賀天心的同伴安安，也正在桌子底下認真地看手機，表情陰晴不定。

    “賀天心排名第二，現(xiàn)在顏值top還選了打敗他的顧夜寧，超話里現(xiàn)在嚎叫成一片了?！毙〕÷暩嬖V她。這也是為什么自己不敢擅自過去和好友安安討論這期節(jié)目的主要原因。

    不僅如此，還有不少賀天心的唯粉，甚至嗑“耶和華”cp，但偏向于賀天心的cp粉，在超話和個人主頁號召大家不要繼續(xù)“嗑血糖”，要抓緊時間給賀天心投票，爭取下一輪能夠讓賀天心站在第一的位置上。

    ——雖然在外人看來，顧夜寧的斷層斷得很明顯，無論是賀天心還是別的什么人，都沒有能夠斷掉他從第一天投票開始就霸占第一這個趨勢的可能。

    “從第一天的第一個小時，就一直是第一名，蟬聯(lián)到現(xiàn)在了啊……”小楚喃喃感嘆，“真了不起，要不是我愛正統(tǒng)系，搞顧夜寧一定很爽。”

    “那是當然，他家粉絲現(xiàn)在到哪兒都是碾壓局?！睄箥挂舱f。

    “到哪兒都是碾壓局”粉絲的正主顧夜寧，正從齊繼的地獄鬧鈴中醒來。

    黑暗中只能看見齊繼手忙腳亂到處找鬧鐘關(guān)閉的身影，和從被褥中驚醒的組員們在還未亮起的天色下，一個個爬起身換衣服的倉皇動作，手腳和衣服齊飛。

    顧夜寧換上練習(xí)生服，從包里摸出洗漱用品，跟著幾個人往門口走。

    齊繼的鬧鈴定的比以往還要更早一些，負責(zé)叫早的選管還沒有出現(xiàn)，睡在練習(xí)室的其他練習(xí)生也沒從房間里出來，他們順風(fēng)順水地霸占了洗手間，在里邊慢吞吞洗漱。

    顧夜寧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順帶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

    沒有浮腫，下頜線清晰，雙眼皮正常。

    皮膚狀態(tài)良好，在燈光下也光潔通透。

    嘴唇?jīng)]有干燥起皮，雖然顏色薄淡，但一管口紅就能夠解決。

    他眨了眨眼，鏡子里的人也眨了眨眼，幾滴水珠隨著睫毛的震顫滑落在面頰。

    “大帥哥，別看了，給我們這些凡人留點顏面?！被暨畯谋澈蠼?jīng)過，拍了拍顧夜寧的肩膀。

    顧夜寧笑著捶了他一拳。

    一行人簡單洗漱之后，帶著各自的背包在樓下集合，看著在熹微的晨光下看從宿舍方向，以及面前逐漸亮起燈的小樓里，三三兩兩跑出來的其他練習(xí)生們，其中不乏因為熬夜練習(xí)，或者壓力過大而狀態(tài)不佳的。

    賀天心從宿舍過來的時候，他的臉又腫了，幸虧這一次沒之前那么嚴重，不至于從帥哥變得面目全非。

    顧夜寧把自己裝在保溫杯里，昨晚沖泡的黑咖啡塞進他手里，對按照名單要進另外一輛大巴車的對方揮了揮手，看這個儼然還沒睡醒的“半成品”帥哥端著杯子，迷迷糊糊對他揮著手。

    二公舞臺錄制的地點，和一公一樣。

    顧夜寧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將自己的腦袋擱在窗玻璃上，他身邊的同組練習(xí)生們睡倒成一片。

    坐在他前排的謝逅拉上了窗簾，遮住了內(nèi)里練習(xí)生們的大半身影，從基地往外駛出的時候，顧夜寧看見了等候在那里的站姐們的身影。

    不知道是熬夜等待，還是來的太早，遠處有他們包下的車正在等待，想來等所有大巴都離開，他們也會跟著包車一起前往錄制現(xiàn)場，不過從時間上來判斷，估計這些還能在這里等著練習(xí)生們出來的粉絲，是沒能被抽選上參與現(xiàn)場錄制的那一批。

    顧夜寧悄悄地將窗簾掀開一角往外看了看，短暫的幾秒。

    一個舉著姓名牌，胸口掛著單反，在冬日的清晨冷風(fēng)中頭發(fā)被吹得凌亂的女孩恰巧看向這個方向，和他對上了視線。

    她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舉起手蹦跳著拼命沖顧夜寧揮手，凍得青白的臉倏地轉(zhuǎn)紅，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

    顧夜寧也沖著她招手。

    他摘下口罩，竭力用口型告訴對方，“注意保暖，小心生病”，只是看到女孩漲紅著臉拼命點頭，一副“了解了”的模樣，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明白顧夜寧想表達什么。

    大巴很快帶著顧夜寧一行人駛走，將女孩，以及她的同伴們留在原地，顧夜寧放下窗簾，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前排的謝逅聽見他的聲音，扭頭越過椅背瞥了他一眼。

    顧夜寧沉默了一瞬。

    只是每次看到粉絲的時候，明明不止一次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感嘆，粉絲的愛太偉大了。

    雖然這樣的愛可能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如雨而落的煙花，但是在夜空中綻放盛開的那一瞬，依舊美得驚心動魄，那些不求回報的純粹的愛意，自己兩輩子依舊覺得無可回報，不知所措。

    “……他們到底為什么會，這么愛我們呢？”他喃喃地說。

    愛到花費大量的時間與金錢，頂著刺骨的寒風(fēng)侵襲，披星戴月、甚至風(fēng)飧露宿，甚至只為了看只為了那一眼。

    況且顧夜寧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只是隔著玻璃，窗戶一隅的一個普通對視，居然就被直接認出。

    謝逅沒說話，想來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倒是坐在前排某個位置的衛(wèi)南星聽見了顧夜寧的聲音，回頭望來。

    顧夜寧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交匯，隨即他看見衛(wèi)南星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