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遞給了明燁一張面膜。

    明燁還有些微的起床氣，閉著眼從被子里爬起來，摸索著自己的洗漱用具，一步三搖地往外走，在他身后的練習生們紛紛跟上。

    待他們一行人全部整理完畢，再次在樓下等車的時候，有樓上還沒下來的練習生扒在窗口沖著下邊喊。

    “夜寧！你和你這一組朝氣蓬勃的隊友不要在樓下隨便晃悠！站姐就在不遠處我們不當對照組！”

    顧夜寧看著樓上那個遠遠地頭發(fā)像被炸開過練習生，半晌都沒認出那是誰，還是明燁在他旁邊提醒了一句：“那是霍弋。”

    “夜寧！你居然認不出我！我太傷心了！”

    顧夜寧裝作沒聽見霍弋的嚷嚷。

    明燁喊回去：“你看你的腦袋像個被炸開的鳥窩一樣，誰認得出你??！”

    霍弋“唰”地鉆了回去，順手把窗簾也拉上了。

    《第二顆紐扣》組是第一個登臺的。

    彩排的時候，他們并不是，因此被臨時這樣通知的時候，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得不說，第一個登臺對于任何小組而言，都是天降噩耗——

    顯然，最后的全場投票環(huán)節(jié)，是要在最后一個舞臺表演完畢之后才會進行的，因此無論如何，都是后上場的小組占有絕對優(yōu)勢，因為記憶更深刻。

    更別提這次最后一個上場的是性感風的《harder》組。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所有人都rou眼可見的有點慌張。連陳思燃都有些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他僵硬地轉(zhuǎn)向顧夜寧，問：“為什么我們組會在第一個？”

    顧夜寧說：“我去問問?！?/br>
    倒不是說一定不想在第一個出場，畢竟節(jié)目組讓你第幾個出場，你都得接受，練習生沒有多少自主選擇權(quán)。但是和彩排的順序不一樣，對于他們來說未免壓力太大了些。

    顧夜寧作為組長，小跑著一路找到了負責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手里拿著節(jié)目單，看顧夜寧找過來，態(tài)度倒是很好地聽完了他的困惑，然后拍了拍顧夜寧的肩膀：“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但是這是根據(jù)參加這次三公演出的嘉賓的行程表走的?！?/br>
    顧夜寧一愣：“行程表？嘉賓？可是這不是……”

    可是這不是第三次公演嗎，為什么會有嘉賓？嘉賓合作舞臺還在后邊。

    工作人員又拍了拍顧夜寧：“哦對，你們還不知道，節(jié)目組沒有通知你們——今天e-star的烏子然也會來參加，所以說你們的節(jié)目被安排到了第一個，因為烏子然在《第二顆紐扣》表演結(jié)束還要趕去拍攝雜志和綜藝，時間上比較緊張?！?/br>
    “烏子然前輩？”

    工作人員篤定地點了點頭。

    “剛才我看到他的車已經(jīng)到了?！睂Ψ接终f。

    顧夜寧和對方道謝后轉(zhuǎn)身離開。他一邊走一邊飛快地思索著，關(guān)于烏子然到來，和他們的節(jié)目被安排到第一位出演的利弊。

    ——誠然，烏子然作為詞曲作者出現(xiàn)是個“意外之喜”，他原本以為撐死了會有沈廉pd在現(xiàn)場宣布，這首歌是由烏子然作詞作曲的，卻沒想到對方居然親自趕來給他們“撐腰”了。

    現(xiàn)場的不少粉絲應該都是老秀粉，看過《星光熠熠》的第一季的觀眾不少，或許其中還混著不少烏子然的粉絲，在歌曲選擇方面，或許會陷入某些兩難的局面。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們被分配在第一個，等十首歌全部表演完，觀眾到底能對他們的舞臺有多深的記憶度，顧夜寧不敢打包票。

    哪怕許多練習生都和他說過，他們的舞臺讓人印象深刻，但那也是建立在其他組并沒有燈光和妝造的情況下。彩排當日他看過其他組練習生的舞臺，先不說《harder》組那種燈光塑造出的迷離氣氛，《lucky friday》組在“蹦迪”結(jié)束后，高舉雙手伴隨漫天降落的金色彩帶，就已經(jīng)足夠令人心動了。

    他慢吞吞回到組員們身邊，告訴他們了這個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的消息。

    看他一臉遲疑，明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行了，先別糾結(jié)了，把舞臺做好，其他的再看?！?/br>
    顧夜寧說：“你還挺有自信的?！?/br>
    明燁：“那是當然啊，尤其是對比一下的話。你不知道嗎，二公在看你的舞臺的時候，我一度挺喪氣的?！?/br>
    顧夜寧：“……為什么？”

    “不知道?！泵鳠畎咽直车侥X后，移開了目光，視線在更衣室的方向停留。

    他們搭乘的是第一輛抵達現(xiàn)場的大巴，時間有些早了，負責開門的道具組工作人員還沒來開門，一群人三三兩兩圍聚在門口等待著。

    顧夜寧等著他說下去。

    明燁卻不說話了。

    “你不能話說一半不說完啊?！鳖櫼箤幦滩蛔∽穯枴Ｈ说暮闷嫘脑跓o聊并且緊張的時候總會發(fā)揮它的作用。

    明燁說：“沒什么，只是覺得我自己的舞臺已經(jīng)表演得非常好，非常到位了，但是再看到你們的，就覺得根本什么都算不上，《想對你說的是》相比之下完全遜色了?！?/br>
    顧夜寧看他左顧右盼但就是不看自己的模樣，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你這么說賀天心可不答應了啊?！?/br>
    明燁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我沒說他……他表演得是挺好的，我只說我?！彼匦掳涯抗馐樟嘶貋恚湓陬櫼箤幠樕?。他嘴唇蠕動了一下，繼續(xù)說，“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