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寧：“……我心里吧?！?/br>
    管風弦被他逗笑了。

    他皮膚依舊細薄，泛著不太健康的白，但明顯氣色和情緒都比以往好了很多，笑容太淺了，薄薄一層浮于表面，情緒也不到眼底就戛然而止，有種讓人醺醺染的漂浮不定感。

    顧夜寧抬起手按了一下管風弦的肩膀。

    管風弦：“？？？”

    他困惑地問：“怎么了？”

    “沒有，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你好像會飄走。”

    顧夜寧收回自己的胳膊。他依稀記得自己在決賽夜那天，因為胃病和腰痛的雙重折磨飽受痛苦，但管風弦似乎也在當天出過什么身體上的問題，只不過那時候，說句不好聽的，自己不太關心別人的死活——

    所以努力回憶，但還是回憶不起來什么。

    管風弦沒注意顧夜寧的思緒已經(jīng)飄到了其他地方，他認真地看了看鏡子里走神的顧夜寧，幫他出主意：“你可以在《旗幟》的舞臺上直接把頭發(fā)扎起來，這樣跳舞的時候動作一旦變大，不至于遮擋眼睛，或者頭發(fā)黏在臉上?！?/br>
    “但是在抒情曲以及排名發(fā)布的時候，把頭發(fā)再放開?！?/br>
    顧夜寧又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但是……會不會有點長，顯得比較邋遢？”

    “你和邋遢這個詞沒什么關系?！惫茱L弦說，“我只是給出一個建議，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一直在追求一些“新鮮感”的內(nèi)容，所以如果決賽夜的發(fā)型不算麻煩的話，也可以試一試。”

    顧夜寧的確在對“新鮮感”和盡量減少“油膩”這兩點上特別注意。

    “頭發(fā)顏色呢？”管風弦又問。

    “黑色，但是黑色的確很影響后續(xù)的染發(fā)?！?/br>
    雖然是可以暫時把頭發(fā)噴黑，但是決賽夜要表演的舞臺不少，加上一定非常忙碌，會來回跑動和換衣服，在這種情況下，出汗不可避免，萬一因此染黑了襯衫，在皮膚上留下了痕跡，自己會變得特別滑稽。

    管風弦若有所思地頷首。

    “你說得對，其實決賽夜要上大屏幕的情況下，妝容和發(fā)型盡量清爽會更合心意，不出差錯?！彼执蛄苛艘幌骂櫼箤?，“我建議你和你們公司的發(fā)型師單獨聊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么想法?！?/br>
    顧夜寧問他：“你呢？你在決賽夜有什么想法嗎？”

    管風弦搖了搖頭。

    “從我做模特的時候開始就是，很多人會說，我的臉無論做什么發(fā)型，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會被我的臉吸引過去。所以我一般不做什么特別的設想，公司會替我決定?！?/br>
    好凡爾賽的發(fā)言。

    顧夜寧在幾個合宿基地沖浪高手的帶領下，已經(jīng)能熟練地掌握部分流行，或者流行過的用語了。

    兩個人對于決賽的發(fā)型又說了幾句有的沒的，這才重新回到練習室中央，打算跟著音樂再練習兩遍編舞。

    其實相較于之前，他們在決賽夜前的準備時間還算寬裕。

    管風弦的舞蹈和初評級時期相比，進步也不小。

    他最大的問題是個子較高，舞蹈基礎比較弱的情況下，重心不穩(wěn)加力度容易跟不上，且有點像是每一幀都在進行拍攝，雖然很少有崩圖，但單刷個人的直拍，會出現(xiàn)那種明顯的舞蹈不連貫的卡頓現(xiàn)象。

    ——就好像是某種職業(yè)病，也和他對舞蹈動作還沒形成肌rou記憶有關。

    雖然有舞蹈老師在，但是顧夜寧還是“隊長病”發(fā)作，又開始給管風弦單獨開小灶。

    他們一起又跳了三遍，像是看養(yǎng)成系一樣，管風弦從一開始不斷地忘動作再跟著顧夜寧重新回到節(jié)奏里，到第三遍容易出現(xiàn)的失誤點逐漸變少，是令人欣慰的進步。

    “這樣，我再來給你摳一下細節(jié)。”

    管風弦欣然同意。

    正當顧夜寧抬起手準備扒拉管風弦的胳膊，糾正他開場動作的手腕動作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顧夜寧沒在意。

    管風弦亦然。

    本來室內(nèi)的人都和他們一樣，以為是選管那頭出了什么急事，都沒太注意，但過了一小會兒，他們隱約聽見了齊繼和明燁的聲音，伴隨著奔跑聲一同傳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靠近大門方向的黎晝把門拉開，往外看了一眼，恰好看見謝逅在一眾奔跑的人群里，慢悠悠地邁著模特般的步伐走過。

    他聞言往里看了一眼。

    “衛(wèi)南星出了點事。”謝逅說，目光在顧夜寧臉上轉(zhuǎn)了一圈。

    顧夜寧還沒來得及問一句“衛(wèi)南星怎么了”，肩膀一重，賀天心的胳膊擱了上來。

    謝逅倏地把目光移走了。

    “他怎么了？”管風弦替所有人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突然倒下了?！敝x逅說，“幸虧旁邊明燁扶了一把，后腦勺沒砸到地上，但是說是情況不太好。”

    “人呢？”

    顧夜寧拖著掛在身上的賀天心鉆出房門，放左右兩邊查看。

    “剛才被那幾個人抬著跑了，保安都沒來得及上來——他們說是這樣比較快，趕著去看醫(yī)生?！?/br>
    雖然選管一直和練習生們說，衛(wèi)南星的情況不嚴重，沒關系，但是在征詢了舞蹈老師的允許后，顧夜寧還是急著趕往了合宿基地的醫(yī)務室，打算看望一下衛(wèi)南星。

    上輩子對方并沒有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