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 第17節(jié)
郭建川心說你這家風還挺良好的,默默地扣好安全帶,等著洛意發(fā)動車子。他其實不是第一次坐上這款車,他很小的時候去軍營看望他的父親,他父親帶著坐過同款軍車,那輛車不叫悍馬,而是擁有“m”開頭的代號,車頂上還裝著反坦克導彈。 洛意開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有說話,問他:“我車開得很爛嗎,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br> “沒有。但我聽說飛行員開車容易出事故,cao作習慣不一樣?!?/br> “那都是瞎說,我是安全駕駛十年的老司機。” “洛少校厲害?!惫ùù蹬醯?。 然而洛意的駕駛技術確實馬馬虎虎,屬于是那種不會犯錯、但遠算不上嫻熟的水平,一個八缸的越野車被他開的像是春日洞庭湖上的游船,郭建川看風景之余瞥見他嚴陣以待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想笑。 洛意等紅綠燈時朝他看了一眼,看到他收不住的笑意,不服氣地說:“其實最好還是你來開,每次放假前老黃都要念經讓我們盡量不要開車,怕我們出事。你有汽車駕照嗎?” “我當然有啊,我也是高中時拿到的。和我的摩托車駕照放在一個本里的,你之前沒見過嗎?” 洛意還真沒注意,他手緊握著方向盤說:“那下個路口我停下換你來開?!?/br> 郭建川笑著拒絕道:“可別。我這幾年就沒怎么開過車,一個人敢開,載著你根本不敢?!?/br> 洛意瞪著前方說:“那你還笑我。” 他們走的這條濱海公路以景色瑰麗聞名,汽車一路向東南方向走,一側是是美的炫目的沙灘,另一側則是零星綴著灌木的土坡,每到傍晚便會被夕陽染成一片金紅。郭建川在翻看旅游雜志的時候,曾想過這輩子一定要來這進行一次自駕旅行,結果成年后到這邊工作卻沒什么機會離開基地。 他望著沙灘上的海景別墅感嘆到:“住在這真好啊。” “住這有什么好的,房子和房子挨得這么近,上頭就是公路,又吵灰又大?!甭逡庀訔壍?。 峰巒接連向后略去,汽車離開高速路駛進一個小鎮(zhèn)上。大悍馬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個商場門口,洛意把車停好,對郭建川說:“先去買個東西?!?/br> 郭建川自然沒有異議,跟著洛意下了車。進了商場之后,洛意每家店都看兩眼,往往不等導購說話就轉身走了。郭建川跟在他身后半天,終于小心翼翼地問:“咱們是打算買點什么?” “不知道。”洛意說。 郭建川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洛意一邊看櫥窗一邊問他:“給一歲小孩買東西,買點什么好?” 郭建川想了想說:“這個年齡的孩子,可能直接給他媽買東西比較好?!?/br> “那你說說給他媽買點什么好?” 郭建川看著洛意似笑非笑的表情,斟酌道:“我聽人說有那種哺乳墊,就是一個乳膠墊,把孩子放在上面,喂奶的時候抱著輕松一些?!?/br> 洛意斜了他一眼:“你懂得還挺多?!?/br> “上次出海時有個同事他媳婦懷孕了,聽他說了蠻多?!惫ùɡ蠈嵉?。 他說完之后洛意rou眼可見地興致低落了起來,郭建川心里有些忐忑,走了兩步上前牽住洛意的手。洛意往他身上靠了靠說:“還是給寶寶買點東西,能一直用一直陪著他的那種?!?/br> 兩人在商場逛了幾圈,最后看中了一套動物沙包,重量和大小都正合適,一歲的孩子即扔不遠也塞不進嘴里。洛意讓導購把東西包好直接寄回家里,又吩咐郭建川說:“可以寫一張賀卡,你隨便寫點,我先去付錢。” 郭建川說:“給你親戚家的孩子送禮物,我寫合適嗎?” 洛意不耐煩地說:“叫你寫就寫,一歲孩子是能看得懂還是怎么?” 洛意付完錢來填地址時,看見郭建川寫了個粗粗的生日快樂,旁邊畫著一個帶手帶腳的“1”,他看著郭建川緊張望著他的眼神,發(fā)話肯定道:“挺可愛的?!?/br> 就是你兒子還差四個月才過一歲生日。 兩人從商場出來,郭建川松了一口氣,洛意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他問郭建川說:“要不要在鎮(zhèn)上逛逛,海邊的酒吧和燒烤店都不錯?!?/br> “現在還沒到晚上,酒吧和燒烤店開了嗎?” “肯定開了,到了下午客人就多起來了?!?/br> “那我能去酒吧嗎?黎邦智說我去你們這的酒吧可以免費玩一晚上?!?/br> “不能?!甭逡饷鏌o表情地一票否決,“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喜歡開屏?!?/br> 郭建川從剛剛開始便笑個不停,見到洛意的反應后笑得更歡了,說:“冤枉啊,洛長官,我就是想見識一下那種場面?!?/br> “你拿我的信用卡去刷,可以包場一晚上,這種場面喜不喜歡?!?/br> “不喜歡,不喜歡。只喜歡你請我去,也是免費玩一晚上?!?/br> 洛意似乎是被郭建川這句話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之前是他提出來要去酒吧和燒烤店的,但是郭建川這么一說,他便改變了注意,直接方向盤一打向半山腰開去了。 上山的路上兩邊都是植被,大海被郁郁蔥蔥的綠葉遮擋了起來,但郭建川知道他們一直離海不遠,因為一路上都能聽見清晰的海浪的聲音。吉普車最后在一個不起眼的路口離開公路,小路上的植被更加濃密,而海浪聲也愈發(fā)清晰。密林很快就走到了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闊的草坪和一個方方正正的二層建筑。洛意把車停在車庫前的空地上,招呼郭建川說:“下車吧?!?/br> 郭建川跟著洛意走到房子里,雖然早有預料,但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不知道發(fā)出什么感嘆好。一進門是一個挑空的客廳,巨大的落地窗正對著海的方向,碧海藍天似乎全成了私享之物,客廳的右手邊是一個長廳,一頭是三面頂著天花板的酒柜,中間圍著一個吧臺,上面吊著昂貴的燈飾,另一頭則是古色古香的矮幾和藤墊,百葉簾外的綠植顯然是設計過的,芭蕉和棕櫚交相掩映,漏下點點斑駁的陽光。 像郭建川這種出身工薪階層的人,對大房子的概念還停留在三室兩廳兩衛(wèi),實在不理解一家人住弄這么多廳干什么,他覺得大房子應該有很多房間,就像樵夫想象皇帝會用金斧頭一樣。 郭建川看了半天,問:“這是,你在這邊的家?” 洛意搖搖頭:“不是,是我二叔的房子,他和我二嬸這幾年來的少,就我偶爾來住一住。” “真大,真漂亮?!惫ùǜ袊@道。 “他這塊地很大,但是房子在這一片算小的了?!甭逡獠唤浺忾g就說出一句凡爾賽的大實話,“還行吧,吧臺和茶室對著,搞不懂我二叔在想什么?!?/br> 他看見郭建川拘謹的樣子,覺得自己辦壞了事,心情又低落了起來。偏偏郭建川又在旁邊說:“洛少爺,帶我參觀一下吧?!?/br> “自己家有什么好參觀的?!彼€氣說完后看向郭建川,發(fā)現郭建川又在笑,最近他不高興的時候郭建川都笑得很開心。兩人這樣一拌嘴,拘謹的氛圍似乎變淡了一點,于是洛意說,“我?guī)闳ピ鹤永锟纯窗?,我二叔這院子還設計得蠻用心的?!?/br> 然而郭建川根本不懂得品鑒庭院設計,轉了一圈只能說一句:“這花挺好看的?!?/br> “他這好像種了很多花種,保證一年四季都有花開?!甭逡饨忉屨f。 房子建在半山腰上,郭建川跟著洛意沿著石階向下走去,過了數十級又是一層庭院,這一層沒什么景觀,更多是花草樹木自成一景。郭建川是很后來才從洛意的二叔那里得知,這些樹都是從遠處移栽過來的觀賞樹種。 然而這一層還不是盡頭,隨著他們不斷向下,大海的波濤也越來越近,最后一層是一個被三面花墻圍著的無邊泳池,它仍在高于海平面數十米的地方,整個海灣——包括遠處的山脈以及小鎮(zhèn)上的燈光盡收眼底,郭建川望著近海那一排五顏六色的房子,自嘲地想那些令他艷羨的房子也不過是頂級富豪的海景的點綴罷了。 他轉頭對洛意說:“這水挺干凈的?!?/br> “你答應出來之后我叫家政公司的人來收拾的?!甭逡庑÷曊f。 郭建川的表情有些受寵若驚,洛意解釋說:“這么久沒人住肯定要叫人來收拾啊,我自己來住之前也要叫的?!?/br> 兩人回到別墅內時,寬大的開放式廚房里多了幾個正在忙碌的人,其中一個侍者模樣的走到洛意面前說:“洛先生,一會兒您準備在哪里用餐?” 洛意看了看餐廳說:“兩個人在這么大的桌子吃飯有點奇怪,去觀景臺上吃吧?!?/br> 洛意見郭建川的眼睛又瞪大了,提前解釋說:“他們都是專業(yè)做餐飲供應的,不是我家的廚子,也不是我從餐館里請來的?!?/br> 觀景臺位于一層庭院的一角,同庭院由一條短棧道相連,郭建川剛剛參觀的時候便覺得這處最有意思,站在上面仿佛處于群山之外,四風之中。 兩人在觀景臺上的小桌邊坐定,不一會兒侍者便把飯菜端了上來,洛意看著他把葡萄酒打開,對他說:“這里不需要你了,你拿瓶橙汁上來,然后把廚房收拾一下就走吧。” 郭建川問他:“你不來一點?” 洛意說:“我就算了,你隨便喝。這酒是智利產的,跟葡萄汁一樣,我二叔看瓶子好看買了一堆?!?/br> 兩人吃完飯時還遠未到睡覺的時間,這個房子里娛樂設施不少,但他們顯然不是來這看電視或者打游戲的,臺球和健身也相繼被否決,一個是因為兩人都不太會,另一個是因為洛意拒絕在休息時間碰訓練器材。 于是他們只能早早上床躺著。郭建川靠在床頭,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出神,海平線處還飄著幾縷紅云,燈火通明的濱海公路像是鎏金的長帶一樣纏在山上,類似的畫面他在旅游雜志上看過很多次,沒想到此時此刻他竟躺在一個更好的機位。 他正自得其樂地欣賞著,躺在旁邊的洛意突然哭了,郭建川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拖進懷里安撫,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確實感覺洛意比過去更容易有情緒,但沒想到他竟然憑空哭了。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一邊給洛意順背一邊逗他說:“洛長官,怎么了?是我今天表現得太rou絲你幻想破滅了嗎?” 洛意又哭了兩聲,然后像要找他報仇似的說:“以后再也不找人來做飯了,就讓你給我做,頓頓都自己做。” “也不找家政來收拾房子,就讓你自己慢慢收拾,收拾不完咱們誰也別睡覺?!?/br> “干脆自己家也別來了,就窩在宿舍里發(fā)爛?!?/br> 郭建川有點好笑地說:“窩著宿舍里也不至于發(fā)爛吧?!彼f完這句話,看見洛意眼中的憤恨又深了幾分,慢悠悠地補充說:“可別,你這房子讓我一個人收拾一整個周末都收拾不完,院子的話,修草坪我會,修剪那些灌木我也不會?!?/br> “你還真想收拾呀?你也配!我請的人都是專業(yè)的好嗎?!甭逡饬R完這一句,又難過了起來,“為什么我想給你點東西總是這么難,要不就是沒準備,這次準備了,你……你像個第一次出外勤的鴨一樣!” 郭建川捏住他的嘴說:“怎么說話的,嗯,洛少爺?” 洛意發(fā)泄完了,便開始掐他的手耍無賴,郭建川吃痛松手,隨即緊緊地鉗住洛意不讓他亂動,說:“你給我的東西,我哪次不是接的很開心?!?/br> 哪怕知道你在未來可能把他們收走。 “給我半天時間進入豪門贅婿的角色不行???” 第29章 “洛長官,我可以去你們家的泳池玩嗎?” “去啊,問我做什么。” 他們昨天睡得很晚,洛意此刻正處于半夢半醒間最容易生氣的時候,偏偏郭建川還不停地湊在他耳邊講話:“你那家政有準備泳褲嗎?”他昨晚上床時穿著的睡衣便是家政公司的人準備的,如果洛意不會太生氣的話,他準備把它打包帶回宿舍。 “不知道,沒有,裸泳吧。下面是私人海灘,不會有人過來的?!?/br> “羞恥的不是被人看到,是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服這件事本身,懂不懂?” 洛意不知道郭建川大清早的哪里來的這么多大道理,閉著眼睛推開他的腦袋,縮進被子里試圖繼續(xù)睡覺。郭建川也不再鬧他,輕手輕腳地離開臥室,去院子里體驗豪門生活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光著身子進入水中,水溫比他想象中要高,但是泳池的大小顯然不是為了健身設計的,他撲騰兩下來到泳池邊,望著平靜無波的大海發(fā)呆。在這片海洋的西頭正在發(fā)生戰(zhàn)爭,已經有數以十萬記的華國軍人踏上了安南的國土,為華國的正義戰(zhàn)斗著,而他和洛意在兩個月后也將成為其中一員。大洋彼岸的炮火激起的漣漪無法傳至海的這端,但是這段日子以來,前線的消息總能在華國國內掀起軒然大波。有些人在質疑這場戰(zhàn)爭是否能取得勝利,而有些人已經開始懷疑戰(zhàn)爭的正義性了。郭建川偶爾會和幾位好友討論對于戰(zhàn)爭的看法,但沒說幾句總會以“這種事情就交給政客去考慮”打住。在這個國家就是這樣,你有發(fā)表看法的自由,卻往往沒有知曉一切的必要。 郭建川本來對時政并沒有上多大的心,他無論是看大報的社論還是看小報的花邊都是打發(fā)時間,或是為閑聊收集一些談資,直到這次和洛意的關系稍稍穩(wěn)定下來后,他才開始留意了起來。他現在可以確認和民黨的黨魁就是洛意的親叔叔,和民黨現在是參議院的多數黨,它的領袖自然也備受矚目,想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并不難。還有傳聞說五星上將陳劍友將軍是洛意的曾外祖父,但郭建川想這大概率是一些人因為洛意的母親姓陳而進行的無端聯想罷了。 他有時會想洛意對這場戰(zhàn)爭抱有怎樣的看法,是像一些新聞上說的,洛家對于華國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所卷入的戰(zhàn)爭都樂見其成,還是像他的叔叔在國會辯論時冠冕堂皇地說的那樣,認為華國正陷入了一個愈發(fā)失去合理性的泥潭。 他的狐朋狗友辛辣地指出他是在擔心他和洛意三觀不合,并對他進行了無情地嘲諷,說他們觀念沖突的地方已經不少了,他一陪床的也不必在意三觀合不合,郭建川有很多個點都想反駁,比如就算只是rou體關系,你也不希望同床共枕的人是一個戰(zhàn)爭狂人吧。 他趴在池邊想得出神,沒注意到身體都涼了下來,洛意從他身后靠近時,他只覺得有什么暖暖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拉著洛意的手抱住自己,想讓他貼得更緊一些。 他低頭一看,回頭問洛意說:“你怎么穿著睡袍就下水了?!?/br> 洛意不答,回了他一句:“你倒是好意思裸泳?!?/br> “不好意思,你給我遮遮?!彼D身托住洛意,手伸入睡袍放在他的腰上,兩人面對面地在水中漂了幾米。絲質的睡袍順勢滑入水中,隨著水波漂遠,洛意騰出手來攬住郭建川的脖子,兩人赤身裸.體地相擁在一起。 “你怎么沒……” 郭建川話沒說完,便被洛意笑著吻住,推著他一步一跳地向后退。洛意似乎是吻得有些癡了,即使是短暫地分離換氣也要伸著舌尖去舔郭建川的嘴唇,讓郭建川不免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兩人的嘴唇正像翻飛的蝴蝶一樣追逐打鬧,洛意突然伸腳絆了郭建川一下,在他滑倒入水的那一刻壓上去再次銜住他的嘴唇。洛意在水下緊緊地箍住郭建川,親吻中全是任性和惡作劇得逞后的得意。在陸地上洛意或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制住郭建川,但在水下郭建川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怎么掙扎都沒能逃出洛意的掌心。洛意最后放開他時,他狼狽地從水底站起,扶著池壁咳了半天,唇色都有些發(fā)青。 他緩了半天,指著幾米遠處無辜而擔心地笑著的洛意說:“你過來。” 洛意自然不會乖乖地過去,但是在郭建川撲上去逮他的時候,他并沒有躲開,任由郭建川用大到足以勒出紅痕的勁把他勒在懷中。親吻帶起的心跳還未降下,胸膛和裸背緊貼著,兩人的體溫交融在一起,在池水中竟有了發(fā)燙的感覺,三面高大的花墻提供了最后的隱秘而旖旎的氛圍,似乎不發(fā)生點什么是不合時宜的。 陰.莖又回到了它幾個小時前剛剛離開的xue內,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在浮力的幫助下,洛意被郭建川輕松地攔腰抱起,雙腳懸空在水中,郭建川每頂他一下,他便像是浮萍一樣向前漂去,隨即被腰間的大手拉回,一來一回間小.xue被雞.巴狠狠地貫穿。這個姿態(tài)讓他完全找不到著力的點,既踩不穩(wěn)池底,也使不出力劃水,每每被頂得向前,xuerou就拼命收縮,生怕毫無準備地被拋入水中。 郭建川就這樣把洛意推到池邊,把他按在池壁上猛干,洛意被圈在池壁和男人的身體之間,宛如一條條退潮后被困在沙坑里的魚。他在打鬧中面對郭建川百戰(zhàn)百勝,但是一到性事中卻完全無法自保,輕易地便會被繳了械,任由一個小卒把他捏扁揉圓。 郭建川在他背上咬了一口,說:“洛長官,你最近殺心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