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 第27節(jié)
“什么?”風(fēng)聲有點大,郭建川沒有聽清。 “你是不是經(jīng)常載人!”洛意又大聲問了一遍。 郭建川大聲答:“偶爾送蘇尼拉回家!” “停車!” 郭建川把車停在路邊,一大一小兩顆光頭齊刷刷地回頭看著洛意,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洛意被他們爺倆看得有些不爽,他把圓圓的頭轉(zhuǎn)回去,說:“你還送人小姑娘回家啊。” 郭建川本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聽到他話里的酸味就什么都懂了,故意逗他說:“是啊,送她回家,他們家還管一頓飯。” 他說完便重新發(fā)動車子,沿著公路飛馳而去,洛意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郭建川懷疑他下一秒就會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一下。 摩托車在離海軍基地還有大概兩公里的地方拐上了一個小坡,最后停在了一棟大水泥建筑前。這棟樓最早是華軍承包商的庫房,后來又改成了汽修廠。場地內(nèi)裝上舉升機和洗車槽后依舊很空,上任老板就在最左邊砌了一面墻二層樓,郭建川接手之后把一樓改成了私人車庫,他自己住在二樓。 郭建川把摩托車停進(jìn)車庫里,讓洛意和圓圓稍微等他一下,從側(cè)面的小門進(jìn)到店里,招呼正在干活的伙計說:“今晚沒什么事就早點回去,別打著加班的旗號在我這里喝酒?!?/br> 那幾個小伙子根本不怕他,笑嘻嘻的說:“師傅,怎么了?難道帶人回來了?” 郭建川心里說還真被你說中了,面上卻板著臉說:“你們幾個上次耍酒瘋刮掉了客戶的漆我還沒找你們算賬,明兒要是趁著酒勁跟附近的華軍打起來了我可沒那個面子保你們。” 這些年輕小伙子還是很聽郭建川的話的,他們一邊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人,一邊又不怕死地繼續(xù)問:“不是蘇尼拉的表姐吧?” 有人接話道:“想多了,郭哥還是要找他們?nèi)A國人。” “睡一覺又不打緊,哈哈?!?/br> 郭建川像趕鴨子一樣把這些荷爾蒙旺盛的本地小伙趕走了,又把卷簾門一個個鎖上,才返回去找洛意。 洛意帶著圓圓安安靜靜地等在車庫里,車庫里除了剛剛那輛摩托車之外,還停著一輛小面包車,各類居家常用的工具分門別類地碼在幾個架子上,角落里擺著一個簡易的收納柜,洛意打開一看,里面裝著些冬季的被褥,幾套海軍的制服被壓在最下面。 “車庫里沒什么好看的,上樓吧?!惫ùㄕf。 樓上是簡單的一室一廳,房間非常整潔,幾乎沒擺什么私人物品,看起來就像是海軍的宿舍一樣??蛷d的一角擺了一個水箱,里面養(yǎng)了兩只烏龜。郭建川朝洛意和圓圓招招手說:“給你倆看個有意思的,把手指放在這個玻璃上,這倆傻王八就會張嘴?!?/br> 圓圓立刻被小動物吸引了,不停地把手放上去又拿開。洛意見狀便說:“圓圓自己玩一會兒,爸爸跟mama有話要說?!惫ùㄟ€有點想跟圓圓一起看烏龜,被洛意不容置喙地拖進(jìn)了臥室里。 郭建川看他跟個河豚一樣氣鼓鼓的,笑著解釋說:“蘇尼拉一個月就回一兩次家,他們留我吃飯我不好拒絕,在這邊常住總是要跟本地人搞好關(guān)系的,而且我一個人能不開伙就不開伙?!?/br> 他看洛意還是不滿意,把他拉到面前圈住,等了一會兒說:“我送她回去是開面包車送的,車上還捎著好幾個她同村的人?!?/br> 洛意在他胸前重重地錘了幾下,罵道:“你個鬼人,逗我很好玩嗎?” “你知不知道我在來的路上有多害怕?!甭逡馔蝗痪涂蘖顺鰜?,“我來得好晚,還帶著圓圓,你又說你一退役就想結(jié)婚,萬一圓圓一來發(fā)現(xiàn)爸爸跟別的人結(jié)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你要是三五年后再來,那就晚了,現(xiàn)在來,還不算晚?!?/br> 他轉(zhuǎn)身去拿紙巾,一只手依舊牽著洛意, 問:“兒子小名叫圓圓?” 洛意說:“嗯,剛出生的時候很胖?!?/br> “大名叫什么?”郭建川問完覺得有點離譜,但他確實不知道親兒子叫啥。 “姓洛?!?/br> 洛意看郭建川一副“不姓洛姓啥”的表情,又接著說:“叫洛鴻遠(yuǎn)。雪泥鴻跡的鴻,遙遠(yuǎn)的遠(yuǎn)?!?/br> 郭建川沒聽懂,夸贊道:“挺好的名字,你起的?” “長輩起的——你跟圓圓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一副第一天認(rèn)識他的樣子,家里人一直跟他說爸爸在外地上班的?!?/br> 兩人又在臥室里拉扯了一番,終于回到客廳里去找他們被丟給烏龜?shù)膬鹤印A圓雖然是第一天見郭建川,但是意外地非常黏他,吃飯的時候要跟他坐一邊,飯后又抱著郭建川不停地說話。他之前對爸爸的認(rèn)識全部來自于洛意帶有主觀情緒的描述以及洛意母親的自由發(fā)揮,因此他對“爸爸”抱有些奇奇怪怪的期待,讓郭建川倍感壓力。 “爸爸,你不是希望我踢足球嗎?我參加了足球訓(xùn)練營,教練說我們要再長大一些才能確定在場上的位置,我不一定能踢后衛(wèi),如果我踢了前鋒,你能當(dāng)守門員陪我練習(xí)嗎?” 郭建川確實當(dāng)著洛意的面說過“我有了兒子一定要培養(yǎng)他踢后衛(wèi),拯救國家隊的后防”,可他本人也就是個被拉去湊數(shù)的野球選手水平,要陪接受專業(yè)青訓(xùn)的兒子是根本不夠看的。 圓圓說了一會兒就累了,把自己埋進(jìn)沙發(fā)的軟墊里打哈欠,郭建川對洛意說:“你帶著他去臥室睡,我晚上睡客廳?!?/br> “不?!甭逡饩芙^得很干脆,“圓圓一個人睡客廳?!?/br> 第45章 郭建川是第一天當(dāng)?shù)?,十分不認(rèn)可洛意這個安排。但是圓圓毫無異議,躺在沙發(fā)上頗有一種懶得動了的意思,郭建川只好給他找了張小毯子,然后跟洛意去了臥室。 兩人在床邊枯坐了半天,郭建川說:“我先去洗個澡?!?/br> 他洗完回來,看見洛意仍乖乖地坐在原處,又說:“你也去洗個澡吧?!?/br> 洛意聽話地去了。郭建川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心里不知道為什么有點緊張,他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做這事也做過很多次了,竟然還是會緊張。 過了一會兒洛意出來了,裹著浴巾濕漉漉地望著他,他又站起來說:“我給你找件t恤,你湊合湊合當(dāng)睡衣穿?!?/br> 他拉開衣柜,在疊放得整整齊齊的t恤里挑了一件,又翻箱倒柜地找東西,邊找邊嘟囔著說:“我記得前幾天超市打折我買了一打內(nèi)褲啊,我嫌緊了一點就給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 他貓著腰找了好一會兒,聽見洛意在他身后說:“老公,別找了。我剛剛?cè)タ蛷d看了,圓圓已經(jīng)睡著了?!?/br> 他扭頭一看,洛意已經(jīng)把浴巾解開了,一絲不掛地坐在他的床邊。 郭建川慢慢走到他面前,把他輕放倒在床上,然后俯身壓了上去,一下下地啃舐他的側(cè)頸,一舉一動中有著難以言說的執(zhí)念和隱忍。 洛意這處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他緊緊地攀住郭建川的肩背,水紅色的臉頰在郭建川的耳廓上難耐地蹭著:“哥,哥……老公?!?/br> 郭建川在他的頸間輕咬了一下作為回應(yīng),手先是掐了掐他的rufang,又滑至腰間按壓,最后落在大腿內(nèi)側(cè),用了三分勁揉捏。他在每一處都沒有停留太久,也絲毫沒有往昔的溫柔,他只是急切地想確認(rèn)身下的這個人又回到了他懷中,這次不再是為了一晚上的尋歡作樂,而是能帶上他的印記,留在他身邊。 “老公,疼,疼……真的疼?!?/br> 他聽見洛意帶著哭腔央他,從剛才有些被魘住了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看見洛意的脖子已經(jīng)紅了一片,還帶著凌亂的牙印和紅斑,腰間和大腿也都是青紫的印子,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洛意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腿間,囁嚅著說:“老公,想要?!?/br> 那地方已經(jīng)濕得不成樣子了,兩瓣rou花高高腫起,諂媚地貼在郭建川的手心里。郭建川突然想到,或許這個人的里里外外他都觸手可及。 他被自己不合時宜的賢者時間的想法弄笑了,俯下身輕輕地吻了洛意一下,低聲說:“sao老婆想要我能不給嗎?” 他順手在洛意的花xue上摸了一把,然后直接將已然硬挺的陰.莖往里插。洛意沒料到他會一點前戲都不做,剛進(jìn)了一個龜.頭便哭喊出聲,他們有一年多沒做了,縱是再熟悉小.xue也沒法一下接納那鐵棍似的玩意。洛意之前被他慣壞了,這下是真的感覺到疼,往日那些sao浪的舉動沒有了,甚至做不到讓自己放松,只能雙手死死地抓著郭建川的后背,像被狼按住要害的綿羊一樣發(fā)出一點細(xì)碎的呻吟。 洛意這樣緊,郭建川也不好受,但他鐵了心要直接進(jìn)去,背上被洛意抓出了一道血痕也沒有停下。待到整根沒入時,洛意臉上已滿是淚花,他的四肢無力地攤開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與他男人相連處的還有清晰的被貫穿、被填滿的感覺。 他伸手去牽郭建川的手,說:“哥,可以了……可以動了?!?/br> 郭建川把他的腿架起來,雙手與他十指相扣,然后便大開大合地動了起來,每一下都入得極深,洛意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捅穿了,內(nèi)壁大概是出了血,陰.莖每過一下都有種火辣辣的痛感。胯骨與臀尖撞擊處傳來了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又伴隨起轱轆轆的水聲。 他嗚嗚咽咽地哭著,接受著郭建川在他面前最放肆的一次的性.愛。郭建川跟他做.愛從來都小心得過分,一開始是個愣頭愣腦的處男,似乎全當(dāng)自己是在“侍寢”,后來花樣多了些,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有很多顧慮。洛意像鳥爪抓著枯枝一樣緊緊勾著他,他想他在他心里終于不是洛長官或者洛少爺,他們貼得這樣緊,合該是更親密的關(guān)系。 兩人正在床上纏綿,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郭建川朝房門處看了一眼,被洛意拉了回來。 “哥……嗯,別管他?!?/br> 但那敲門聲不依不饒地響著,圓圓在門外邊敲邊說:“爸爸,爸爸,我睡不著?!?/br> 郭建川停下來,干咳了幾聲后問:“怎么了?” “這里的飛機太多了,都把我吵醒了。” 郭建川的房子兩公里外就是華軍基地,日日夜夜都能聽見戰(zhàn)斗機起降時的巨響。郭建川早已習(xí)慣了這個聲音,而洛意本人就是這種噪音熟練的制造者,飛機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從一開始就是他們做.愛時的背景音。 郭建川剛想起身,就被洛意狠狠地瞪了一眼,洛意把他拉下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你不管他,他在床上翻一會兒就困了,你去陪他,他就要興奮到大半夜了,小孩子還是按時作息比較好?!?/br> 郭建川覺得洛意說得很有道理,但他又做不到對圓圓很嚴(yán)厲,于是又隔著門哄他說:“你回去躺著,在心里數(shù)著飛機的個數(shù),保證你在數(shù)到20之前就困了。” “爸爸,你跟我一起數(shù)可以嗎?” 郭建川看了看洛意,洛意什么都沒說,只是小.xue嬌滴滴地夾了他兩下,郭建川無奈道:“洛長官,那你管教管教你兒子唄?!?/br> 洛意說:“他叫他爸爸,又沒有叫我?!?/br> 門外的圓圓還在催,郭建川破罐子破摔地說:“你媽今天累了一天,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我要照顧你媽,你自己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躺著,很快就能睡著了?!?/br> 圓圓意識到他父親不會像他奶奶那樣對他百依百順,在門外哼唧了一會兒就噔噔噔地跑走了。小煩人精雖然走了,但兩人剛剛默契營造出來的氛圍卻沒有了,只得草草地完事。郭建川又趴下去給洛意口,終究是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柔,洛意覺得自己快被舔化了,雙腿在郭建川的臂彎里不住地掙著,帶著濃重的鼻音問:“蘇尼拉的表姐是怎么回事……嗯啊。” 郭建川低笑了一聲,鼻息噴到花核上,又引來一次小小的顫栗。 “就知道你要來算這筆賬?!?/br> 洛意用指尖推著郭建川的頭:“你不會……唔……心虛了吧?” 郭建川說:“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我怕你心慌?!?/br> 他在洛意的花xue外狠狠地嘬了兩下,帶出了一大灘yin.水,接著又上去舔弄洛意的乳尖,待到洛意連話都說不出了,捏著他的下巴說:“也就是你每次提上褲子走得干脆,這里的嫂子嬸子只嫌我不夠給他們家的女兒分?!?/br> 郭建川確實在呂宋婦女間很有人氣。呂宋女孩大部分都愿意嫁給華國人,若是遇到個好人,能跟著回華國,再把兄弟姐妹接過去上學(xué)或者做生意,一家子就算是在華國落了根。但是一些華國大兵部署期一到,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著軍隊回國,留下沒名分的本地女孩不知所措地看著腹中的孩子,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一些呂宋女孩再和華國大兵來往時就謹(jǐn)慎很多。 郭建川就不一樣了,他已經(jīng)退役了,在蘇比克灣有固定的產(chǎn)業(yè),不用擔(dān)心他會突然消失,而且根據(jù)八卦消息,他在役時軍銜很高,能接觸到的人脈是普通大兵不能比的,到了華國能為家里提供更多的助力。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從來沒有去過某些特色街區(qū)。 郭建川在蘇比克灣呆了一年多,從來沒有招惹過本地姑娘,每天不是在看店就是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打發(fā)時間,周圍的婦女怎么看他怎么順眼——老實能干有禮貌,簡直是理想的姑爺,有不少本地女孩和家中親屬都在他身上暗戳戳地使勁。其中蘇尼拉和郭建川走得近,她的表姐又生的美,因此總被人提起來調(diào)侃,實際上那姑娘非常害羞,蘇尼拉本來跟郭建川說好了讓她也來旅館幫忙,但她聽了幾句閑話之后便說什么都不肯來了,蘇尼拉只好另外找了一個離異的jiejie,家里人再讓她給那位表姐和郭建川牽線她都拒絕了。 洛意心里有些緊張,但嘴上還是不客氣:“就只有你這種死處男會拿這種事炫耀?!?/br> 郭建川見他還罵他處男,是真的忍不住笑了,松開他躺到一邊笑個不停,洛意被他笑的心里沒底,翻身趴在他胸前追問:“所以蘇尼拉的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怎么回事,都沒見過幾面,她家里人像挑肥rou一樣挑中了我。” 洛意湊上去親他,咬了咬他的下唇說:“可是你這塊肥rou已經(jīng)被我吃到嘴里了?!?/br> 郭建川嘆了口氣,捧著洛意的臉說:“那你上點心,別讓吃到嘴邊的肥rou跑了。” 郭建川偶爾會看著蘇比克灣上空的飛機云發(fā)呆,想著他到底能等洛意多久??傆幸惶焖麜氐琢?xí)慣在蘇比克灣的平淡生活,和一個溫柔賢惠的本地姑娘結(jié)婚生子,從此擁有一個鬧哄哄的大家庭,而洛意成為海員手冊里一張他不會特意跟子女提起的兩寸照片。這樣的日子也不賴,但他總希望他認(rèn)命接受的那一天能晚點來。 還好洛意在那一天之前來了,來得有些慢,但并不晚,還帶著一個黏人的小東西。洛意一向聽他的話,今晚他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他們應(yīng)該能夠長久。 第46章 第二天洛意醒來的時候,郭建川并不在身邊,他連叫了幾聲哥,郭建川才從客廳里回來,坐在床邊很嚴(yán)肅地對洛意說:“圓圓的睡相不太好?!?/br> 洛意不懂睡相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他想讓郭建川陪他溫存一會兒,便伸手去摸他。這一摸便摸到郭建川背后像田壟一樣交錯的線疤。洛意心下一凜,無聲地爬起來,看向郭建川的后背。 他背后的光景已經(jīng)好了很多,縫合處不再滲血,移植上去的皮膚也不再是一塊粉一塊白的,看上去遠(yuǎn)達(dá)不到駭人的程度,但它依舊提醒著這個人曾經(jīng)受過什么樣的苦。 “很疼吧。” 郭建川還在念叨“小孩睡相不好容易著涼”之類的話,聽到洛意這樣問了一句,反應(yīng)了好半天,才開玩笑說:“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可見并不是很嚴(yán)重。不疼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有怪你的意思,要是疤在顯眼處,別人一下就能看到,我反而郁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