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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鮫人,在線釣我 第13節(jié)

    舒月輕點頭,表示贊許。

    阿螺追問:“那主人打算何時對這只獵物動手呢?”

    舒月伸出纖纖玉指,撥弄自己手腕上的白珍珠,漫不經(jīng)心道:“不急,一切盡在本島主的掌握之中?!?/br>
    “你們都散了吧!”

    “是?!?/br>
    —

    第二天。

    衛(wèi)衡一覺醒來,覺得手臂有些熱,他睜開眼睛一看,原是陽光透過木窗射到了他的床上。

    他抬腿起身,感受到一陣疼意,衛(wèi)衡才忽想起自己摔傷了腿,現(xiàn)在需要在床上好好養(yǎng)傷。

    吱呀一聲,舊門被人推開。

    舒月捧著銅盆進(jìn)來,露出意外的表情,“你醒了?”

    衛(wèi)衡看了看窗外的日光,頗覺不好意思,“昨夜我失眠了,睡得晚,所以起遲了?!?/br>
    舒月將銅盆放到桌上,“不遲,我也剛起不久?!?/br>
    她將帕子沾入水中,微擠干些水,來到他床邊。

    衛(wèi)衡就著她的幫扶凈臉洗漱后,舒月便開始給他換藥了。

    她先前給他敷的是從林中采摘的止血草,每日必須一換,否則傷口不干凈,容易潰爛。

    她用剪子剪開紗布,將白紗一層層取下來后丟棄,又重新?lián)Q了一盆干凈的溫水,為他擦拭小腿。

    衛(wèi)衡的小腿長而緊實,如玉般光潔,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舒月看到他的腿部有幾道深深的傷痕,猶如一塊上好的玉如意有了道裂紋,令鮫人甚覺惋惜,深深嘆了一口氣。

    衛(wèi)衡聽到嘆聲,問:“怎么了?”

    舒月輕聲道:“哥哥的腿長得那么好看,我看到上面有幾道傷疤,在心疼??!”

    衛(wèi)衡道:“過幾日便會好了?!?/br>
    舒月蹙眉,“可是留疤了,就變丑了?!?/br>
    衛(wèi)衡心一緊,當(dāng)即問,“那你可知這里有何淡疤的草藥?”

    舒月答:“我不知道,我只曉得止血草,如果你想淡疤,等以后傷好了,每天敷珍珠粉試試?!?/br>
    衛(wèi)衡:“天天敷珍珠粉?這……是否太過奢侈了?”

    舒月毫不在意:“珍珠在本姑娘這里多得跟石頭一樣,你放心用,如果不夠,我又去海邊尋蚌珠?!?/br>
    事實上,根本不用她去尋,只要她一聲令下,瓊花島的海蚌誰不會將珍珠取出來,獻(xiàn)到她面前。

    珍珠對于凡人來說貴重,但對舒月來說,普通的跟小石子一樣。

    衛(wèi)衡倏然想起舒月收藏的那些珍品畫料,豁然想到這些對于她來說,也許根本不值一提,但于他而言,他欠她的似乎越來越多,難以抵清了。

    他的目光,落到女子美如芙蕖的嬌顏上,道:“小舒,我欠你的越來越多,都快還不清了?!?/br>
    舒月:“誰讓你還了,我們是朋友嘛!”

    衛(wèi)衡微微攥緊藏在被中的手指,沉默不語。

    經(jīng)過這么多日的相處,還有那個琦麗的情.夢,衛(wèi)衡足以斷定自己些許是喜歡上了舒月。

    他對她的感情,并沒有她待他這么單純。

    舒月見他突然不出聲,奇怪地問了一句,“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衛(wèi)衡順著她的話,聽到自己口是心非地說道:“對。”

    接下來,他又聽舒月說:“我現(xiàn)在在瓊花島上沒有親人,其實我現(xiàn)在還將你當(dāng)做半個親哥哥看呢!”

    “你下次去林中,小心些。別又帶一身傷回來,免得讓人擔(dān)驚受怕。”

    “好?!?/br>
    待她給他換完藥走后,衛(wèi)衡躺在床上,望著青色的帳頂,想著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女子,可那女子卻將他當(dāng)哥哥。

    這可有些讓人惆悵。

    衛(wèi)衡閉眸思索了一陣,心底忽有了一個主意。

    —

    這日。

    舒月照常去給衛(wèi)衡換藥,衛(wèi)衡請她將一張小案搬到床上。

    “你這是打算做什么?”

    “想畫些東西?!?/br>
    衛(wèi)衡在小島上平日閑著沒事,慣愛花些花草,舒月以為他是畫癮犯了。若是往常,她自可隨他去,可他現(xiàn)在都收傷了,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養(yǎng)傷吧?

    她腳便沒挪步,搖頭說,“你先好好養(yǎng)傷,等你傷好了再畫吧!”

    這位衛(wèi)公子平日一作畫,不費上半個時辰,是不會從屋子里出來的。

    衛(wèi)衡:“我只畫一副畫便可,且我可在床上半靠著畫,不影響我養(yǎng)傷。”

    舒月一雙清麗的水眸,直直盯著他的腰,“你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確定……腰沒問題嗎?”

    這個問題,可是很重要,關(guān)乎魚生幸福。

    舒月可不想自己以后正如歡快之境的時候,衛(wèi)衡扶著自己的腰,說他不行了。

    衛(wèi)衡聞言,默了一陣后,強(qiáng)調(diào)道:“小舒,我不過是腿受傷了,其他地方?jīng)]傷到。”

    舒月:“……那挺好。”

    她迅速給衛(wèi)衡搬來了一張小案,她想看看他打算畫多久,如果衛(wèi)衡畫的時間過長,她就直接把案板撤了,看他還怎么做畫。

    只是這次奇怪的是,衛(wèi)衡這次在薄紙上迅速刷刷畫了一條巨大的金錦魚后,便擱下紙筆不畫了。

    舒月奇怪問:“你怎么不畫了?”

    衛(wèi)衡:“今日只用畫好這個便好?!?/br>
    他抬頭,想起自己費勁力氣為她摘取的一株花,這幾日都不曾在他房中見到,應(yīng)是被她給移走了,便問:“你近日臨摹過我送你的蓮瓣蘭嗎?”

    舒月輕點頭,“練過。我覺得現(xiàn)在比我從前畫的蘭花要好看多了?!?/br>
    衛(wèi)衡低笑,“那給我看看,你的畫藝是否真有所提高?”

    看他一臉不信的模樣,鮫人的好勝心空前高漲,非得得到他的認(rèn)可不可。

    舒月回到自己屋中,將她近日臨摹得好的畫紙全都拿出來,丑的都撕了。

    衛(wèi)衡仔細(xì)將這些畫都看了,實話實話,舒月的畫藝確定比從前精進(jìn)了一些。不過,精進(jìn)的不多,就那么一點點。

    鮫人沒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夸贊,湊到他跟前問,“衛(wèi)哥哥,你不該夸夸我嗎?”

    這聲衛(wèi)哥哥,叫得挺讓人滿意。

    知道這姑娘是想讓他夸她,衛(wèi)衡順著她的心意夸了幾句,而后聲音一停,指著薄紙上的蘭花瓣,道:“不過,這兒靠近花蕊的顏色畫得過于重了,你要是在用力些,這紙怕就被你畫破了?!?/br>
    舒月順著他指的地方一看,一時無言。

    這人眼神也太犀利了。

    這都能看得出來?

    她畫蘭花一慣都是喜歡從里往外畫花瓣,當(dāng)時她連畫了幾張,都畫得不好,心情受了影響,一時就畫得重了些。

    舒月聲音柔而軟,輕聲怨道:“衛(wèi)哥哥,你對我也太嚴(yán)格了?!?/br>
    衛(wèi)衡:“嚴(yán)師出高徒?!?/br>
    他輕輕拍了拍床沿,道:“你坐到這里來,我親手教你如何控制力道。”

    舒月一怔,她沒聽錯的話,是衛(wèi)衡要她主動坐在他床上吧?

    還有這種好事?

    她生怕自己慢一步,衛(wèi)衡就改了主意,很快挪動腳步,坐到了床邊,拿過小案上的筆,在薄紙上作畫。

    衛(wèi)衡微傾身子,握住了她纖細(xì)的手指,手把手帶著她,落筆在紙上畫了一株重瓣蘭。

    一人一鮫可以說現(xiàn)在是挨得很近了,若是有人從窗外看,恐會以為是衛(wèi)衡將舒月?lián)Пг诖采希乔槿碎g在耳鬢廝磨。

    衛(wèi)衡低下眸子,見少女眼神專注地盯著畫紙,都沒看自己,神思游亂間,一滴墨噠地落到了紙上。

    舒月呀地叫來一聲,“這才畫好的畫毀了!!!”

    衛(wèi)衡道:“無事,再重新畫一副即可?!?/br>
    他將畫毀的紙折成一團(tuán),放到案邊上,另鋪了一張畫紙在她面前,領(lǐng)著舒月重新畫。

    舒月嘆聲氣,“行吧,重來就重來!”

    衛(wèi)衡重新握住她的手,“你這重瓣蘭得多練練才會,就算這副畫沒毀,我也是要再教你四.五遍,直叫你將這畫傳神才停手?!?/br>
    鮫人一聽還要練四、五遍,眼睛都瞪圓了。

    她一臉懵地問,“如果我今天畫得不讓你滿意,是不是明天你還要拉著我畫?”

    衛(wèi)衡說:“是。”

    鮫人一聽,這不是好事一樁嗎?那她得表現(xiàn)得笨點,怎么畫都是不順?biāo)鄣臉幼?,這樣一來,與他親密相處的時間不久越來越多了?

    舒月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另一邊,衛(wèi)衡看舒月在他手把手的教導(dǎo)下,反而越畫越丑,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沒事,再來!”

    “再來!”

    “再來!”

    “再來!”

    ……

    半個時辰過去,舒月的手都酸了,她靜靜地等著,想等衛(wèi)衡教得不耐煩地時候,宣布今日就到此為止。

    誰知,他帶著她又練了四遍后,她率先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