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鮫人,在線釣我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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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雪噗一聲,再度吐出一大口血,身上的白色云紋紗裙全都染成血紅色。 商松玉疼到痙.攣,他砰地一下倒在地上,身子弓成一團,襲雪流多少血,他跟著也流了多少血。 最后一道意識尚存留時,商松玉直直瞪向襲雪,凄叫了一聲: “你負我!” “襲雪,你負我!” 襲雪只靜靜看向他,“我只是……不想再幫你剝皮害人了。” 商松玉一臉陰郁,對她的恨意上升到極點。 她哪里是不愿意為他剝皮,明明是舍不得傷害孟知禮。 “你……就是負我,你喜歡上了孟知禮,是不是?” 襲雪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身體就化成幾塊白色的碎片,徹底消失在海域。 她一死,商松玉的身體迅速衰老,最后化作一道黑煙消散。 船板上只留了一張俊秀的人臉皮,也不知是他從誰人身上剝下來的。 孟知禮被打擊得不輕,他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呆呆望著地上的那張人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只差一點點,他的臉就要被人剝走了。 “別再看了!” 崇君為免這個柔弱的白臉書生嚇傻了,只接用火燒了那張皮。 衛(wèi)衡還好,還能好好站在原地。 舒月道:“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碧海龍女,只有一只害人的銀魚妖,每隔十年剝?nèi)似そo丈夫用?!?/br> 她看了看衛(wèi)衡那張俊美的臉,嘆聲道:“長得太好,也是一種煩惱?,F(xiàn)在這世道,男人出門也要小心了。衛(wèi)哥哥,你說是不是?” 衛(wèi)衡沒有接話。 鮫人又轉(zhuǎn)頭,問:“崇君道長,你說是不是?” 衛(wèi)衡見她要往崇君那里走過去,他緊抿著薄唇,拉住她的袖子,將她又給扯回來。 “別打擾道長作法事!” “你膽子也是大,不多帶些人,就敢闖到這妖窩來!” “帶那么多人有什么用,他們又不會除妖!”舒月小聲的呲了一聲,“疼,疼,疼,哥哥輕點,我剛剛才找崇君道長一起救了你,你……可別忘恩負義。” 衛(wèi)衡:“回去后,我找人給你上藥?!?/br> 舒月不滿:“我這傷可是為你受的,我要你親自給我上藥,別人我可不要?!?/br> 本以為這人會拒絕。 沒想到,他竟道了一聲好。 舒月懷疑自己聽錯了,訝然地瞪大美眸望著他,衛(wèi)衡卻撇過臉,去找崇君了。 “道長,請問我們過會兒要如何回去?” 盡管他不能懂法術(shù),但衛(wèi)衡看得出來,這片海域與白沙島根本不是一個地方。 崇君道:“當然是怎么回來,就怎么回去。” 他帶他們?nèi)サ絼偛诺某醯街?,果然才一站在那兒,便有一陣巨大的吸力將他們吸下去,又是一陣劇烈眩暈過后,他們回到了賀府。 舒月一天之內(nèi)兩次都要被這漩渦要搞吐了,她腳一沾地,就暈倒在地上。 崇君伸出手,正準備接住她。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比崇君先一步,攬住了那道細腰。 忽想到這二人是未婚夫妻,舒月的安危自不必他來擔心,崇君將手又重新背回到身后。 孟知禮渾渾噩噩地走出賀府。 賀府外以宮羽為首的侍衛(wèi)一見衛(wèi)衡從里頭出來,緊繃的表情慢慢松動,皆高興地圍上去。 海島上的人見他竟回來了,都奇怪不已。 “知禮,你不是被龍女挑中當神侍嗎,怎么又回來了?” “是啊,你給大伙說說咋回事,是不是龍女沒看上你,就退貨了?” “這可不行,你快回到海邊,等龍女將你接回去?!?/br> “哎,你們看!衛(wèi)公子也回來了!他……他怎么還抱著個姑娘?” 一群人嘰嘰喳喳圍著他們不停問。 崇君覺得聒噪,他不悅地蹙緊眉頭,說根本沒有什么碧海龍女,海里只有一條銀魚妖夫婦。他們專門剝凡人的皮,混居在白沙島許久了。 以前那些“神侍”根本不是去享福,而是變成了人皮干。 有些島民原本不信,可他們見孟知禮失魂落魄的行走,嘴里還一直嘮叨著妖物,連話都不會說了,頓時也有幾分相信了。 宮劍才從客棧出來,他見衛(wèi)衡竟然在大街上抱著舒月,使勁揉了揉眼睛。 他指著舒月,結(jié)巴道:“主子居然主動抱、抱了她……” “少見多怪!” “快去找大夫到逢月客棧?!?/br> “是。” …… 白沙島人少,至于醫(yī)者更是少得可憐。 宮羽好不容易尋了一個老大夫過來,衛(wèi)衡見到他是男人,就蹙緊眉頭,他瞥了宮羽一眼,覺得他似乎越來越不機靈了。 他問:“這島上就沒有女醫(yī)者嗎?” 老大夫奇怪,“這女子怎么能行醫(yī)呢?這是咱們男人該干的事,女人待在家里有男人養(yǎng)就好。” 宮羽:“主子,我跑遍了整座海島,這島上就只有兩個男大夫,一個是他,另一個上山采藥去了?!?/br> 衛(wèi)衡沉默了一瞬。 他將她的手從背中抽出來,女子的手腕本皓白如雪,可偏偏有了一道血紅色的傷疤,像是雪地里一支殘梅,紅得刺人眼。 他思忖一陣,讓大夫?qū)⑺幒图啿剂粝?,親自給床上昏睡不醒的鮫人上藥,動作出奇地溫柔。 —— 舒月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客棧里,她撐著手起身,見自己左腕上包扎了一塊紗布。 “?” 誰給他包的,這么丑? 不會是衛(wèi)衡吧? 她是鮫人,這種小傷,過上一小會兒就會自個好了。 舒月拆開紗布一看,果然!還是得快給自己劃上一刀,不然傷口就要愈合了。 她對著傷處,用釵子又劃了一次后,重新用紗布包扎好手腕,準備去隔壁找衛(wèi)衡。 鮫人才出門,剛好他也推開門出來。 衛(wèi)衡:“怎么不好好休息?” 鮫人急中生智:“因為我一醒來,就特別想見你?!?/br> 衛(wèi)衡:“……” 她又再次直白地向自己表白愛意了。 她對他的愛意似乎很濃烈,如滾滾火海,叫他如何也撲不滅。 記掛著舒月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衛(wèi)衡不好一直冷著她,便約著她下去大堂一起用些吃食。 大堂里人來人往,邊旁坐的人聚桌坐在一起,講的都是碧海龍女是魚妖的事,舒月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好無趣。 她用筷子戳了戳陶碗,覺得這里的飯菜根本不合自己口味,實在讓鮫難以下咽。 她嘆聲道:“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衛(wèi)衡:“我們的船壞了,要等人再修上一天才能走?!?/br> 舒月無奈,這船壞得真是時候。 唉,又得在這無聊的海島呆上一天了。 正在鮫人百無聊賴地用著飯時,孟知禮追著崇君道長進了逢月客棧。 “道長,求求你,你一定有辦法的!” “求您了!讓我看看襲雪的過往吧!” 崇君被他磨了一路,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應(yīng)了下來。 舒月正愁沒事做,就湊過去,道:“我對襲雪的事也很好奇,可以算我一個嗎?” 衛(wèi)衡見舒月又追著崇君過去,眼眸微微一變,也跟了過去。 崇君:“衛(wèi)公子,你也要跟過來看襲雪的過往嗎?” 衛(wèi)衡輕輕點頭。 兩人一鮫就這樣進了崇君的房間,作為主人,他給他們各倒了一杯熱茶。 崇君將兩只手疊放在一起,轉(zhuǎn)頭望向孟知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找我可以看銀魚妖的過往?” 孟知禮是個實誠人,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的路子,直接直話直說?!拔覐那盀榱私o襲雪祛除臉上的傷疤,出海走了許多地方,我看過許多異志,也見過許多道家人,便知道妖丹藏有妖最后一絲意識,法力精深的道士,能勾出這絲意識,看到妖的回憶。許多道士殺妖取丹,一方面是為了用妖丹換賞銀,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提取小妖的回憶殺死其他高階妖怪?!?/br> 崇君:“孟公子倒是見多識廣?!?/br> “但我還有一個問題,她都死了,你為何想要知道她的過往?” 孟知禮垂下眸子,輕聲道:“我想知道,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