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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鮫人,在線釣我 第47節(jié)

    凡人的花樣手段就是多。

    也不知他是從哪里知道的,鮫人忽想到衛(wèi)衡是皇子出身,如他這般出身高貴的人,皇家應該是配了專門的下人教引他們知道這些知識,不像她是一條親情寡薄的鮫人,一漂孤島十余年,都沒人教她這些。

    她連鮫人化腿后會進入發(fā).情期也不知道,全靠在島上看野獸游魚行事,才通曉些人事。

    正楞神間,浴池里傳來撲騰的水花聲。

    舒月慢慢從美人榻上起身,踱步到浴池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浴池里的靈識小魚正在交尾,她的腦海跟著閃過一道道白光,整條鮫細細微喘。

    她如芙蕖般明艷的小臉,陡然一紅,立刻將自己的靈識小魚給撈走后,攪亂了紫色小魚行事,躺到美人榻上緩和呼吸。

    只聽吱呀一聲,殿門被人推開了。

    舒月身子也不轉,便知來人是誰。

    “將你的靈識小魚收走!”

    衛(wèi)衡拎著一個食盒走近來后,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收靈識小魚的靈訣,我不會收,所以就將它們留在了浴池里?!?/br>
    他這般解釋,無非就是想告訴舒月,他并不是故意而為之,而是真不知道如何收魚,讓她別再生悶氣。

    果然,舒月聞言,臉色緩了幾分。

    她告訴他收靈識小魚的靈訣,衛(wèi)衡動作很快地將靈識小魚收入識海里。

    “餓了吧?我喂你用些膳?!?/br>
    男人打開食盒,從里拿出一份鮮蝦粥,舒月一聞味道就知道,這是她以前教他做過的,之前她在大船上一連給他做了七天的鮮蝦粥,他不僅沒理會她,還將粥給了別人。

    舒月現(xiàn)在一想到這事,心里那種不舒服的勁陡然又上來了。

    她轉身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想喝鮮蝦粥,你拿去給別人喝吧!”

    衛(wèi)衡握著玉勺的修長手指一頓,“那你想喝什么,同我說說?!?/br>
    舒月挑眉,“我聽說凡間的桃花羹不錯,我還沒吃過,現(xiàn)在忽然想嘗一嘗。”

    “好。”

    他輕輕嗯了一聲,轉身走了,那食盒還被他留在原地。

    浴殿的門又被他給鎖上了。

    昨天睡了一夜后,她稍稍積攢了些靈力,她想再次施展靈力,想將它給掙碎,可惜鎖鏈半分裂痕都沒有。

    她幽幽盯著自己腳上的銀鎖,衛(wèi)衡這次為了捉住她,可真是下了狠手。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門咯吱一聲,又被人給推開了。

    舒月看著來人手里端了一碗羹湯,帶了一陣清怡的花香,她略微驚訝,現(xiàn)在都快臨近秋冬了,這個時節(jié)應該沒有桃花吧?

    她出聲問:“這真是桃花羹?”

    衛(wèi)衡知道她心底的想法,解釋道:“我府上儲存了干桃花。”

    舒月小小地哦了一聲,表示鄉(xiāng)下鮫長見識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

    他握著玉勺,給她喂桃花羹,這次她沒有拒絕。

    這桃花羹還挺好喝的,鮫人等不得他小勺小勺地喂自己,直接將碗拿過來,自己一大口全部喝完了。

    衛(wèi)衡拿出帕子,輕輕給她擦唇,低笑道:“慢些喝,又沒人和你搶?!?/br>
    他的動作十分清柔雅致,如果下一刻不是將她壓在美人榻上行事的話,那就更好了。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舒月都被他鎖在浴殿里,哪里也出不去。

    她有時候低頭望著浴池,看著水花四處飛濺時,都會想起第一次與衛(wèi)衡的初見時的場景,他如一輪月亮落入她的瓊花島,于是她從八個人中,將他給挑走了。

    起初失去記憶的他,單純得不行,舒月稍稍一撩,他落入了她織造的情網(wǎng)中。

    如今徹底恢復全部記憶的他,不再如從前那般好掌控。

    舒月想,興許是她得到他后,又狠狠拋棄了他,衛(wèi)衡身為他天潢貴胄,心底一直放不下這件屈辱之事,就將她給鎖在這里,不許她走,得讓她償還完所有情債。

    她從衛(wèi)衡身上可謂狠狠明白一個道理,路上的男人不能隨便亂撿。

    “來,起床了?!?/br>
    舒月睜開眼睛,看到他后,雙腿都是軟的,“我是鮫人,不用每天都吃飯,我現(xiàn)在……很困,只想睡覺,你讓我好好躺一會兒……”

    這一陣,舒月總愛說這段話。

    她一次兩次用這話很正常,可這話說多了,不得不讓衛(wèi)衡覺得有問題。

    昨夜他只是摟著舒月睡覺而已,并沒有做任何事鬧騰到很晚,她不該如此嗜睡才是。

    衛(wèi)衡坐在榻邊,墨眸注視著她平坦的小腹,道:“我讓大夫過來,給你瞧瞧身子?!?/br>
    作者有話說:

    大魚小魚一起交尾。

    小鮫: n倍的快樂,我哭了。

    第41章 41、套路

    舒月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沒病, 為何要請大夫,隨即她猛然想到他的深意,登時都嚇醒了,先前的睡意全部一掃而空。

    她睜開眼睛, 就見男衛(wèi)衡的目光正直直盯著她的小腹,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了撫, 動作又輕又柔。

    “你多久沒來葵水了?”

    “葵水是什么東西?”

    鮫人根本沒聽說過, 也不知道他說的這是什么玩意。

    衛(wèi)衡想起她在信中曾寫過自個被生父所厭,一直獨居瓊花島, 以為她是沒有親近的女長者引導過她這方面的知識, 看她的目光不禁帶了一絲憐惜。

    他輕輕摸著她的小腹,溫聲道:“《壽世保元》記載:室婦十四歲,經(jīng)脈初動,名曰天癸水至 ……”(1)

    衛(wèi)衡細聲與她解釋葵水的來歷以及規(guī)律、忌諱等,他不覺得一個男人在和一個懵懂女子普及這些知識有任何問題。

    在他看來, 這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所以無論男.女都無需避諱,最重要的是需正視它。

    舒月耐心地聽完, 忍不住發(fā)聲,“我聽懂了, 可我是鮫人,并不是凡人,葵水這玩意, 應該只是你們凡間姑娘會有吧?”

    “……”衛(wèi)衡一頓,“鮫女沒有葵水, 那你們是如何判定她成年, 可以嫁娶生育了呢?”

    “鮫人族無論男女, 只要化出雙腿后,就算成年,可以行嫁娶之事,繁衍后代了?!笔嬖麓瓜马?,有些不好意思說起這事,“我十九歲才化腿,在我們族里是個異類,很多鮫人都孤立我,連未婚夫都看不起我。”

    “你有未婚夫???”

    衛(wèi)衡聽到這個消息,心口猛然一堵,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壓住,擠壓得衛(wèi)衡快喘不過氣來。

    同時,他心里還有一絲妒意。

    在他未曾與她相識的日子里,他無從知曉她與多少男人有牽扯。

    他伸出手按住舒月的肩膀,“你有未婚夫,那為何還要招惹我?你在瓊花島誘我愛上你后,還奪了我的元陽后,跟你表哥跑了?”

    誰說女人愛翻舊賬,男人不也愛翻舊賬嗎?

    比如她眼前這個男人,別人是醋壇子,衛(wèi)衡是醋海,動不動醋海翻波折騰鮫。

    鮫人無奈,“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我那未婚夫都是過去的事了,他見我十六歲都沒能化出雙腿,以為我是石女,就與我退婚,與旁族女子成親了!至于計容,我都跟你解釋多少遍了,他只是我表哥而已!你別一天到晚抓著這事不放了?!?/br>
    “你既與他解除婚約,哪還算哪門子未婚夫,不過是前未婚夫而已,早就是別人的夫君了。”他特意咬重前未婚夫幾字,暗示那男人與她早沒了聯(lián)系,以后就莫要再提了。

    免得她提一次,他就氣一次。

    她輕輕哼了一聲,道:“我的婚事早就做廢了,那你的呢?”

    她想起那位素未謀面的孫小姐,心里也有些不舒坦。這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鮫人點燈,真是壞透了。

    聽她聲音隱隱帶了些不悅,衛(wèi)衡迅速將她的細手握入掌中,輕聲安撫道:“我與皇兄早已提過與孫家退親一事,他定會幫我退親,你放心就是了?!?/br>
    “你近來總是嗜睡,還是讓大夫來看看比較好?!?/br>
    寰園有府醫(yī),衛(wèi)衡一聲令下,很快有一個醫(yī)女提著藥箱過來。

    她先是朝衛(wèi)衡行禮,而后才是給舒月請安。

    舒月帶計容跑了以后,衛(wèi)衡對外封鎖她失蹤的消息,寰園中人對此事諱莫如深、閉口不談,而外頭的人根本都不知道舒月失蹤一事,只以為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是生病了,所以才在寰園閉門不出。

    待舒姑娘被他們主子捉回寰園后,她就被他禁錮在府邸,哪兒都出不去了。

    醫(yī)女從旁人口中,聽過這位舒姑娘長得很美,如今親眼一見,眸中全是驚艷之色。

    長得這般美,也難怪主子心底放不下,舒姑娘都跑了,他還想盡辦法,讓人將她給捉回來。

    醫(yī)女的目光漸漸下移,發(fā)現(xiàn)舒姑娘的腳踝被鎖了一條細鏈,她皙白光潔的小腿上星星紅痕遍布,很難想象這是端潔自持的太子能干得出來的事,他從前不是不親近女色嗎,現(xiàn)在居然……

    舒姑娘腿上都有那么多痕跡,其他地方恐怖是更多了。

    見這醫(yī)女一直盯著舒月看,衛(wèi)衡提聲道:“給舒姑娘把脈!”

    “是。”

    醫(yī)女回過神來,上前將手指搭在舒月雪白的皓腕上診脈。

    兩對眼睛都盯著她,醫(yī)女渾身都在緊張,她發(fā)現(xiàn)舒姑娘的脈搏同常人不太一樣,她這脈象似喜脈,又不似喜脈,她根本拿不準。

    衛(wèi)衡見她長時間不說話,問了一句:“可診出來了?”

    醫(yī)女跪在地上,低頭道:“殿下,小人醫(yī)術粗鄙,不敢萬分確定舒姑娘是否有孕。還能殿下再另尋幾個大夫,給姑娘看診?!?/br>
    “你說她是懷孕了?”他只抓住幾個關鍵字后,就緊緊攥住舒月的手,喉嚨滾動了好幾次,心情無比激蕩。

    舒月的腹中現(xiàn)在有了他和她的孩子!

    醫(yī)女將頭壓低,提醒他,“舒姑娘只是……可能有了?!?/br>
    她分明都道舒月只是有可能懷孕了,他硬生生將幾個字給略了,句意就大不相同了。

    這可是關乎皇家血脈,她小小一個醫(yī)女,可不敢直接斷定。

    她思索道:“舒姑娘的脈搏有些特別,孕脈不是很明顯,許是月份淺,亦或是有別的原因。為確保萬一,還請殿下多請些醫(yī)者給舒姑娘看診。”

    衛(wèi)衡頷首,又下令命幾個大夫前來給舒月看診,他們所言與醫(yī)女皆大同小異,道她可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