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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林宜看上去習以為常，根本不回答她。

    程若晚垂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伸手過來道：“我來吧?！?/br>
    林霧：“用不著，我怕你又要害我。”

    于是林宜也拒絕了程若晚的好意，把林霧一只腳裹得嚴實，看樣子簡直像是摔斷了腿。

    “搞得這么嚴重，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绷朱F的語氣十分故意。

    畢竟也是被她救了，于是程若晚柔聲道：“我來照顧你吧?！?/br>
    林霧：“用不著，你賠錢就行?！?/br>
    程若晚抿唇：“賠多少?！?/br>
    “也不要多，五百萬吧?！?/br>
    林宜收拾了醫(yī)藥箱，離開了房間。

    林霧今天穿著修身西褲和條紋襯衫，進門之后襯衫被林宜掛起來了，里面是一件淺色吊帶，斜躺在套房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腿長得驚人。

    只是腳被裹成粽子模樣，和她的外表形成了不小的反差。

    程若晚聽見五百萬這個數(shù)字，睜著一雙眼睛瞧著她。

    林霧嘴上還在放嘲諷：“你別以為我是什么好人，我雖然不是周源那種人渣，但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你是知道的，林氏集團獨女的腳受傷，要五百萬一點不多，要么給錢，要么拿別的東西來換。”

    “拿什么換？”

    “周源要你什么，我就要你什么?！?/br>
    程若晚沉默了。

    林霧真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一個惡人。

    “不是喜歡吊有錢人么，我就很有錢，周源這個人渣今天碰了這么大的釘子，他之后也饒不了你，你還像以前一樣沒有靠山，就完全沒有別的退路。你不同意也可以，我們走法律程序，五百萬我給你算銀行利率，你可以慢慢還，哦，周源的事，以后我也不會再管，我們兩家生意上也有往來，我家從他那能賺不少錢，我沒必要為了你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得罪他。”

    她說完，打電話：“喊陳律來，現(xiàn)在。”

    然后她就不說話了，獨自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手機里傳來短視頻的聲音，落地窗反光，全是腰細腿長臀翹眼睛大的擦邊美女。

    林霧瀲著眼睛，看見合意的就點贊，不一會兒，就點了一堆。

    程若晚就被晾在一旁，她就一直站著，林霧一眼都沒有看她，一直在刷美女，直到半小時后房門被敲響，林霧說：

    “去開門?！?/br>
    自然得像程若晚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傭人。

    程若晚去打開了房門，一個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女人站在門口，見到她之后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程小姐，你好?！?/br>
    程若晚讓開，律師和林宜進來，林霧把手機拿開，側頭看向她。

    “合同帶來了嗎？”

    “帶了?！?/br>
    林霧這才正眼看了一下程若晚：“兩份合同，你自己決定簽哪個?！?/br>
    一份程若晚欠林霧五百萬的合同，還款年限十年，這十年她每月要還將近六萬元。一份和林霧的勞務關系合同，合同年限為三年，勞務內容為服從林霧的一切符合法律情境下的要求，包括但不限于提供x服務。

    ***

    這三個字就這樣白紙黑字地寫在a4紙上，時刻提醒程若晚，林霧到底想要把她貶低到什么地步，也在提醒她，林霧的本質和周源并沒有什么兩樣，只是林霧多少還算在乎法律，會把這種事在素未謀面的律師面前直白地寫在紙面上。

    合同里說，林霧每年給她五十萬的報酬，這個價格在林霧這種級別的富豪的包養(yǎng)屆來講已經(jīng)低到塵埃里，她隨便買件衣服都不止這點錢。

    程若晚拿過筆來，仔細地翻看兩份合同，每一條都要看。

    林霧沒說什么話，繼續(xù)在沙發(fā)上看手機。

    最終程若晚在勞務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霧只瞥了一眼陳律拿來的合同封面，就嗯一聲：“后面的事你去辦?！?/br>
    “您放心?！?/br>
    林宜一進門就拎了一個袋子，在程若晚簽好合同后，從袋子里拿出一部新手機，一張銀行卡，幾套嶄新的換洗衣服和一次性內衣褲。

    “手機卡已經(jīng)安裝好，是你專門用來和小姐聯(lián)系的手機，不要用其他的手機聯(lián)系她，這張卡里已經(jīng)打了第一年的報酬，林氏向來先付錢，唯一比較匆忙的是衣服沒有洗過，但內衣褲是一次性的，程小姐湊合穿，明天我會再送洗過的來?！?/br>
    程若晚接過東西：“我今晚就要在這兒住么？”

    林宜的表情毫無變化：“小姐是這樣說的?！?/br>
    什么時候說的，程若晚并沒有聽見。

    林宜當然也不會解釋，和陳律師一起離開了房間。

    程若晚看看林霧，她裹成粽子的腳還懸在沙發(fā)外面，于是輕嘆口氣，給米元打電話，告訴她回去吧，她晚上不回了。

    米元語氣沉重：“要不要我再打個市長熱線?！?/br>
    “不用了?！背倘敉碚f：“我已經(jīng)簽了合同?！?/br>
    米元：……？

    “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等我電話。”程若晚安慰道。

    她掛了電話，林霧把手機往沙發(fā)上一扔：“我要洗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