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死了活該，死了最好。”

    “你恨林家的其他人么？”

    “當(dāng)然恨，她們是冷漠的幫兇，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他老婆估計也是管不了，要不然誰能愿意自己老公是個□□犯，他女兒我不熟。因為出了小趙的事，我們都知道走正常途徑治不了林輝了，后來就聽說程若晚和他女兒走得近，我勸過程若晚，就算我不能拿他家里人怎么樣，我也不可能和他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和好臉色，程若晚是帶著目的的，我怕她把自己賠進(jìn)去?！?/br>
    “別的不說，我會感謝程若晚一輩子，她現(xiàn)在火了，我很高興?！?/br>
    ————

    業(yè)內(nèi)傳聞，這次是勁爆級大瓜。

    林霧把她親爹林輝的墳刨了。

    【林氏集團(tuán)要完蛋了。】

    【蘇小婉還在，完不了，林霧本來就是個紈绔，她和林氏集團(tuán)又沒有關(guān)系?！?/br>
    【她這次又發(fā)什么瘋？】

    【不知道，聽說刨了墳就出國了，蘇小婉那邊沒有變化，照常上班?！?/br>
    【不會神經(jīng)出問題了吧，不是剛訂婚么，顧家沒想退婚的事？】

    【沒聽說，似乎也鬧了，林霧和顧家那個小姑娘?！?/br>
    【一手好牌打稀爛，別人家的孩子只是紈绔不著調(diào)，她是腦子有問題?！?/br>
    林霧在車上驚醒，向外看去，這里是北歐的一處人跡罕至的公路，車輛還在路上輕微顛簸。

    遠(yuǎn)處是常年積雪的山，似乎能聽見刮著車窗的北風(fēng)。

    她深吸一口氣。

    程若晚之前有點事回了國，然后又馬上返回國外。京城是林霧的地界，還是盡量別惹不必要的麻煩。

    拍攝地點在北歐一個很小的小鎮(zhèn)，是導(dǎo)演多年前采風(fēng)時魂牽夢縈的一個世外桃源，程若晚這次要扮演一個郁郁不得志的作家，她這半年都直接住在湖邊的小木屋里，和劇組找來的狗住在一起，自己劈柴，燒飯，每天讀書，在湖邊散步，聯(lián)系國內(nèi)的作家們，在他們不忙的時候和他們視頻，觀察他們寫作時的樣子。

    然后她找到導(dǎo)演，說：“理想是美好的，那些老師們寫作的時候一個個縮頭縮腦，蹺二郎腿的，撓頭的，噘嘴瞪眼的，看上去都有些猥瑣，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種氣質(zhì)才女的樣子?！?/br>
    導(dǎo)演：“那就按真實的來?！?/br>
    再過月余，導(dǎo)演去看她，就看見了一個過得很是粗糙的女人，抱著柴火添到爐子里，然后縮著脖子在電腦前打字。

    “你拍完這部戲肯定不是花瓶了?！睂?dǎo)演夸她：“因為不好看了?！?/br>
    程若晚由衷地朝他笑：“我謝謝您。”

    程若晚在這里住得格外習(xí)慣，等到導(dǎo)演再次來找她，她已經(jīng)寫好了幾萬字的讀書筆記和表演大綱，并且正充滿興趣地想要跟導(dǎo)演說，她有點想離開一個月，去實地拜訪作家和圖書編輯們，她覺得在視頻上看太過片面。

    導(dǎo)演對她的想法表示贊許，同時說了他此來的目的：

    “有個女人過來找你?！?/br>
    程若晚楞了一下，問：“在哪兒？”

    “我記得你吩咐的，有人找你就說你出去采風(fēng)，所以她回去了，她是昨天來的，我昨天實在是忙，忘了，她今天又來，很煩人，問我你去哪了，很執(zhí)著的樣子?！?/br>
    程若晚無話可說。

    導(dǎo)演搬個小板凳坐在火爐旁，兩只小眼睛冒著精光：“怎么回事，你在躲她？講講唄？”

    程若晚：……

    這位導(dǎo)演年紀(jì)不到40，稱得上才華橫溢，精力旺盛，想法很多，且喜愛一切八卦。

    是的，他和張園園是好朋友。

    如果不是張園園，程若晚也不會這么容易就得到這個角色。

    程若晚：“總結(jié)來講，一段不該有的孽緣?！?/br>
    導(dǎo)演哇一聲：“我就說，她看上去，就和你有點配的樣子。”

    “哪里配。”程若晚覺得離譜。

    “一種感覺。那個人看上去有些挫敗，好像很小心，她衣著講究，舉止也有些傲氣在，應(yīng)該是家世不錯的女人，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么？”

    “嗯，做了不少，所以我打定主意要與她割席，她都已經(jīng)也不找我了，為什么又要來。”

    火爐噼啪著燒著柴火，程若晚給導(dǎo)演泡著來自京城的張一元茉莉花茶。

    導(dǎo)演嘿了一聲，美滋滋地啜一口，看著窗外快要開化的漂亮湖水。

    “你這兒真不錯，我都想來了?！?/br>
    “還得謝謝您，我也不是很想走。”

    “拍完在這兒租個房，一個月也沒多少錢，比京城便宜太多。”

    程若晚真的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落在導(dǎo)演眼里，就是恰到好處的理性溫柔，加上一點肆無忌憚的野性，與他想象中的主角有七八分像了。

    導(dǎo)演很是高興，又喝一口茶：“你想怎么處理那個人？”

    “幫我拒絕她吧，我和她沒有可能，希望她早點頭腦清醒，回去就好了?！?/br>
    “好?！?/br>
    導(dǎo)演回去了一周，又來。

    “沒辦法，她天天來，最近幾天干脆搬了個凳子在我旁邊，我找保安把她扔出去，她那邊的保安比我這邊的還壯。昨天差點跟她那邊的人打起來，你知道歐洲這邊的，警察就過來了，畢竟我們在別人的底盤，我又不敢太過分?！?/br>
    程若晚睜著一雙純潔又無辜的眼神看著導(dǎo)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