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哦一聲：“因為我覺得你不快樂，我想了很久，你為什么不快樂，有我這樣的人對你那么好，你到底為什么不高興？”

    程若晚：……

    “我把你之前罵我的想了一遍又一遍，又把我自己代入你的生活，就想明白了?！绷朱F頓了頓，看了程若晚一眼，有些埋怨地說：“這么簡單的道理你為什么不早提醒我?！?/br>
    是林霧能說出來的話。

    程若晚覺得很離譜。

    她只是難以置信：“我是第一次這么說你么？”

    “是啊，別人也從沒這樣說過我，你是第一個，也是第一次?！?/br>
    程若晚：……

    林霧看她的表情，寬容地說：“沒關(guān)系，我原諒你了?！?/br>
    程若晚眼神放空。

    “主要還是我聰明，想得明白，換個人你罵她，她也不會這么快想明白的?！绷朱F說完，自己先皺了眉：“不對，你不必罵別人，不必給別人獎勵，這種事只對我做就好。”

    程若晚：……

    林霧往前坐，蹭到了程若晚面前，看著懷疑人生的女人，伸手摸摸她的頭發(fā)：“我還需要做一會兒工作，你睡會兒覺，或者看看書，干什么都好，餓不餓，我叫……”

    她想到林宜掛在眼睛下面的大黑眼圈，改口：“我讓阮南點外賣?！?/br>
    程若晚：“那我正好也有工作要做，我出一趟門，要跟下個劇本的導演見個面?！?/br>
    林霧剛要說不行，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個圈，被她憋了回去。

    “那?！彼f了一個字，很努力地隱忍著想了片刻：“我陪你去，你會嫌我粘人么，會覺得我侵犯你個人生活么？會覺得我霸道么？你身體還沒好透，自己去不行的?！?/br>
    程若晚：……

    哪里來的這么軟的人。話癆一樣，問這問那。

    她似乎從那個極端，走向了這個極端。

    像是配合她的想法，林霧嘆了口氣：“談戀愛好難，我應該跟那些養(yǎng)魚的好好學學。”

    程若晚：“多新鮮啊，哪個養(yǎng)魚的談過的有你多?！?/br>
    林霧實話實說：“我那時又不需要做什么，是她們自愿的?！?/br>
    程若晚起身：“我晚上住梁鳥那?！?/br>
    林霧急了：“別啊，你昨晚不是這樣說的?！?/br>
    程若晚發(fā)出一個呵。

    梁鳥下午來的時候，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對膩歪人的臭情侶，沒想到看見了程若晚正在生氣。

    梁鳥：“林宜不是這么跟我說的?！?/br>
    程若晚：“你還和她有聯(lián)系？”

    “總要適當聯(lián)系聯(lián)系，以你的性格，什么都不講，我不得關(guān)心一下藝人的感情生活，做好應對方案?！?/br>
    梁鳥看看皺著眉頭打不完工作電話的林霧，又看看明顯耍性子的程若晚，心里明白了一大半。

    “差不多行了，小鬧怡情，大鬧傷情。”

    “你到底什么時候站在她那邊的?！?/br>
    “用玄學來講，你們這是有緣，或者說是林霧一個人死死地拽著這點緣分，我看你也并不是不喜歡她。打個巴掌記得給甜棗，既然看好了就好好談?！?/br>
    梁鳥來還有正事，甩給她幾個劇本：“程若晚，你現(xiàn)在出息了?！?/br>
    她出息了，在她長戀愛腦的時候，她的事業(yè)開始上升。

    程若晚不敢高興，她早已習慣，這世界上的美好的事情，最終并不會真正屬于她。她得到的東西，最終都會離她而去。

    晚上林霧終于忙完了，她對程若晚吐槽說：“我讓林宜給我安排一天假期，就這么過去了?！?/br>
    程若晚：呵。

    林霧已經(jīng)洗過了澡，依舊是在客衛(wèi)洗的，等回來的時候，程若晚忽然有一種隱秘的擔心。

    在林霧的第一個吻開始時，程若晚就推她。

    已經(jīng)洗過澡的林霧眉眼清淡柔軟，依舊是那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這樣的林霧又很無奈：“我發(fā)現(xiàn)我還不如不懂，以前稀里糊涂，讓你聽話就好了，如今，你多少得告訴我，你下午生的氣什么時候才能消吧？”

    程若晚：“我倒不是這個意思?！?/br>
    阮南還在，而且很近，也不知道這房子隔音怎么樣。

    她把她的擔憂說了。

    “哦，我讓她去外面住了。”林霧說得十分理所當然：“我給她在林氏的溫泉酒店開了房間，想住幾晚住幾晚，她高興地拎著行李就跑了?！?/br>
    程若晚：……

    林霧把臉湊近，瞧著程若晚的眼睛：

    “我的假期只剩下今晚了。”

    程若晚輕微地眨了下眼睛，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早就說過了，她也想。

    但林霧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林霧，剛學會和程若晚相處之道的人相識打開了新大陸，同時也近乎推翻了她以往的所有認知，于是她頗為躊躇，連從何處下手都開始猶豫，只會反復吮著程若晚的唇。

    程若晚：……

    她說：“你不行的話，就我來。”

    這次輪到林霧：……

    林霧本就不是躊躇猶豫的性格。

    于是，被情感帶著節(jié)奏，從緩和溫柔到疾風驟雨，一浪高過一浪，程若晚哭出聲來，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程若晚抱著林霧的肩背，一時都想不起來她到底寡了多久。

    “你……”她剛因為哭過，聲音有些啞，眼圈還是紅的，但又太想要知道一些事，于是急著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