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坐在程若晚身邊，在桌子上握住程若晚的手。

    蘇小婉看見了，并不在意，只是跟程若晚寒暄了一些話，最近怎么樣，身體還好么，別熬夜，吃什么補(bǔ)品，別太累。

    “我在吃的幾樣?xùn)|西，等回頭我給小霧，她會帶給你。”

    很經(jīng)典的婆媳對話了。

    程若晚一一回答了，見蘇小婉只是一臉慈祥地看著她，心里難免有些不知所措，她總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蘇小婉，她沒有傷害過她，甚至對她一直都不錯，但因?yàn)閷α州x的深惡痛絕，她對蘇小婉便也一直沒有什么好印象，她很少在林家見到蘇小婉，她感覺到蘇小婉和林輝關(guān)系一般，猜到蘇小婉大概率不知道林輝的所作所為，但她當(dāng)然會遷怒。

    如今，遷怒的怨氣漸漸消散，但她又不想徹底諒解，蘇小婉卻是林霧的母親，所以她只能表面上和氣，然后悄然回握林霧的手。

    林霧：“媽，程若晚累了，沒什么別的事，我們改天再去家里看你?！?/br>
    蘇小婉瞪她一眼：“我有點(diǎn)話想要和她單獨(dú)說，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等下次去家里，你再找她說?！绷朱F回護(hù)的態(tài)度很明顯。

    “我還不知道你，說下次回去，下次不知道是哪一年。就十分鐘，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再回來，人丟不了，我也不會害她，她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是我女兒媳婦了么。”

    林霧皺著眉頭。

    “不跟她聊完，我就不跟你聊，我是你媽，不對你們好對誰好？別防我跟防賊一樣，不愿意算了?！碧K小婉作勢要拿包離開。

    林霧拍拍程若晚的肩膀：“那我，十分鐘以后回來，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回來你就向我告狀，千萬不許自己憋著?！?/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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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林霧走了, 蘇小婉喝一口茶，語氣柔和道：“你現(xiàn)在和小霧在一起了，之前的事情, 是不是也都說開了？”

    程若晚點(diǎn)頭。

    “那，有件事, 我也瞞了你們很多年，你們說開了, 我也不瞞著?！?/br>
    蘇小婉呼一口氣, 抬眼看向程若晚：“林輝出車禍的那天, 我知道你在?！?/br>
    程若晚瞧著她，咬緊了牙。

    “你以為，一條國道上那么大的車禍，雙方司機(jī), 行車記錄儀, 幾乎布滿天羅地網(wǎng)的攝像頭, 你如何能做到毫無痕跡？除了我, 沒人有能力替你把所有證據(jù)消散掉?！?/br>
    程若晚抿了口苦澀的咖啡，說：“被發(fā)現(xiàn)也無所謂, 我最多就是個見死不救，又不犯法?！?/br>
    “嗯，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 只是想要你知道, 是有人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她盯著程若晚，帶著上位者說一不二的氣魄，底色又是溫柔慈祥的, 程若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同樣地瞧著她。

    “你有沒有想過, 出車禍的概率那么低，怎么林輝說車禍就車禍了？”

    程若晚瞳孔驟然緊縮。

    蘇小婉垂眸的樣子有七分像林霧，她又抿了口茶，再抬眼看向程若晚：“能做到這一點(diǎn)的人，不多?！?/br>
    程若晚聰明地沉默了，她看著蘇小婉，蘇小婉也看著她，讓她消化片刻，笑著道：“如此，我們算是分享了一個共同的秘密，我敢對你說這個，你該知道，我是真心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br>
    其實(shí)蘇小婉說的這些話，哪怕程若晚錄了音，也無法作為司法證據(jù)。但她也畢竟冒了風(fēng)險，她本沒必要任何人說這種有可能影響到她的話，但她說了。

    她擔(dān)了風(fēng)險，為了跟程若晚遞出橄欖枝。

    程若晚問：“為什么要告訴我？”

    “不為了小霧，主要是為了你，我當(dāng)初的確并不知道林輝做的事，但我也的確對不起你。如果我早發(fā)現(xiàn)，也許很多人就不會受害，但我在后期發(fā)現(xiàn)了也選擇按兵不動，當(dāng)然，我牽制了林輝讓他收斂，但我無法確定是否有新的受害者，以及那些曾經(jīng)的受害者因?yàn)檫t遲得不到正義而心態(tài)受損。這些方面，小霧比我有勇氣，也比我正直。”

    “我出于利益平衡的角度考慮，雖然沒能做到小霧做的那些，但我選取了一條可以迅速結(jié)束這種罪惡的方式?！?/br>
    “我對你有愧，這次跟你說這些，也算是贖罪。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盡情來找蘇阿姨。我除了是小霧的媽，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你的母親?！?/br>
    程若晚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她看著蘇小婉一直語氣輕柔平靜地說著這些話，眼神里的溫柔一直沒有變。

    “我知道你該恨我，所以在你和小霧說開一切之前，我也沒有找過你，但我確實(shí)一直在關(guān)注你，如今我可以放心說了，這張卡里有一筆錢，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缺錢，你可以選擇不要或是不用，無論你是否和小霧在一起，這點(diǎn)錢我都希望你拿著，也不是要你原諒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要對你好。你可以隨時因?yàn)槿魏问聛碚椅?，甚至利用我，我可以做你的后盾。?/br>
    “小霧是個好孩子，她單純，想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不被世俗的眼光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綁架，她只遵循自己的本心，這樣的人一旦認(rèn)準(zhǔn)了你，一定會對你千般萬般好，把心都掏給你。我只是希望你，既然接受了她，就試著心疼心疼她，有時候她脾氣不好，你該管管，但有時候，也哄哄她，要不她要?dú)馑?，如果哪天不愛了，可以來找我，我去跟她講，別傷害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