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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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寧從未懷疑過祁空只是個凡人,她跟了靈兒七拐八繞進胡應然的房間,見她正在清點著銀錢。 左一堆銀票,右一堆銀錠,當然最多的算是銅錢,零零散散堆了一桌子。 “mama,”蘇卿寧喚了一聲,“你找我?” 胡應然早聽見她來,不過打著算盤騰不出手來,正巧有了可以使喚的人,當即將算盤連同賬簿都推了過去:“你幫我算算這筆?!?/br> 蘇卿寧:“……” 她頂多也就識個字兒,陪客人時勉強吟詩作賦幾句,不過胡亂一通瞎編,十六歲以前根本沒想過會來人道,哪里懂得算賬。 “差點忘了,你從小養(yǎng)在青丘,不會這個,”胡應然見她迷茫,索性將沒對好的賬簿推到一邊,“按我說,你既如今長在人道,也該學些人道的東西,我們做狐貍的總比人類的年歲要長上許多,幾十年后容貌不變可就露餡了,總不能真在風月樓常做舞妓?!?/br> 蘇卿寧不以為意:“這不還有mama你罩著嘛,到時候大不了換一副皮囊,仍舊在mama館里作舞唱曲兒去?!?/br> 她心念著自己從娘胎里帶下的隱疾,實則連自己究竟能否活到那個年月也說不定。 風月樓第一舞妓香消玉損,聽起來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話本里總是這樣寫,停留在風華正茂的失去好過垂垂老矣的告別。 她沒來由地想,她對祁空大抵也是如此。 點頭之交說不上太深的羈絆,就讓她發(fā)揮應有的作用,而后就此在她的心中存活一輩子。 也算是另一種方式對生命的延續(xù)。 她不知為何想到這些,但大抵天性使然,狐貍總是多情又薄情的。狐生再長也不過幾百年,恩愛夫妻太少,逢場作戲反而是常態(tài)。青丘雖沒有勾欄,但情愛之事的勾當可比人道豐富多了,胡應然能在人道不停地改名換姓經(jīng)營勾欄這么些年,多虧了從青丘學來的路子。 “說正事呢,”胡應然微微提高聲音,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七條火紅色的尾巴在身后鋪展開來,“中午胡大夫來看過了,說還是老樣子。你的病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藥引找到了嗎?” 蘇卿寧被她的話拉回現(xiàn)實,房間里的熏香比自己屋里的還重,盡管如此她還是隱隱嗅到胡應然身上傳來的味道,同類的排斥特性讓她有點微妙的不舒服,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還病著呢?”胡應然被嚇了一跳,又要伸手摸她額頭,蘇卿寧往后一仰避開了。 “沒事?!彼f。 胡應然清楚她的固執(zhí),若非如此,這病絕不會拖到今天。往些時候蘇卿寧多是支支吾吾地推辭,今時不同,卻是走神了好幾次。 “算是找到了吧,”蘇卿寧沉默良久方開口道,語氣尚還有些疑惑和茫然,“只是我并不清楚改怎么做。我在風月樓待的時間不算長,似乎還沒有真的學會什么?!?/br> 但未等胡應然開口,她便自顧自地接著道:“我學會了哄客人開心,適時說些漂亮話從他們身上多得些賞錢;我知道怎樣將喝不了的酒偷偷倒掉;吟詩作對的功夫都精進了不少?!?/br> 蘇卿寧名動江塘,有她登臺的舞戲一票難求,買她作陪一晚更是炒出了江塘勾欄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高價。 她應當已然是風月場上的老手。 “可是,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她跟從前的客人都不一樣,”她認真地說,“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會了。” 【??作者有話說】 抱歉晚了一點orz 29 ? 心惶然 ◎在她額上落下溫柔一吻?!?/br> 夜半夢醒,蘇卿寧從床塌上翻下,月色如水,卻難入睡。她動了下手指,傀儡線半垂在地上,像是無聲的指引。 她離自己很近。 這個認知讓蘇卿寧幡然驚醒,祁空并未在外面的客棧休息,而是留宿風月樓,不知跟哪個jiejiemeimei好了去。 江塘民風開放,女人流連勾欄卻也算不上多。不知為何她心里悶得慌,盡是些婉轉承歡的模樣,叫人難免心神蕩漾。 分明從未見過。 她所知最露骨的也不過是曾被樓里姐妹投喂的風月話本,有些帶著印刻清晰的插畫,上面人物的動作與知識讓她不解。她有時想,或許狐貍與人類是不同的。 話本上的有情人吹滅蠟燭,蓋上被子,然后便到了第二天。 她想起族中前輩妲己,幾百年來改名換姓去了許多城市,陪伴諸多君王側,每每都能全身而退,有時還得個禍國妖姬的名號。從一段似有若無的感情中抽離,對大多數(shù)狐貍來講都廢不了幾分精力。 她隨手撥動傀儡線,憑著直覺出了門。穿過一連串房間接受yin詞艷曲的洗禮,路過丫頭端著熱水驚訝地為她讓路。 “今個兒有客人點了蘇jiejie?”小丫頭們悄聲咬耳朵。 “沒聽說,蘇jiejie今日不是告假嗎?” 無關緊要的議論,蘇卿寧也不知自己為何轉到這里來了,只知曉傀儡線停在最里面的一間房,自此之后便斷在屋里。 她盯著門口的牌子看了半晌,正出神時,木門驀地從里邊被推開了。 祁空與門口這尊大佛猝不及防對上,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蘇……蘇姑娘?”燭光昏暗,祁空不確定來人,試探著喚了一聲,“這是何意?” 蘇卿寧亂得很,三更半夜的,她見祁空衣衫規(guī)整,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而她自己莫名其妙從房間里出來,身上的衣裳凌亂有折痕,簡直像是夢游或是方干了什么不正經(jīng)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