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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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不甚清醒地睜眼,見少女眉眼彎彎:“醒啦?大家都走啦?!?/br> 祂下意識抬頭向某個方向望去,門口的善逝朝祂點了點頭。 戴瓔珞珠寶的少女多半是菩薩,只是祂懶得區(qū)分她們的名號,除了上回陪祂去裂隙的文殊,其余的祂一個夜不認識。 祂本無意與人親近,只因少女手中托著玉凈瓶,中有楊柳枝青翠欲滴,看上去與祂倒是有幾分同源的緣分,才生出微妙的情緒來。 “多謝?!?/br> 祂便欲起身外出,少女跟在祂身后,走出佛堂時問道: “你的神殿是在那個方向嗎?” 她伸手遙遙一指,接著道:“我跟你順路,一起走吧?!?/br> 她笑瞇瞇地道:“稍等,我去牽我的犼來。” 犼? 花神記得文殊坐的是獅子。 “久等啦?!鄙倥芸鞝苛私鹈珷陙?,這龐然巨物在她手中倒也溫順。 花神終于沒忍?。骸翱梢悦幻幔俊?/br> 少女瞪大了眼睛:“當然?!?/br> 她小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呢?!?/br> 但花神伸手摸上去,金毛犼先是不安地別過頭,繼而感受到至高氣息的威懾,被迫伏下頭來。 軟軟的。 “謝謝,”花神再次道謝,然后終于想起來問道,“你是?” “誒?你不認識我嗎?”少女沒想到方才開了那么久的會,花神竟然還沒記住她的名號,想來與天道是同一種漠然的態(tài)度,“我是觀世音?!?/br> 是她啊。 花神微微點頭表示記住了,事實上她也不確定下次見面自己還能否認得出。祂雖不像某些石頭一樣無心,連眾人的表象不同都分辨不出,但于表象分辨也不太擅長罷了。 但就算是從本源來辨,觀世音也是很難被認錯的。 祂聽說人道給她的尊號是大悲,欲與眾生無量之利樂。悲能拔苦,苦中掙扎之生念其名號,觀其形音,即得拯救,脫離苦海。觀盡眾生苦相卻仍騎著她的金毛犼滿天道亂竄結(jié)交神佛女伴每天傻樂的,也就僅她一個而已。 祂素來不是健談的性格,觀世音一路找了些天道的話題與祂逗樂,卻沒想到祂初來乍到連神佛都不認識幾個,自然也覺無趣。講到后來她大抵也看出祂并不感興趣,便感慨一聲:“要不你來講吧?” 花神愣了一下:“我?” “是啊,”觀世音輕快地道,“你剛來嘛,天道的事你知道的少,下五道總知道些吧?不如就講……講陰陽裂隙的死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件事由天道和花神出手擺平,回天道交差的最終卻只有祁空一神?;ㄉ癖坏k安了個“存在時日尚短,念力不穩(wěn)”的名頭回神殿養(yǎng)著了,清理的具體細節(jié)被祂封存入金頂,誰也沒告訴。 可是一提這件事花神就會想到那日混亂的交融,祂控制不穩(wěn),念力在某位至高存在的原身里亂竄——這也不能怪祂,祂本沒有想探入如此隱秘的部位,是天道自己誘導的。 再說了,石頭能有什么不能摸的地方! 識海被那日亂糟糟的回憶占據(jù),祂幾乎無法從中抽身。觀世音雖然好奇,卻還是善解人意的,見祂神色不對,及時地換了話題: “哎呀那不講這個……講祁空吧,你們可是打了七天七夜呢!”她眨了眨眼,“我可不信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說一點印象也沒有……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祂那時雖沒有開化靈智,頂多也就是不能聽說罷了,基本的行為邏輯還是能夠理解的。烈火焚燒和冤魂都讓祂既痛苦又渴望力量,自我意識從崩潰的邊緣誕生,然后被人一通莫名其妙地質(zhì)問,不分青紅皂白用刀抵著脖子壓在石壁上——刀還是用自己的血鍛的。 祂覺得這也沒什么好講的,畢竟祂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只想跟腦子缺根弦——不對,是缺張琴的某個存在撇清干系,反正天道這么大,幾萬年不見面想必也是很正?!?/br> 等等,觀世音剛才稱呼祂什么? “祁空……是祂的名字嗎?”花神忽然道。 “誒,對啊,祂就叫這個?!庇^世音篤定道。 “名字”和“稱呼”的差別顯然是很大的,前者受到本尊承認,后者卻只需約定俗成,就好像祂從那以后一直被稱呼花神一樣。 哦,差點忘了,祂是天道,言出法隨,祂若是想給其他存在命名,想必也是不需要對方同意的。 “為什么叫這個?”祂遲疑地道,“天道也會有主動認可的名字嗎?” “這得問祂自己,”觀世音笑了一下,“祂一直不樂意別人用‘天道’稱呼祂,就好像祂本身不是天道一樣。其實大家都知道‘空’嘛,尤其是在玉帝他們體系的人飛升前,跟天道也沒什么兩樣?!?/br> 本源并非身外之物,又何談樂意與否呢? 否定本源即是連自己的存在都從形式上根本否定了,連自己都不認可的存在更不要妄想獲得世人的認可。祂對怨氣談不上討厭,卻也說不上有多喜歡,就好像只將它當作維持意識的必須品。 “說起來,我們都驚訝呢,你竟然接受祂給的稱謂,”觀世音想起什么,“我們本還說用本源稱呼難免不妥,到時候鬧出不愉快來——沒想到祂先解決了這個問題,也算得上是祂做過為數(shù)不多的好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