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任由他瘋笑,徐有功仍是一派清冷,也是他這模樣,梁惠識忍不住去問他:“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眾人不知道梁惠識說的發(fā)現(xiàn)什么,但徐有功知道。 他不疾不徐說道,“其實,我開始也沒想到,但案件的線索在這,我逐一排除不可能的事,比如,棺材中這位,若去戶籍去驗身,應該過不了審,所以,才猜測到,梁府上還有一女,并且,一定是與之模樣相仿,卻唯一不同是脖頸后側(cè)有一朱砂?應是雙生子?” 徐有功這憑空的猜測讓旁人聽不懂,但讓梁惠識的笑全數(sh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慎重以及一絲絲的恐懼逐漸擴大,“所以,你還有證據(jù)是什么?!?/br> “你想要亡羊補牢么?我還是給你機會。我說過,主動認罪是主動的洗清罪惡,我說出來,那就……” “那就請大人給我死個明白。” 梁惠識打斷徐有功的話,徐有功也依舊平淡,只道一句:“去梁府。”再頓了頓吩咐:“所有都帶走。” 所有,包括旁邊呆傻的秀才,棺材,家仆等。 “啊……現(xiàn)下去?” 縣令不解,可對徐有功也是言聽計從。 這么一通疑難雜案,要不是徐有功來……他怕是一輩子也破不了。 眼見徐有功頷首,許純也目光堅定:“好!現(xiàn)下便去!” 聞言,梁惠識臉色徹底灰白,他大概能想到是要去哪里,嘴角又開始出血,頭發(fā)也在出門時,被風吹的凌亂。 他毫無了醫(yī)者風采,更是突然怕了。 這絲害怕沒能逃過徐有功的眼睛,他繼續(xù)淺聲道:“你若現(xiàn)在認罪,我便也不用費事了,也許……你告訴我一切……”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梁惠識儼然沒有要說的意圖。 去往梁府的路上。 黑棺材在前,梁惠識戴著手銬,腳銬,披頭散發(fā)的走在中間,秀才被擔架抬著在后。 他好像全然沒聽到后面徐有功說雙生子,“單純”受刺激呆滯了。 官府幾乎全部出動,這般興師動眾的場景,讓不少百姓自發(fā)前往街頭,圍觀,指點,竊竊私語,更有不少擔憂梁惠識的,圍觀者起初不明所以,有心的洗衣阿婆還是相信梁惠識,回想起旁人說的徐有功“不善的舉措”,返回屋中去拿菜葉子臭雞蛋出來,跟著卻發(fā)現(xiàn)后頭還有一堆官府人員,連帶縣令大人也在其中,悄悄又把臭雞蛋收好。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梁府門前,比上回更水泄不通。 官府圍繞外,幾乎半個城的百姓都來此聚集。 遠處高樓,人人瞭望。 萬人空巷,不過如此。 徐有功望著此情此景,還能記得前幾日他們對自己惡言相向的一幕,有些說不出的悲哀。 辦案許多,做善事的壞人見過,可像梁惠識這樣,確確實實做了那么多善事的,少之又少,徐有功覺得很惋惜,他本不該如此。 第24章 罪證確鑿(下) 梁府,府門大開。 徐有功帶人進入后,讓衙差將把骨架搬出到大庭廣眾下,先是將人皮包裹在骨架上,縱然有些地方不適,但人皮上的銀針對接后,縫訂不說嚴絲合縫也是差不太多。 全場嘩然中,徐有功又命人將棺材打開,同樣的手法,將那些白皮再次覆蓋在棺中女尸的身上。 女子面部果真被殘忍的挖去了皮rou,略黑暗沉未曾全部結(jié)痂的血塊,看的不少人作嘔。 不過少頃,白皮覆蓋上遮蓋住后,徐有功繼續(xù)用銀針巧妙的將女子包裹起來,雖是差了一點,卻也不差太多,“諸位都看到了,這些皮上的孔洞,剛好可以用來固定在女子身上,固定的點是一樣,但因為雙生子,只有臉部的貼合最相似,諸位看,如此包裹起來,連帶頭發(fā)都可以是假的,在下想—— 這多出來的厚厚頭皮,剛好可以用倆妝發(fā)。 正好也就與人牙婆和戶部的記錄,都對得上了?!?/br> 隨著徐有功的兩次覆皮,到最后卸皮,又將那些白皮盡數(shù)收斂,從縣令到百姓,幾乎都……明白了一些。 有些不明白的,徐有功也沒辦法了。 然而烈日下的梁惠識,甩了甩頭發(fā)冷笑道:“是,現(xiàn)在您是官,您說什么都行,畢竟,我的義女已死,我便是說她與此無關(guān),大家肯定也是不信的。至于這些家仆……” 頓了頓,梁惠識看向那些人,冷笑:“雖然不清楚諸位是否受過梁某幫助的,不過,人心涼薄至此,區(qū)區(qū)幾句話,把皮隨便定一定,就毆打梁某定罪,簡直笑話,天大的笑話!” 梁惠識至今的死不改口讓徐有功長嘆口氣,“梁惠識,我給了你多次機會,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若有什么冤情或者怨氣大可以說出來,否則,你沒有機會再與大庭廣眾下講出來了。” 徐有功講完,梁惠識表情微動。 可他大抵是自信,搖頭道:“我無話,也不認!” 徐有功沉默,猶豫要不要把他得推測說時,周圍不知是誰低低說了一句,“官府弄這么大的陣仗,卻好像……真的死無對證!” “就是,往死人身上掛人皮,要我說,裹在別人身上也行吧。而且,我看有的皮還差點呢……他說是就是啊……” “梁醫(yī)館可是我們這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善人,還對我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