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都沒跟他們道別,匆匆趕回縣衙,果真是—— 人早都放完了。 許純也跟回來了。 徐有功進去找人,他就脫下官袍,站在衙門口,換下官服的他一身錦緞長袍,富貴榮華。 他也算是完美的卸甲歸田,也要離開了。 徐有功臉色蒼白的出來,問他,“人都放完了,你讓下一任官員怎么查?” 許純笑,“下一任來的只會感謝我這么做!我說徐大人,你倒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嵩縣吧……” 許純捋著胡子,靠近徐有功,在空曠的衙門口,笑意詭譎—— “賢弟啊,老夫知曉,你一直想要翻案,想要最后翻查你大哥當(dāng)年的案子是不?那你去嵩縣,可去對了?!?/br> 徐有功慣有的沉默,可明顯呼吸凝住,喉結(jié)也不自覺的滾了滾。 許純盯著他繼續(xù)道:“那地方你大哥曾查過。” 徐有功沒話,可他的閃爍的墨瞳早出賣了他的心思,“我怎不記得?!?/br> “你不記得的……多著呢,也許,是迷香,也許是受了刺激……總之,老夫雖然看過卷宗,卻也不能透露太多?!?/br> 徐有功覺出他話中有話,可他想不明白,卻有個念頭劃過去。 許純說的是對的,他確實忘記了一些事,比如在梁府上,那些事他就模模糊糊,再比如明明他是跟大哥一起辦案,可是辦案的許多細節(jié)都忘了。 不想許純話鋒更犀利了—— “你看這案子里燒焦的那個怪物沒?那就是你大哥最后的樣子! “可惜,他沒能活下來,活生生被火燒死,但也成全了他真是個好大哥。也難為你一直想要翻案……” 隨著他說起大哥,徐有功的手就握緊成拳。 他從第一次見到許純就覺眼熟,不想他竟是參與了當(dāng)年的案件… 可就如同他說的,自己竟全沒有記憶,并且看這個情況,許純好像還知道他丟了記憶! 徐有功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br> 許純笑說:“我還以為你會多問我?guī)拙洚?dāng)年案件?!?/br> 徐有功道:“我問了你也不會說?!?/br> 果然,許純又轉(zhuǎn)移了話題,“哎呀,說起長安那地方啊,真是魚龍混雜,不說青天白日下的事,只說那長安鬼市,所有東西過了幾百手不止,若那叫做‘梁霜’的賣出去后,轉(zhuǎn)了一百首,碰巧,某位大人物有機緣,想要養(yǎng)老,手又有款,看中了洛陽汝川的地界,然后——碰巧有機會全部收了?你該如何查?” 許純這一句句說的,徐有功也早就想過,眼底劃過一抹暗色,道:“那也要查?!?/br> 許純嘖嘖搖頭,捋著胡子:“好言難勸要死的鬼哦,只能說……賢弟多多保重!” 徐有功看著許純這個老狐貍,聽這意思,他也知曉一切? 那這么看—— “也許,要保重的不止徐某一人,大人也多多保重?!?/br> 徐有功沒表情的臉上,驀得也展露出笑,怪瘆人的,叫許純皺緊眉頭,要死,這晦氣小子咒他。 徐有功還真不是咒,而是在他眼里,許純確實是個死人了。 “大人,看穿一切,獨獨忘了……觀棋不語。恐怕,大人最后的路,要么投身棋局,要么——” 徐有功沒講完,許純已渾身發(fā)寒。 他知道徐有功暗指什么,不過,他跟背后的人是一起的,懶得理他!匆忙上馬車后,許純再遙望著徐有功凝視自己的影子還是心生出不安。 這小子早晚是個禍害! 上面讓他對這小子進行試探,他方才也把當(dāng)年的事都說出來刺激他,可他竟能壓得住,沉得住…… 這般看,上面真是低估了徐有功的能力……得讓那位大人小心才是。 然而,走了一會兒,他往外看去,忽然目光驚悚。 他的車夫不知什么時候早就死了,馬車前竟是—— “許大人,不送了?!?/br> 第26章 武后則天 徐有功等到馬車看不見,才端著官服回別院。 別院府門前,已暮色蒼茫。 一炷香的時間,徐有功簡單收拾好。 他行禮不多,卷宗留下,白皮還有兩張,帶走。 隨身配劍及一本《道德經(jīng)》一本《孫子兵法》。 經(jīng)都是大哥手抄給他的,出事后他一直帶著,常撫摸,頁面都發(fā)亮。 他抓起東西,翻窗就走。 盡管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帶上霄歸驊和元理,可他還是決定一走了之……免得牽連他們! 不想快到城門,他就在必經(jīng)之路,被霄歸驊和元理攔住。 道路前,一左一右均是少年郎。 明明兩小只都瘦的,徐有功兩只手就能輕松拎起,可站在巷內(nèi),像兩座山那樣高大。 徐有功有心想撇下他們,也留了書信,國子監(jiān)的,老泥鰍的…… 顯然,元理不要。 直接當(dāng)他面兒,撕了。 霄歸驊更眼眸帶寒意,一眼,徐有功就知道,自己是管不了這丫頭。 隨后,不等他說什么,霄歸驊先道:“二哥是不是以為把我們撇出去就可以沒有干系了?可我們早參與了此「白皮命案」,若不將這「白皮案」破完,我們恐怕,怎么都活不得。” 徐有功直接下馬。 鬧市窄巷,就差上前捂住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