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死,死人了!” “全死啦!” 那獄卒尖叫著直接嚇暈了過去… —— 半日前,夜深,張良眼看到守夜的獄卒接了錢后,轉身出門吃酒,“早點說完話啊~” 說完出去了。 給錢的那個人身穿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旋即,等人走后,就掏出兩根麻繩,一根遞給張良,一根自己拿著走到熟睡的書生旁,把人直接勒死后掛起來。 但張良這邊動作遲緩,他雖然一直在幫著那群人,可是他沒有殺過人,手中的麻繩微微顫抖,他猶豫,害怕。 尤其當他看著熟睡中的陸漢,那張平靜而純真的臉龐,他的內心充滿了掙扎。 “張良,快點!”那個身穿斗篷的人催促道,聲音低沉,張良深吸一口氣,還是沒下手,他看向窗外,正有巡邏的聲音傳來。 耳聽著巡邏聲音越來越近,陸漢也似乎即將醒來,黑衣人怒道,“我來!” 可就在這一刻,陸漢突然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quot;張大夫,是你嗎?quot; 張良的心猛地一緊,他沒想到陸漢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他驚慌失措,黑衣人手中的麻繩也差點掉落。 但陸漢只是迷糊一聲就接著睡了,黑衣人再要往前,可就在她猛地撲向陸漢,將麻繩繞在他的脖子上—— 陸漢掙扎著,立刻反抗起來。 但那黑衣人力氣出奇的大,他很快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可就在這時,巡邏的聲音突然靠近,一個響亮的聲音在窗外響起:quot;里頭在干什么?quot; 黑衣人瞬間凝住,好在黑暗中他一身黑衣看不到,書生也僵住了,張良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在窗外閃現(xiàn),是巡領,張良道:“沒事……只是做夢……我在這里,沒事?!?/br> 士兵和巡領都認得他,所以頷首,離開。 可張良卻是心中充滿了絕望,糟了,他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醒著,明日,明日書生被發(fā)現(xiàn)死透,必然要懷疑自己…… 好在,他沒有動手,可陸漢是決不能死了。 陸漢還沒徹底咽氣,但人是暈了過去,張良在黑衣人再次走過來時,低低道:“不可以這樣了,最近都消停著……他如果死了,我真百口莫辯,眼下,你也要勒住我……” 他說的有些害怕,因為稍不注意,可能他也會死。 黑衣人卻伸出手突然從他懷中拿走什么,接著冷冷道:“小心徐有功,他是個抓住了一絲線索就能要你命的人,你死了,我們都難活……”他說完,把繩索套在張良脖子上,“我勒住了不動,你自己往前走,直到撐不住停下來為止。要不他們會懷疑……” 這是個好辦法。 張良往前走著,走著,任由生命好像在慢慢消逝…… 稍遲,咳嗽中,黑衣人將他打暈,接著便裹上斗篷快速離開…… —— 徐有功腳步少有踉蹌的踏入牢獄,雖然是清晨,可牢獄內還是昏暗。 昏暗的光下,勉強看得出張良和陸漢,兩人如同破敗的麻袋一般,脖頸紅腫發(fā)紫的倒在地上,不知人事。 他們的頭頂,是書生人被吊得筆直,嘴唇緊閉,死狀慘烈。 徐有功眉頭緊鎖,神情始終緊繃,不知道為什么,有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他。 霄歸驊跟在他身后也是皺眉,接著快速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后,松了口氣:“他們兩個還活著?!?/br> 但是徐有功沒有回答。 他知道他們活著,但是這并不代表什么,他也不能放松警惕,因為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徐有功敏銳的注意到陸漢和張良的脖頸上各有不同的傷痕。 陸漢的頸部勒痕深重,仿佛是用極大力氣勒緊的;而張良的頸部雖然也有勒痕,但卻較為淺顯,更像是被纏繞過磨花了…… 而他站起身,目光轉向那個吊死的書生,走上前,伸手探了探書生的氣息,這書生身體還微微散發(fā)著熱氣。 徐有功又檢查了他的頸部,發(fā)現(xiàn)與陸漢的勒痕幾乎相同。 一時間,他腦子里就要有畫面時,突然腳下的張良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微弱而顫抖沙啞道—— “徐,徐大人,昨晚我聽到他說對不起,他說他是罪人,興許是畏罪自殺……” 他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徐有功眉頭一皺,沒戳穿張良的謊言,而是冷冷地看著張良:“所以呢?你為何不阻止?” “我,我們都被他……勒住了脖子??!” 張良說完,徐有功眉頭一皺,在真想沒被挖掘出來以前,他想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趕緊看了看書生的手,然后他臉色又冷了下來—— “是么。” “……我,我不知道,我只記得他……他說罪人,其他不知道……” 他說完,皺眉,故作頭痛和喉嚨痛,“我頭痛的厲害……對了,之前他,他人rou粥事件后,曾找過我,說很想吃rou……” 張良沙啞的說完臉色蒼白的看著徐有功,“大人,他說他很久沒吃rou了,很想念那個味道。原本你也知道梁惠識作得孽,如果沒有昨晚,我真的不懷疑,可眼下也許……” 張良的話沒有讓徐有功免除對他的懷疑,卻讓他另辟蹊徑,念頭一動,他仿佛抓到了一絲線索。 但是這一抹線索還沒抓住就被張良又打斷,“可他為何要殺害我和陸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