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徐有功的話令張良如坐針氈,汗流浹背了。 他任由人搜身,可眼中明顯的露出困惑。 該死的,徐有功明明身體不適,面色蒼白,但此刻的他,為什么比任何時候都更顯得可怕。 他究竟是怎么看出來自己的作案方式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逆未必知道我的。”徐有功盯到張良抬起頭,與他對視。 這一刻,他發(fā)現徐有功的臉色雖然蒼白,眼神也淡漠,可就莫名透露出一種高深莫測,仿佛有一種淡淡的光澤……像神一樣,能通靈,不然難以解釋,他好像就在旁邊看著自己—— “你融合了一次次作案的牙套,所以,你放心大膽的任由查?!?/br> 徐有功本來都是猜的,但他洞察人心和表情的本領卻是與生俱來的,當說出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時,如同利劍一般,直戳破張良的面具,徐有功就一次次加重深層的推測,當然張良如果沒有問題,那他必然會表現出沒有問題據理力爭,跟剛才一樣,可是他沒有。 “大人,沒搜到……”幾個衙差把張良摸遍了,但是張良沒有高興,反而更慌了,這份慌亂依舊沒有逃過徐有功的眼睛,“搜身,是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坦白,否則,你沒有機會?!?/br> 張良的確之前總戴著,可那次夜晚,牙套被那個男人收走以后,他就沒帶在身上了,到地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抬起頭來說,“我!” 他不敢說。 他也不能說!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是如何被徐有功發(fā)現的,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但是……他身上沒有這個證據?。?/br> 他不能承認! 所有的不字,在這一刻,讓張良深深地感受到了徐有功的可怕之處。 他也好像終于明白,那個人為何說,自己必須小心應對徐有功,一旦露出哪怕一絲絲破綻,后果都將不堪設想。 而今,他都沒覺得自己露出破綻就……全盤皆輸了。 不!他還沒有! 張良喉嚨艱難地滾了滾,再次堅定的說道:“草民沒有!一切都是大人的推測!大人!您可別污蔑草民了!” 面對死不承認,徐有功只是點頭,“那看來,你是只想走死路一條了,我本想告訴你,公罪不究,如果有人指使你……你是可以脫罪免死的。但似乎你不想要,是么?”張良該死,但是幕后的人更該死,徐有功仍舊不斷地給他機會,他不想要再看到第二個梁惠識,“你要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確保自己的安全……” 徐有功說完,有些累了,本來蒼白的臉色也更加難看,而這時候,早就前往診所里的府衙差,也把找到的牙套都帶了來,徐有功微微一愣,發(fā)現縣丞摸了摸鼻子。 顯然,這事兒是縣丞吩咐的了。 但是經過剛才的一切,很明顯,這么重要的東西,他絕不會放在家中,醫(yī)館。 不等徐有功說話,縣丞掃一眼就說道:“這些都沒有用。快拿下去吧!”真正有用的是他說的融合的模具,眼前這些牙套,就絕不是犯罪現場留下的牙印牙套了。 “現下,關鍵線索,在于模具。你們再去找!”縣丞再吩咐,衙差那邊走,然而,徐有功心中明白,不可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無法證明就是張良做的,只要張良始終堅決否認與此案有關…所以,這也是此案的關鍵,只要張良始終把牙套融了,那么罪證,永遠找不到,他們雙方永遠陷入僵持。 除非—— 能當場抓住。 或者,有犯人當場指認。 最次之,是他自己承認。 可這三種概率上都是不可能的,徐有功深吸了一口氣,等衙差都走后,才再度緩緩開口:“張良,你可知我為何能坐上這主審之位?”張良沉默不語,徐有功繼續(xù)道:“憑的便是我的公正與智慧。你我都知道我在說什么,此案,證據雖在,卻無法直接定你的罪。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真相總會大白于天下。我會繼續(xù)思索,而你經不經得起深挖,你自己心中清楚……” 張良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可他思考過后還是緊抿著嘴唇,搖頭,可明顯已經在掙扎著要招供了,徐有功見了太多這樣的表情,沉聲加把火道:“張良,你是否還記得梁惠識是被害死的?他死前的慘狀,你可知道,你又曾想過沒有,你若是死了,或者你的家人也死了……” 第162章 重新捋捋 張良的身體微微顫抖,目光變得游移。 徐有功則放緩語氣繼續(xù)道:“張良,我知道你并非十惡不赦之徒。告訴我,真相究竟如何?也許,我能幫你找到一條救贖之路……免你死罪,這樣你的家中也……” “不!我無罪!”眼看張良還是搖頭否認,徐有功嘆氣,累了,“那就這樣吧,可惜了……我本以為你不會是第二個梁惠識?!?/br> 他不想要在看到梁惠識的案子發(fā)生,明明背后主使還逍遙自在,但這些不便大堂說了。 徐有功揮揮手,“先帶下去?!?/br> 他疲了,需要休息。 這起案件背后隱藏著更深的陰謀,他還沒想到是哪邊勢力,但是他看著被拖下去的張良,明顯眼底已沒有了反抗之色。 這就說明,他說的和猜測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