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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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輕飄中,一對壁人儼然旁若無人,正顛鸞倒鳳。上半身似乎俱是小衫,下半身則都著褻褲。唇齒相貼,吻頸交纏,還時不時發(fā)出些叫人面紅耳赤之聲。 林斯致是緊緊閉了眼睛,半點不敢眨。鐘四卻從指頭縫里瞅一瞅,啐道:“滿臉麻子還要做這些事,活該你是個藥罐子 ?!闭f罷,氣鼓鼓奪門而出,臨走前,還把林斯致過了三五遍水的好茶全潑來澆花。 “裴叔叔看他這般,定氣得打!”鐘四上了轎,依舊努著嘴,手里大包小包的藥膳原樣提回。她才不替登徒子貼心。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一旁候在馬上的年輕公子本都要啟程護送,聽此,便又輕輕笑了一聲,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誰知那馬兒不馴,搖晃間,隔著重重庭院,他同東廂房里看熱鬧的僧錄司眾人遠遠瞅了一眼。 只那一眼,手里的韁繩便脫了把。怎么是他?此人心里大驚。馬兒不受控,將他險些甩下背來。嚇得鐘四嬌呼:“姐夫,你小心!” 幸好那公子顯然身手矯健,一個倒轉(zhuǎn)間兩腿發(fā)力穩(wěn)穩(wěn)夾住馬鞍。這一晃跤卻嚇得僧錄司里眾人心里惴惴。 嚴冬生看了會,驀地,貌比潘安的容色上勾起一個淡淡的笑。 “好身手。”他做口型。下一瞬,鐘家的轎子,和年輕公子的駿馬,便卷起一陣塵煙,都消失在僧錄司的門口。 應該是瞧見了,所以跑得那樣快。嚴冬生心想。 第14章 櫻桃書生 (二)下塔 距僧錄司幾十里外的密林,位于北坊的最北面,緊鄰著回明窟的窟沿,往外便是湛江。湛江再往北,燕山環(huán)繞外,蒙人地盤。蒙人臣服大梁,卻很少直接跨過燕山來京,只因湛江洶涌難渡。因此,多年來,這邊毫無人煙。 唯宋昏是個例外。他流浪江湖,無人知其出身。近年來在密林里造爐焚尸,筑屋安家??瘫⌒┱f,倒也命好,恰撞上利運塔一塌,賺了盆滿缽滿。 大年三十,那焚尸爐竟又燃起了青煙重重。 可是,爐子里卻沒有尸體。 宋昏站在爐旁,手里拎了塊平日里用來裹尸的毛氈。他叼壺酒,先往嘴里灌一口,再噴在毛氈上。如是反復,直到處理完第二十塊毛氈。只見那一瓶三仙居特釀的竹葉青,已經(jīng)見了底。 “可惜可惜。好酒用來除尸氣?!彼位鑷@惋,把酒壺一放,將二十塊毛氈晾曬好,繼續(xù)往爐子里添柴。他望一眼直漫云天的青煙,搓搓手,進了草屋。 草屋不大。一張床,一張桌。桌上堆了密密麻麻的書籍,放眼望去,竟五湖四海。醫(yī)理草藥、機關追捕,無所不有。詩詞歌賦類的卻很少,唯獨放了一副對聯(lián),字跡遒美。 “迎來送往,生死無常?!?/br> 這對聯(lián)還是僧錄司負責外事的吏役一大早送過來,說是裴大人親筆,賀他新年。 “對得狗屁不通?!彼位栲偷溃瑓s仍舊喜滋滋地出了屋外,把那大紅對聯(lián)貼在焚尸爐兩側的青磚上,遠遠望去,倒有些荒唐的年味。 方才添的柴已經(jīng)快燒沒了。青煙漸疏。宋昏用腳踏著步子。“一,二,三,四......”他閉眼漫漫地數(shù),數(shù)到第十下時,聽見腳邊落葉輕輕一動。緊隨而來的是空中一聲猛禽的長嘯。宋昏猛地睜開眼,望見長日當空,一只振翅的海東青朝他飛來。 那鷹眼銳利至極,雪白羽毛上又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紋,叫人渾身麻顫,不敢直視。 宋昏卻直直望著,吹了聲哨,令海東青盤旋在他上方,最后,停在他舉起的胳膊肘。 “來得這么準時?!彼位栎p笑,慢慢取下了海東青腳爪上縛著的紙團。 鷹像是聽得懂他的話,鳥喙在他披著的大氅上啄了啄。宋昏取來茶蓋喂了點水,摸摸羽毛,任其飛遠,方才展開紙團一看。 “籍冊盜,裴已至塔?!?/br> 宋昏盯著看了一會,隨后丟進爐膛里。轉(zhuǎn)瞬間,紙已成灰。他用夾骨鉗扒拉完剩余的殘燼,方才封了爐門,將爐旁吊著的那塊寫明焚尸價碼的牌子翻了個面。 只見背后寫著:本爐停工,今日休息。 僧錄司里。 裴訓月剛送走瘟神鐘四小姐,就迎來了今天第一樁案子。 “紅還是綠?”她精力耗盡,拖著聲問林斯致。 紅,就是重案,人命或重大失竊,須得朱本上報。綠的,則是一般民案,家務爭訟。這是僧錄司為了溝通方便定下的暗語。林斯致盯著上級唇角那一抹顯然是旁人留下的胭脂,垂眼,道:“綠。利運塔里籍冊失竊?!?/br> 裴訓月舒口氣:“那等我更衣就來?!?/br> 說著,東廂房的門一掩。林斯致在外候著。他摸不清這位裴公子的脾氣。明明于公事上異常勤敏,怎么看也不像浪子。為何每次重要場合,例如赴任會客......他都非得貼著女人? 可惜了紅姑。 默念一百遍非禮勿視,林斯致仍舊忘不掉方才匆匆一瞥,那床帳后紅姑的樣子。他盯著院里雪白石凳,企圖正心定神,卻恍然又見那圓潤香肩......呸!圓角石凳。林斯致猛地搖頭,自語:“無恥!” “說誰?”紅姑恰好路過,問。 林斯致嘴唇張了又合,須臾,悶悶道:“我說那偷籍冊的賤民,害得大人大年三十都不能休息。” 朱府案結后一月來,僧錄司里還沒遇上什么疑難案子??韶踝鏖L嚴春生痢疾好后,又得了寒熱病,索性告了致仕退休,在老家養(yǎng)身體。裴林二人,每日又要處理瑣碎爭訟,又要忙著學習刑案知識以備萬一,忙得頭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