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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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們去嚴冬生屋子時,確實在后門發(fā)現(xiàn)很多年輕女子腳印?!奔t姑補充。 “也就是說,初步判斷兇手是一個神秘的年輕女子。她偷偷進嚴冬生的屋子換炭,并在嚴冬生被毒死后把他移出屋子分尸,然后將尸塊扔進裴家的馬車以及北坊衙門。這也和陳大耳說他聽見有個陌生女子參與昨晚的行yin相一致?!绷炙怪驴偨Y。 然而,接下來,大家卻都不作聲,推理似乎陷入停滯。 雖然兇手的畫像明確,可關鍵在于這個嚴冬生是假冒的。也就是說,他所有表面上已知的人際關系,都是假的。既然連他的真實身份都搞不清,怎么判斷他到底和什么女子有往來呢? 就在那時,裴訓月先開了口:“這個案子的關鍵點,其實只有一個人?!?/br> ——“蔣培英?!?/br> “對??!他是唯一和假嚴冬生有私交的人?!绷炙怪禄腥?,“可是這蔣公子總不能像陳大耳一樣,隨意被我們召來問話吧?!?/br> “既然牽扯到女子,還是得回到女子身上?!迸嵊栐滤尖忭汈?,冷冷問,“現(xiàn)在幾時了?” “亥時二刻?!闭谷械?。 “還好,三仙居還沒關門?!闭谷兄宦犚娕嵊栐侣湎逻@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便見她匆匆出了門。 半炷香后,三仙居內某處精致廂房內,宋三仙正安排小廝們倒酒。 這間廂房極大,只因里頭搭了一座小戲臺。自從陳小珍名聲大噪,宋三仙便辟了這間屋,專請貴客聽陳小珍唱戲。 今晚,她得了裴大人的旨意,去請陳小珍來。可沒想到,小廝們趕到陳住的地方,卻連人影兒都沒見著。 “沒事,名伶不在,叫個旁的伶人來唱也是一樣。”裴訓月坐在金絲楠木的圈椅中,喝了口酒。 她身旁,是另一把名貴楠木圈椅,等的不是別人,正是平南候貴婿,蔣培英。 半炷香前,裴訓月找到宋三仙,請她務必想個法子把蔣培英約出來。 “三仙嫂,我知道你交游甚闊、廣結善緣。聽說蔣公子頗愛來三仙居聽戲。只是,如果以聽戲為名,不知你有多大把握約他過來?”裴訓月問。 “至少七成。我倒也和蔣公子不太熟,不過,我?guī)瓦^他一個小忙。雪夜里提燈相送的恩情,想必他不會忘。”宋三仙打包票。 果然,裴訓月半杯酒還沒喝完,就見廂房口的珠簾半挑,一個華服公子滿面春風走了進來,正是鐘四來僧錄司那天,和她有一面之緣的蔣培英。 “蔣公子,別來無恙。”裴訓月笑。 蔣培英看見他,登時一愣。裴訓月忽然反應過來,鐘四來那天,她給自己點了許多麻子,想必蔣培英認不出。“我姓裴,是僧錄司主事?!彼闫鹕淼?。 誰知,光是聽見那一個“裴”字,蔣培英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半分。鐘裴兩家關系微妙。他對姓裴的素來退敬三分?!霸瓉硎桥岽笕俗鰱|,”蔣培英淡淡一笑,“除夕那天,我護送鐘四姑娘來貴司慰問,有過一面之緣。裴大人如今身體可康健了?” “多謝關心,好多了?!?/br> 話音剛落,唱戲的伶人已經(jīng)登場。二人落座。蔣培英盯著那紅幕布旁的一張惟妙惟肖的畫像,嘆:“那畫的是陳小珍吧,可真像啊??上裢頉]來。裴大人聽過她唱戲么?” “沒,”裴訓月在酒香盈身中,朝蔣培英耳邊開門見山,“蔣公子,其實我約你來,是為了我司監(jiān)工嚴冬生的事?!?/br> 出乎她意料,蔣培英反應竟然十分平淡?!班?,為了他?”蔣培英呷口酒,并不看裴訓月,聚精會神盯著臺上伶人。裴訓月心里忽然升起種奇特的預感,她轉頭,望著那紅幕布旁的陳小珍畫像被風微微吹動。 那是一張極清秀的臉。 裴訓月忽然覺得這素未謀面的名伶,竟有些面熟。 然而紅幕布已開,那時胡琴聲動,鑼鼓喧天—— 好戲開場。 第21章 櫻桃書生 (八.下) 吃魚 裴訓月以聽戲之名前往三仙居時,司里眾人依舊研究著案子的來龍去脈。胖嬸煮了打鹵面給大家當夜宵。林斯致嶺南人,吃不慣,只咬幾口就放了筷,獨自去后院,盯著停在空地上的裴家馬車出神。 他無法放心下這輛馬車,更不能忘記小莊的死。嚴冬生被分尸后,大家對小莊勒死案的關注日漸減弱。一個守籍冊司的小吏當然比不上偌大僧錄司的監(jiān)工。去佛塔小樓里辦事的人,也常常忽略了小莊,因為他總是安安靜靜坐在重重籍冊架子后,在幽微的光線照射下,像一尊入了定的小彌勒佛。 只有林斯致知道小莊不是木頭。 他其實見過小莊很多面,也知道他為什么來此。 “林大人,不去吃夜宵么?”忽然有人在身后喊他,伴隨著呼哧呼哧吸面的聲音。林斯致回頭一望,見了宋昏,他正端著一碗打鹵面吃得豪爽。“我吃不慣。”林斯致淡淡道。宋昏點點頭,也不多問,只管走到林斯致身邊,鹵子油潤的rou香飄過來,只見他吃得汁水淋漓,邋遢得很。林斯致皺了眉,忽然嘆一聲氣。 “嘆什么?”宋昏說。 “嘆你的吃相?!绷炙怪聫膽牙锍槌鰤K帕子,丟過去。宋昏接了,猛地擦了擦嘴,蜷成一團,笑道:“多謝,改日洗了還你?!彼f罷,端著碗,倚住車廂,隨意夾了塊蘿卜去逗馬。馬兒鼻孔大,嘴也大,嚼著一塊小小的鹵蘿卜,仿佛一個癡呆漢,滑稽得很。宋昏逗得肆意,彎起眼睛笑,全然不顧那車廂里曾放過砍斷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