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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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聘你,也能辭你?!彼淅湔f。 宋昏盯了她,輕輕嗤笑一聲,還沒回答,卻見楚工匠匆匆忙忙跑上天臺?!按笕?,大人......”他連滾帶爬上了最后一級階梯,半跪在裴訓(xùn)月身邊,聲音帶了哭腔。 “出什么事了?”裴訓(xùn)月問,心里迅速攀上一股不祥之感。 “張監(jiān)工......張監(jiān)工死了!” 裴宋二人登時臉色煞白。他們趕往小樓一層的時候,那間放了恭桶的房門正打開著,里頭一股熏人穢臭傳來。裴訓(xùn)月走到門前,看到了她此生難忘的一副死狀—— 張通的褲子褪了一半,躺在傾翻的恭桶前,屎尿潑了他一身。 胸前插了把刀,流了好多的血。 “大人......張監(jiān)工進(jìn)了這間房后,就讓我去給他拿草紙和止瀉的葛根茶。我準(zhǔn)備好后敲門,他卻不開,門也被他鎖住了。我從那鐵門上方鏤空的柵欄里一看,他竟然......他竟然在了里面流了好多血......”楚工匠唾沫橫飛,像是精神崩潰了一般,“我拿鑰匙趕緊打開門......這里太臟了,我根本不敢碰......一摸鼻子就知道人沒了氣......” 裴訓(xùn)月聽得渾身血液倒流。她望了望鐵門背后的那把大鎖?!斑@茅房的門一直可以從里面鎖上?”她問。 “對,因為這里是公用的......不過也能從外頭打開,但鑰匙只有一把,一直放在我身上......”楚監(jiān)工哆嗦著,像打了擺子般面色慘白。 又是一樁密室殺人。 裴訓(xùn)月看著張通滿身的鮮血,只覺得一顆心快蹦出了胸膛。那張魚肚里的紙團(tuán)......她咬緊牙關(guān),險些天旋地轉(zhuǎn)。 “七日內(nèi),僧錄司里,必有人死。” 按日期算,這不過是她收到奪命讖語的第一天。 第32章 奪命讖語 (七)眾生 恭桶的臭氣熏得人直流眼淚,滿地穢物更是無從下腳。裴訓(xùn)月到底看得不忍心,捂著鼻子踮腳進(jìn)房,取下墻上一塊擦汗布蓋在張通下身。“楚工,勞煩你速速請人去司里報案,叫林斯致他們過來。”她忍住胃中欲嘔道。 楚工匠已嚇得魂不守舍,得了吩咐拔腿就跑。宋昏一臉凝重,剛想抬腳進(jìn)去,被裴訓(xùn)月一攔:“太臟了。等林斯致他們來了,叫人用水沖洗了,送去驗所再說。” 二人正說著,卻隱隱看見小樓入口奔來好些人,都一臉驚惶,顯然聽說此處有命案發(fā)生。裴訓(xùn)月為防事多,立即拉著宋昏閃進(jìn)楚工匠的屋子。她關(guān)了門,看見椅子上搭了件青灰的長袍工服,索性套在身上掩住了金裙,又將披散下來的頭發(fā)挽成一個男人的髻。外頭人聲逐漸鼎沸。時不時聽見有人失聲驚叫。 宋昏個高,便能從房門上方鏤空的柵欄處看見走廊的情況?!疤珌y了,現(xiàn)在出去不得?!彼櫭迹麄€人怔怔靠在門上?!澳阍趺戳?,像是有事要說?!迸嵊?xùn)月瞧他神情。 “我覺得現(xiàn)場很奇怪?!?/br> “奇怪在哪兒?”裴訓(xùn)月一愣。 “張通胸口插了把刀,你看仔細(xì)了么?按那把刀插進(jìn)去的角度,不可能噴濺這么多血。而且,看這滿地屎尿的程度,很明顯恭桶是被人踢翻的。殺個人而已,為什么弄成那么狼藉的現(xiàn)場,就好像,”他一臉不可思議,“就好像,故意阻止人進(jìn)房間去查看尸體似的?!?/br> 這話說得裴訓(xùn)月心里一驚。她仔細(xì)回憶那房中景象映入眼簾時的情形,三面是墻,一面是門,真可謂空空如也?!翱煞块g里藏不了人啊。兇手故意把現(xiàn)場弄得這么亂,阻止別人進(jìn)去的動機(jī)是什么呢?會不會是張通和兇手搏斗的時候,恭桶被踢翻了?”她說。 宋昏搖了搖頭:“不可能。張通是在拉肚子的時候被人捅死的。何來搏斗的力氣?那是人最虛弱的時候?!彼D了頓,用手比劃在心口,“而且那把刀的位置,很明顯是兇手從張通正面捅過來,而不是埋伏在什么角落?!?/br> 可那間房是個十足完美的密室。 唯一的鑰匙在楚工匠身上。但楚工匠是最不可能殺人的那個人。 ——他明知道裴訓(xùn)月和宋昏在小樓天臺等他,怎么可能趁這個時間動手。 但,沒準(zhǔn)他恰巧利用這常見的思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可楚工匠如果殺張通,殺人動機(jī)是什么呢?裴訓(xùn)月只覺腦子一團(tuán)亂麻。她裹緊了身上這件隨手套上的工服,摸到那副詞卷仍別在腰間,才微微舒了口氣,身體卻仍然止不住地顫。像一種難以克制的生理反應(yīng)。人面臨極度的恐懼之后,都會有的那種反應(yīng)。 她抬眼,竟發(fā)現(xiàn)宋昏籠在月色燭影的半張臉,也在無法克制地輕微抽搐著。 他唇色幾乎慘白,簡直像比她受到了更大的震撼。 裴訓(xùn)月心里像被小縋重重?fù)袅讼隆R酝鶅蓸栋缸?,哪怕是面對假?yán)東生四分五裂的尸塊,她也從未見從宋昏臉上出現(xiàn)這種神色。 她怕的是奪命讖語成真,那宋昏呢,他怕的又是什么? 走廊外忽然隱隱聽見林斯致的聲音。顯然司里的人已經(jīng)來了。裴訓(xùn)月擰開門把手,卻猛地被宋昏攔住。他握緊她的腕,像抓住什么深海里的浮木,厲聲:“你要去哪兒?” “出去查案啊,”她腕上吃痛,“你放了我?!甭曇粼谒位枳谱频哪抗庵兄饾u輕不可聞。只見他搖搖頭:“我怕兇手就潛伏在這小樓的人群里。今晚這樣亂,這邊你不如交給林斯致去做。把面紗覆好,我?guī)愠鋈?。”話音剛落不由分說要將那面紗的系帶束得更緊?!澳愕鹊?!”裴訓(xùn)月低低地喊,腦中像白光一閃,她猛地攥住宋昏的手,“你到底在怕什么?宋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那魚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