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書迷正在閱讀:蝻們的幸福生活(單元文)、甲方爸爸是苦戀三年的高中男神 (h)、[娛樂圈同人] 你是那顆星、[歷史同人] 當大秦歷代SSR被劇透后、[原神] 轉生成海獺,然后碰瓷大書記官、[原神同人] 我,塵神,契約上蹦跶、[咒回同人] 在dk修羅場中艱難求生、[綜漫] 喪系女主會夢見仿生人上司嗎、[FF7同人] 和美強俏男主談戀愛、[歷史同人] 秦朝穿越手札
孫夫人一把推開丈夫:“真要有機關哪能在地上?把墻壁、床榻仔細瞧瞧還差不多。”她說著,索性自己脫了鞋站在榻上,把那墻壁一點點仔細摸來,觀察有無暗格。兩人正一陣摸索之際,床榻許是承受不住坐踩重量,厚褥竟忽然翻翹滑落下去,露出光禿禿的木靠背。 兩人被這一動靜唬了一跳,忙下了榻,整理坐褥。這褥子上也不知道坐過多少前來試衣的人。乍望去確實干凈,仔細摸來卻總覺得不光滑,像是有什么腌臜物事滴在上頭似的。孫荃忍著怪異之感,將坐褥仔細鋪平,忽見夫人一雙涂紅蔻丹的手緊緊抓過來,像柔弱的細藤攀住了他的腕。 “老孫,你看......”孫夫人瞪大了雙眼,花容失色,冷汗沁額。 孫荃順著孫夫人的目光望去,只見那厚褥露出的縫隙中,深紅木靠背上,有無數(shù)道或深或淺的抓痕和掌印。 細細望去,竟然都像是孩童的骨骼! 孫家夫婦骨寒毛豎之時,于寂靜昏暗中,聽見三下輕輕的叩門。 同時響起了袁中乾微微含笑的聲音。 “孫大人,早知道您是京兆尹啊,我就給您多送些東西來了。您說說,好不容易大駕光臨我這寒舍,何苦還自稱鹽商呢?!?/br> 第40章 人皮鼓鈸 (五)互搏 清晨,周瀾海穿上蟒紋袍,帶了紅頂帽,撐了柄油紙傘,在雨絲漸停之際,走進了太后寢宮。他今日一路行來,只覺一顆心像盛滿石子搖搖欲墜。只因那瘦縮的兩腮,含而未吐的,是一樁驚天大事。 太后正用著早膳,見他來,微微吃了一驚:“你不隨皇帝上早朝去么?” “皇上說身子不爽利,早朝便推了?!敝転懞=o太后請安,“太后,宮里收到急報?!闭f罷,頓了頓,瞅著太后神色,才小心道,“昨夜,北坊的知府胡威被殺了?!?/br> 太后用銀箸夾起的翡翠餃子一半離了盤,一半戳在箸上。那筷子稍一扭轉,亮晶晶的蝦仁餡便滾落下來,骨碌碌地直從桌邊掉到地上的牡丹宮毯上去。周瀾海連忙跪下去拾?!胺帕耸?,不用你來?!碧蟮?。服侍姑姑們忙不迭用帕子包起蝦餡丟出去。周瀾海便起身,卻絲毫不敢直起腰來。他侍奉二十余載,深知鐘氏脾性。如此這般語氣,顯然已經(jīng)怒極。 果然,見鐘太后輕輕地揩了揩嘴,眉眼緩轉,臉上一絲表情也無?!罢l在查?京兆尹、大理寺和刑部去了么?”她問。 “都去了。大理寺卿正生著病,就把這事暫托給刑部。京兆尹找到了有嫌疑的人,說是僧錄司里聘的一個仵作?!?/br> 太后嗯了一聲,又問:“裴松呢?他插手沒有?” “沒,據(jù)說裴松昨晚都在他舅舅衛(wèi)學士的府邸里養(yǎng)病呢。” “衛(wèi)岱一?他又給裴家獻什么殷勤?!碧罄湫?,“既是刑部已到,你再偷偷叫人去查查情況。務必打聽明白,這知府的死和利運塔有無關系。” “是?!敝転懞耍娞笫秤麘脩?,便識趣地扶她起身。 “北坊這地方,半年來事情太多了?!碧箅x了座,幽幽嘆一口氣。 “太后貴體,為家為國cao碎了心。奴才看著也覺得心疼?!薄伴]嘴罷?!碧箜硪谎壑転懞#鞍Ъ疫€沒到要聽這些話的地步。” 周瀾海便不敢作聲了,只見太后揉揉自己的太陽xue,像是疲倦至極般:“那些筑造司的人也不知道為何這樣笨,一晃眼得了圖紙,都查了大半個月,也沒見查出什么來。好好的利運塔到底為什么塌?這事情一天不水落石出,哀家一天都睡不好覺?!?/br> “太后,您最近......又多夢了?要不奴才再安排僧人來誦會經(jīng)?” 太后擺擺手:“夢多,也無非是牽掛此事。誦經(jīng)又有何用。” 周瀾海垂頭。他不敢多諫。太后于此塔為何而塌追究得太緊。要不是她非想要那鑄造圖,他何至于派了潘家班的熟人去做監(jiān)工,以至于自己的玉佩現(xiàn)在都不知所蹤? 周瀾海索性大著膽子勸一句:“依奴才想,先帝已去六七年了。縱然當年那塔里有些什么,只怕以先帝英明,早就抹平了。連那樣愛重的小福子都隨帝下葬,難道,還真有什么相關的人能活著不成?塔塌了,應該就只是意外。” “以他的脾性,確實是玩完了就殺掉的做派。”太后道,那臉上竟帶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微笑,浮浮地顯現(xiàn)在皮rou上,叫周瀾海霎時毛骨悚然。他不知如何接主子的話了,只能應了“喳”裝作沒聽清,半晌,聽得太后又說:“不過,沒準兒有孩子能僥幸活下來呢?還是查清楚了才好?!?/br> “十多年前,那個姓林的太傅,不就妄圖救下來一個么?” “可惜后來也在大獄里被折磨死了?!?/br> 太后說完,打個呵欠,翻身便靠在榻上了。周瀾海看著她的背影,不敢再言,默默行了禮便出了殿。這寢殿重又只剩鐘氏一人。多少年了,都是如此。她膝下無子,只因年輕時不受圣寵。尚是豆蔻年華,那枕邊人就不愛與她面對面,說她心深人默,徒有溫順,全無活潑。鐘太后悠悠地閉了眼,忽然覺得好笑。盤踞在深宮里一輩子的女人,越活潑就越殘酷啊。耐不住的。 除了她,誰都耐不住的。 那活潑如春鸝,容色冠京華的淑貴妃又如何?生產(chǎn)完便得了重病,不過多久就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