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終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摩拉克斯要挑這個時候和她解釋了。

    這時的歸終沒力氣和他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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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翌日歸終徹底清醒的時候，摩拉克斯已經(jīng)離去了。

    月海亭到底清凈，無論是什么時候都很少人來。歸終暗罵一聲，匆匆整理好著裝就往歸離原趕，這才來到未名居，就發(fā)現(xiàn)桌案上是一封留云借風(fēng)真君的邀約。

    信上罵她昨天晚上是見鬼去了找不到人，催促歸終看到這封信后速速來到奧藏山，那里有所有她想見到的人。

    歸終匆匆忙忙翻了一遍桌案上的文書和信件，確認(rèn)今日沒有發(fā)生任何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事，這才往絕云間的方向去。

    臨近深秋，絕云間的樹木層林盡染，落葉厚實地鋪滿山路。

    歸終繞山而上，就見留云借風(fēng)真君抱著甘雨，和萍兒坐在石桌前攀談。

    歸終落在她們身側(cè)，問：“就你們嗎？”

    “不然呢？你以為摩拉克斯會來？”留云借風(fēng)真君沒好氣地道，指了指歸終面前的石凳，“坐?！?/br>
    歸終坐下，瞧著留云借風(fēng)真君揉了兩下甘雨，重重地嘆一口氣，看著歸終道：“昨日，是我讓你去阻止摩拉克斯的?！?/br>
    “哦？”歸終想了想，還是問道，“為何這樣說？”

    “放棄歸離原以北地區(qū)，以歸離居為界限，重新布局防線……”萍兒輕輕喝了一口桂花茶，淡淡道，“這只是摩拉克斯眾多的命令下，較為容易阻止的一條罷了。甫一提出，就遭以留云借風(fēng)真君為首的仙人反對，吵得不可開交。但吵歸吵，我們仙人也知道，歸離集，是摩拉克斯治理的歸離集。我們充其量連他的眷屬都不是，又有什么資格干涉他的決定呢？”

    “仙人受召前來，本應(yīng)是出于對摩拉克斯的信服?！睔w終沉吟片刻，說，“聽起來你們對他的抉擇似有不滿。”

    “怎么可能?！逼純浩届o地說，“摩拉克斯的選擇是他在‘不動玄石之相’的狀態(tài)下做下的。你或許不太明白此相意味著什么……這么說，在‘不動玄石相’下，摩拉克斯所有的情感不復(fù)存在，一切的決定都出于極致的理性分析。也就是說，這些決定，都是在客觀條件下，最有利于歸離集的決定?！?/br>
    “那你們還吵？”

    “但，‘最有利于’，有時并非是最好的選擇。”萍兒垂眸，輕聲道，“這些決定的殘酷性，你以后會慢慢知曉。你是歸離集權(quán)重最大的變數(shù)，你的存在，或許能使這個集子……少遭點災(zāi)吧?！?/br>
    歸終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對上萍兒和留云借風(fēng)真君的神情，輕松地笑了下，調(diào)侃道：“你們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這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呢，誰知道未來會有多少大的轉(zhuǎn)機？先談一些開心的，萍兒，恭喜你——或者說，‘歌塵浪世真君’?！?/br>
    話題在歸終的調(diào)整下很快變得樂觀積極。

    畢竟在特殊時期，歸終摸了幾下小甘雨，囑咐留云借風(fēng)真君記得給她買奶粉之后，就匆匆下了山，回到未名居，第一時間把閉關(guān)的葉芝芝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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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要我接受摩拉克斯的冊封？絕對不行！”葉芝芝氣呼呼地一口否定，“什么真君不真君，我不稀罕。我是你的眷屬，憑什么當(dāng)摩拉克斯的真君？”

    “之后我們與仙人們的交流會多上很多，你‘真君’的身份，能幫我爭取到更多的話語權(quán)?！睔w終心平氣和地說。

    “行吧，冊封就冊封……”葉芝芝抓了抓頭發(fā)，擺爛般的說，“所以我的封號是啥？”

    “圖讖譴告真君?！睔w終輕輕在空中寫出這幾個字。

    “什么圖層……還譴告！難聽死了！”葉芝芝氣急敗壞地抱怨說，“是不是因為我得罪了摩拉克斯，非要給我起個這么難聽的綽號！”

    歸終閉了閉眼，笑瞇瞇地說：“早知道你會這么認(rèn)為，所以我給你添了個前綴呢！‘醉離殤·圖讖譴告真君，怎么樣？”

    葉芝芝眼前一亮，抓住歸終的袖擺，急切道：“就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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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君的冊封典儀很快順利舉辦，新的兩位真君的冊封理由正當(dāng)，很快得到了眾仙的承認(rèn)。

    忙完一切的歸終，常常一個人坐在地圖前，望著逐漸復(fù)雜的魔神行動軌跡發(fā)呆。

    “我覺得你就是在浪費時間?！比~芝芝走到歸終身邊，吐槽道。

    “這些都是你提供的情報。”歸終平靜地說，“可以分析出很多東西的哦?！?/br>
    “行，那你分析分析。”葉芝芝一腳把凳子踢過來坐下，雙手捧在下巴上，歪了歪頭。

    “你看，這幾位魔神一直在我們的防線外徘徊，偶爾帶著魔獸攻打一下……但現(xiàn)在的頻率明顯高了很多……還有這邊……”

    “額，能簡單一點嗎？”葉芝芝捂著頭問。

    “簡單點說，這兩天會有一場大規(guī)模的進攻。”歸終輕輕彈了一下葉芝芝的腦門，笑瞇瞇地說，“你該準(zhǔn)備告訴你的史萊姆軍隊們，要打架啦！”

    “哎喲！”葉芝芝捂著額頭，說，“我去打架，那你呢？”

    “我去摩拉克斯那里?！睔w終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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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來海劈開一半，似黑夜張開的獠牙，波濤也靜寂了幾分。

    星光閃爍，星塵律動，歸終順著一縷風(fēng)，緩步向云來海走去。

    “——就是你想結(jié)盟嗎，哈艮圖斯？”奧賽爾聲音沉沉，身側(cè)似還有許多詭異的笑聲。